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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冬季的清晨,天际堆乌云,飘落一阵阵细雨。气候冷冷,林家内外却是热闹滚滚。

 这可是林家的惯例,因为妈妈身体不好,不能出远门,再加上亲戚间感情极佳,只要遇上假期,亲友们就会收到通知,兴奋的携家带眷,赶来林家参加烤会。

 今天虽然气候冷,仍不减大伙儿的兴致,亲友们陆续报到,大人小孩们加一加,起码来了二十几个人。

 静芸在厨房里负责准备工作,整个早上都忙得不可开。她又切又洗,处理亲友们带来的蔬菜,还做了一堆像小山般高的芦笋培卷。

 “静芸啊,火已经生好了,你可以把食物端出来了。”

 她放下菜刀,乖巧的点头微笑。

 “妈,我知道了。”

 林妈妈透过纱窗,往庭院看去,看着那群体力过剩,到处玩闹、到处又爬又跑的小孩们。

 “快端出去吧,再不给他们吃东西,他们就要造反了。”林妈妈一边说道,一边往客厅走去,嘴里说的虽然是抱怨,眼里、嘴角却都带着笑意。

 “好,我这就来。”静芸应道,先把手边的香菇全泡进水里,才端起那盘芦笋培卷,往后院走去。

 小孩们又哭又笑又闹的声音,清楚的传进耳里,她莞尔的一笑,经过纱窗时,晶莹的眸子不经意朝窗外看去。

 年纪不一的小孩们,有的忙着爬树,有的忙着打架,有的则是追着一只黑色的拉不拉多犬玩,大人们则是聚在炭火旁,一边烤火,一边聊天。还有一个黑衣身影,独自靠在门边,嘴里叼着烟,敲打着笔记型电脑。

 男人形单影只,与四周和乐的气氛格格不入。她的视线,多在他身上逗留了两秒,只觉得那个男人很眼,很像是…很像是…很像是…

 瞬间,水眸瞪大,她发出小声惊叫,火速蹲下来。

 江震!

 那个男人是江震!

 静芸缩着脖子,蹲在窗台下,一手捧着盘芦笋培卷,一手摀住小嘴,脸上是惊慌与讶异。

 她是知道,今天的家族聚会,大姊没有缺席,甚至还拉着姊夫一起回来参加。但是,她万万想不到,竟连江震也来了。

 纱窗后头,小脑袋慢慢冒出来,飞快的觑了一眼,立刻又缩回去。

 真的是他!

 自从那一夜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的容貌、他的身形,却像是在她脑子里烙了印,再也抹灭不去。

 不只是脑海里,连她的身上,也被烙上他的印记。

 那夜的点滴,静芸记得一清二楚。她记得,江震是如何吻她、如何触摸她、如何爱抚她、如何进入她,如何在她体内冲刺,如何在令她目眩神的高时,紧抵着她的最深处,埋首在她耳边,发出闷声低咆…

 白的小脸,因为煽情火辣的回忆,倏地羞得烫红。

 恣情爱之后,他抱着她沉沉睡去,而她却瞪着双眼,震惊又茫然的瞪着天花板。半晌之后,她蹑手蹑足的下了,忍着腿间的不适,用最快的速度、最安静的动作,穿上衣服,拿起背包,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至今,一个多月过去了,她不敢再见江震,而江震也没有来找她。

 她躲在家里,不断胡思想,每天都过得忐忑不安。

 难道,他根本就不记得那晚的事?难道他只是“葯”后,一时昏了头,才会跟她上,事后就忘得一乾二净?

 静芸躲在窗台下,咬着粉,脑子里哄哄的,理不出半点头绪,简直像是被猫咪抓玩过的线球。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林妈妈走出客厅时,就看见她蹲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盯着那盘芦笋培卷发呆。

 静芸猛地回过神来,刚想站起来,又想到纱窗之后的江震。她只得蹲着身子,移动到外头的人瞧不见的位置,才敢站直身子。

 “呃,妈…嗯…那个…这盘还是由你拿出去吧!”她把盘的食物递给妈妈,急着想要故技重施,趁着江震还没发现她,快快逃离现场。

 “也好。”林妈接过芦笋培卷,指着身后一个黑色垃圾袋。“我整理出两袋旧衣服,重得很呢,凤婷刚拿了一包出去,你把这包也拿出去。”

 “呃…好、好啊…”静芸提起那包旧衣,吃力的跨出步伐,一步步往前门走去。

 林妈妈连忙叫住她。

 “等等,你要去哪里?”

 “前院…”江震在后院,她理所当然就要逃到前院去啊!

