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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皇帝
 皇宫,勤政殿。

 南郑国的二代皇帝夏安邦虽然坐在龙案后,提着朱笔在处理早朝后的各项奏折,身边却一如既往地起码有三个以上的香薰美人环侍,还时不时地张嘴任纤纤玉指将精致的糕点果子进口中。

 这样的一幕情景,本不该在于庄严的勤政殿内,但随侍在龙御身旁的内侍宫女们却早已习以为常。作为南郑国的一任守成者,夏安邦虽然没有继承郑太祖的枭雄霸气,也无统一天下的雄心,但继位二十余载来,却也还算勤勤勉勉,政通人和。要说唯一的毛病,就是现今的皇上对于生活的质量要求,那绝对不是普通的高,不论衣食住行,稍有疏忽,皇帝的一双慧眼必定能立时发现,随之,所负责者就必定遭殃。

 既然皇帝喜享受,最忌节俭小气,宫嫔们为投其所好,也是浮靡奢华成风,竞相攀比,甚至常用新奇之物来吸引皇帝的临幸,长而久之,宫里所用之物无不为顶级之品。这样一来,负责采买的内务府之中的猫腻虽是丰厚无比,皇上的小金库可就不够开支了,少不得要向国库伸手,导致虽然天下太平,可怜的南郑国国库却始终处在紧张状态。

 夏安邦自知自己这个习惯既然改不了,可天下初定不久,为了南郑国的千秋万代,又不好地将其加覆在老百姓身上,免得民心动,重蹈前朝覆辙,传不了几代就改朝了。因此,夏安邦早在当太子之时就将目光投向天下的富户。继位后,对于商户的税收不知道变了多少名头涨了又涨,而作为全国首富的燕家,当然就免不了是重中之重,也是他还未继位就心心念念的对象。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燕家这块肥看起来香肥厚,实际上却由于其生意遍布天下盘错节,甜头虽可尽尝,但要想再进一步涉于其中,居然很不好啃。无奈之下,深谋远虑地夏安邦当即决定放弃眼前之利,改行长期打算,事过十数年,如今总算快盼到了瓜蒂落之时,心情当然地也就格外的舒畅起来。

 翻开一本奏折,正是礼部为正月十五元宵节太子大婚之事所拟,这个礼部尚书是当年夏安邦新手提拔起来的,自然深知帝心,看着上面的一系列安排,夏安邦相当的满意,朱笔一挥,就批了个“准”字。

 “皇上。”尚未落笔,太监总管李总管就面色异样地躬身而进。

 “何事?”正如李总管十分擅长揣摩圣意,对于这个自小就贴身服侍的太监,夏安邦也是只要略为斜斜眼就能明白奴才的神色,当下手一摆,三个美人就娇滴滴地退了下去。

 “皇上,不好啦,今燕府外突然来了一个自称是燕飞羽的女子,据探子密报,听说燕五云已确定那女子就是真正的燕飞羽。”李总管上前几步,低声道。

 “什么?”夏安邦方才还十分愉悦的心情顿时被重重打击“这怎么可能?”

 “奴才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李总管将所知过程一一细禀“晚些时候,燕五云恐怕就会进宫来面见皇上。”

 “你说那出现的女子已非完璧之身?”夏安邦猛地锤了一下龙案“燕五云他竟然敢跟朕来这一手!”

 “皇上息怒,龙体要紧啊!”李总管忙上前捧起夏安邦的手检查,同时征询地问道“皇上的意思…”

 “哼,”夏安邦重重地冷笑“真正的燕飞羽早已葬身寒潭了,如何还能单独回到京中?”

 “奴才也是这么怀疑的,可是皇上,不管如今出现的这个是否是假的,可宫里头这个却不是真的啊。”李总管忧心忡忡地道“胎记可以仿造,脸孔可以易容,但燕五云毕竟是燕飞羽的生父,谁知他们父女俩之间有什么秘密,只要燕五云有心检验,紫云那丫头就是学的再像,也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下去,何况现在又出现了二个燕飞羽,这对质是迟早的事儿。”

 夏安邦捏紧了拳头,没有言语,甩着龙袍不住地来回踱步,一想到锅里的鸭子本来马上就要煮了,却突然从天而降一盆冷水浇熄了火苗,圆胖的脸上不由是恼怒和鸷。

 “那皇上,现在该怎么办?”李总管的眼波不住地随着夏安邦打转“再过一会,燕五云可就要进宫来了。”

 “哼,他分明是早已怀疑宫里头的燕飞羽是假的,又不愿和皇家联姻,才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女人仕途来蒙混朕!”夏安邦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朕对燕家是一忍再忍,可燕五云却非要不识相,既然如此…”

 “可是…”趁着夏安邦停顿,李总管小心地口“可万一那个燕飞羽是真的呢?毕竟当初传信上只说燕飞羽和云霄两人一起坠入寒潭,却未说见到尸首啊?”

 夏安邦眉头皱的更紧:“难道说这个燕飞羽真有可能是真的?”

 “若非真的,怕燕五云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进宫来吧?要知道,这可是天大的欺君之罪啊!”李总管亦步亦趋地跟在夏安邦的身后,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能这么巧地居然已然**?”夏安邦眸光深沉。

 “这…奴才就不得而知了。”李总管谨慎地不敢随意猜测“奴才也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可那燕飞羽被绑架这么长时间,又长得如此美丽,只怕贼人曾动了了也不奇怪…”

 “此事还有何人知道?”夏安邦心烦意地说道,想起自己一次见到易容成燕飞羽的紫云也是大大地惊了一番,对于燕飞羽**于绑匪之事已信了六七分。

 “据说,那女子回京之时衣着狼狈,有不少人看到了她的模样,眼下恐怕已经城都是流言蜚语了。”

 “真是气死朕了!”夏安邦随手抓起案上的镇纸狠狠地砸向地面“如此一来,就算这个燕飞羽是真的,皇家还有何脸面再娶其过门?”

 “皇上,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夏安邦目光鸷地像要杀人“不管此事是否是燕家的阴谋,前计已推行,没想到朕处心积虑地筹谋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功亏一篑。”

 “皇上您也先别着急,燕家不是还有一枚棋子在吗?虽然联姻之计行不通,也不能说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啊?”李总管安抚道。

 “燕培峰?他要真是个东西,早就将燕家的大权接过一半了?只靠他儿子的那点钱够谁?”夏安邦冷哼一声,又踱了几步,猛然站定“如今国库渐吃紧,既然软的已经行不通,那朕就只能来硬的了。”

 “皇上的意思是?”

 “朕已经没有耐心再陪他们晚上十几年了,”夏安邦甩袍道“既然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收拾燕家,自然有的是法子,燕家不是在北盘国一直有生意往来,前阵子关家堡的三公子更是曾燕家做客过么?到时候再让燕培峰那个废物动动脑子,还怕收拾不了燕五云么?”

 李总管恍然大悟:“皇上圣明!”

 顿了一下,又问道:“那紫云姑娘呢?”

 “替身之事,可一不可再,只不过是燕培峰的一个庶女儿而已。”夏安邦冷漠地道。

 “奴才明白了!”李总管躬身道“奴才这就前去准备,等到燕五云指认,奴才必定不让那丫头有机会胡言语。”

 “下去吧!”夏安邦烦躁地挥挥手,转回案上提笔就开始拟密旨,没了这条路,不代表他就没有二条三条路,他就不信,没了燕五云,这燕家就不能财上生财,变成他夏安邦的私人金库了。

 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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