 不解来龙去脉的林妈妈,却开口制止她。

 “凤婷在后院啊,你拿去给她,让她找人一并处理了。”这些年来,她身体孱弱,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有八成以上都是长女在作主的。

 “可是,妈…”

 “可是什么?”林妈妈脸疑惑。

 “没什么…”静芸低着头,不敢再坚持,就怕自个儿说得太多,会让妈妈起疑。

 无可奈何的,她只能硬着头皮,深一口气,转了个方向,提着袋旧衣,往后门走去。每走一步,她就愈紧张,心跳也了谱。

 推开后门,她目不斜视,笔直的朝大姊走去,根本不敢朝江震看上一眼。

 但是,他的存在感,依然那么强烈,就算是不看他,她的每个细胞,却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大姊,这些回收的旧衣服要放哪里?”静芸故作镇定,虽然能维持声音平稳,身子却紧张得颤抖。

 凤婷回头,扬起柳眉。

 “喔,搁下搁下,你姊夫跟江震会拿去收集站。”

 姊夫没有半句抗议,无条件服从老婆大人的命令,问清楚收集站的位置后,就乖乖出门去了。

 “关我什么事?”坐在门边的江震,却是连头也没抬,冷冰冰的问道。

 “哟,堂堂特警队副队长,喝了我家的啤酒,却不肯帮我家倒垃圾?”凤婷睨着他,眸里尽是不

 江震面无表情,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千元大钞。

 “我付钱。”

 大姊翻脸了!

 “喂,这算什么?你当我家是餐厅吗?”

 眼看气氛火爆,静芸也顾不得紧张,连忙跳出来打圆场,拿着那袋旧衣往外走。“大姊,我、我拿去就好了。”噢,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机会啊!

 只是,旧衣实在太重,加上她心里紧张,腿儿抖个不停,逃走之路才开跑没两步,就因为重心不稳,娇小的身子猛然往前扑跌。

 “哇啊…”慌张的惊呼,随着一声闷响而结束。

 坐在门边的江震,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在紧要关头赶到,一把接住她,她才没摔趴在地上,免去皮之痛。

 既陌生又熟悉的男气息,瞬间包围了她。她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拥抱,以及她的双手下,那结实的膛。

 “抱歉、对、对不起…”静芸匆忙退开,结结巴巴的道歉,粉脸羞得通红。

 江震垂着寒眼,冷冷看了她一眼,径自拿走那袋旧衣。

 “啊,不用了,这个我来就好了…”她本来还想坚持,但一接触到他的视线,瞬间就吓得松手,再也不敢跟他抢。

 江震顺势提起垃圾袋,笔直的走了出去。

 她站在原地,呆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仍旧无法动弹,似乎还感觉得到他的体温、他的味道。

 原本火冒三丈的凤婷,看见江震英雄救美,没让宝贝妹妹摔疼,心里总算舒坦些了。

 “好啦,静芸,别楞在那里,去叫屋里的人都出来。”她一边说道,推着静芸往屋内走去。“告诉他们,把要烤的食物拿出来…啊,还有那些纸杯纸盘跟免洗筷,全都拿出来,别忘记了。”

 林家内外所有人,在凤婷的指挥下,顿时忙了起来,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全都乖乖服从指示,勤快的忙进忙出,把各项用品往外搬。

 亲朋好友们忙得不亦乐乎,一个个都挤到火堆旁,喜孜孜的开始烧烤美食,屋内逐渐安静下来,变得空的,只剩下静芸一个人,独自躲在厨房,切香菇的蒂头,在肥厚菇伞上划出十字刀痕。

 她手里切着香菇,心里却是想着江震。

 他的表情与态度,一如往昔般冷淡。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紧张得眼花了,在他抱住她,两人四目交接时,她看见他眼里映着光芒,在锐利的目光后,似乎多了些什么情绪…

 “你在躲我?”

 低沈的声音,蓦地在她耳畔响起。不知何时,江震已经处理完那袋旧衣,无声无息的走进屋子,来到她背后。

 静芸吓得手一松,菜刀跟香菇,扑通扑通的都滚进水盆里。

 “呃,没、没有啊…”她心虚的回答,脸儿始终垂得低低的,不敢抬起来,更不敢看他。

 大手落到她肩上,用她无法反抗的力道,缓缓将她转过身来。接着,他揽住她的,一把就把她抱上理台,强迫她留在原处。

 “抬头。”江震说道。

 她脸羞红,咬紧牙,慢慢抬起头来。只是,她头是抬起来了,眼儿却看着旁边,就是不肯看他。

 “你在躲我吗?”他又问了一次。

 “没有啊!”她答案相同,只是心虚得更厉害,声音也更小了。

 一双大手捧起她的脸儿,黑眸笔直的望进她的眼里,得她再也躲不开。

 “看着我。”

 江震徐声说道,热烫的气息,吹拂过她的

 他的注视、他的动作,跟他所说的话,完全复制了那一夜的亲昵。她从发梢到脚趾,都羞成了粉红色,口像是有小鹿在撞,而且不是一只,是一大群小鹿,正在她口大跳霹雳舞。

 糙的长指,依循那夜的轨迹,滑过她粉的颊。

 “你那天为什么逃走?”他问得一针见血。

 “哪天?”她的回答,声量小得几乎听不见。

 黑眸瞇起,绽出危险的光芒。

 “不要跟我装傻。”他警告着,靠得更近,薄的每次开闭,都轻轻刷过她的。“你以为我不记得吗?”

 温热的气息,像是滚烫的体,窜过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全身发软,几乎连坐的力气都没有。要不是他抓着她不放,她肯定就要滑下理台了。

 江震的问,让她的鸵鸟政策,正式宣布失败。她的眼睫轻颤,注视着那张俊脸,表情羞怯而无助。

 “那晚你吃葯了,又发烧…”

 “但是,那没有影响我的记忆力跟判断力。我记得一切。”他轻抵着她的,大手抚过她的颈。

 “一切。”他又说,刷过她的锁骨,引发她感的轻颤。

 “一切。”大手挪移,隔着薄薄的衣,捧握她前的圆润,重温她的软玉温香。

 纵然隔着衣,他所引发的感官刺,还是强烈得让她难以承受。她无处可逃,只能半闭着眼儿,在他的下,随着大手的爱抚握,轻哼出一声又一声,人而无助的娇

 薄轻刷着她的,一双凌厉的黑眸,在她得无暇注意时,褪去层层冰冷,取而代之是烈焰般的火热。

 “你想我吗?”他用最轻最轻的声音问。

 这回,她再也无法说谎,只能告诉他最诚实的答案。

 “想。”

 你也想我吗?

 这个问题刚闪过静芸脑中,还没能问出口,他已经吻上她。

 热如烙铁的薄,先是轻轻浅尝,重温她甜蜜的滋味,随着她嘤咛轻颤,他将丁香小舌,哄着她的回应…

 后院里热闹滚滚,不断传来笑声,两人却始终充耳不闻,沈醉在彼此的吻中。

 林家的烤会,因为一场雨而被迫中断,人们转移阵地,回屋子里避雨。男人们在客厅里,喝着啤酒聊天,女人们则在厨房里头,忙着收拾善后。

 虽然说,烤会时用的是纸杯纸盘,但是人数超过预期,纸制的杯盘不够用,只好连林家平时用的碗盘,也全拿出来充数。

 凤婷端着最后一批碗盘,走到理台旁,看了自愿洗碗的静芸一眼,瞧见她脸上的红晕。

 “你发烧啊?脸怎么这么红?”她讶异的问,还伸出手来,贴上妹妹的额头,测试温度。

 “没有没有,我没事!”静芸匆忙躲开。

 凤婷狐疑的眯起眼,张开嘴儿,还想多问几句,电铃却选在这时候响了。

 “啊,我去开门。”她擦了擦手,就走出厨房。

 静芸松了一口气,端起那堆碗盘,低着头猛洗。想到之前,她跟江震曾在这儿热吻,她就羞得无地自容,不敢让别人靠近这里。

 那个热烈的吻,至今让她震撼不已。

 江震霸道而狂烈的吻着她,吻得她昏昏沉沉,甚至无意识的伸出双手,紧圈住他的颈项,生涩的开始回应他。在情势即将失控前,他结束了这个吻,确定她能站好后,就转身离开,走回后院。

 她呆楞了好一会儿,才从情中清醒过来。好不容易等到心情平静下来,她才迈开步伐,匆匆跑到后院,加入亲友们。

 好在,大伙儿都忙着烤,嬉闹聊天着,没人发现她跟江震,曾经同时消失过一会儿;也没有人发现,她水,已经被吻得有些微肿…

 想起那个吻,她脸色酡红,倒出更多洗碗,像个小女工似的,更卖力的洗碗,希望脑子里的胡思想,也能跟着哗啦啦的水,冲得一乾二净。

 染上油渍与调味料的碗盘,一个个被清洗干净,她好不容易清洗完毕,正在考虑着,是不是该去客厅时,门口却传来争执声。

 “人都被你们送回美国了,你们还要他们怎么配合?”大姊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了整间屋子,语气里是愤怒。

 静芸连忙赶出去,赫然发现,亲友们都围在门前,而姊夫正圈抱着怒气冲冲的大姊,阻止她去痛揍门外那三个外国人。

 其中一个外国人,脸上又红又肿,看那狼狈的样子,肯定是刚被大姊“伺候”过。

 “厉队长,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他说道,脸部肌因为疼痛而僵硬。

 “有什么事,这里说就行了。”

 对方的脸色更加难看,迟疑了半晌,才硬着头皮开口。

 “厉队长,公爵逃了。”

 此话一出,林家的男女老少,顿时发出惊呼声,个个抢着开口,用连篇指责与质问,轰炸这群外国人。

 公爵?

 静芸倒一口气,想起那个外号公爵的家伙,可是姊夫跟江震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逮着的重大罪犯。在美方的强烈干预下,他们被迫出罪犯,让FBI引渡回美国,谁晓得人才刚出去,立刻就逃走了。

 她立刻看向江震,发现他脸色一沈,跟姊夫换了个眼色,就跨步走出屋子,到庭院中跟那群外国人谈话。

 只见他眉头深锁,她注视着他,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根本听不见身旁的声音。一会儿之后,连姊夫也走了出去,加入讨论。

 瞧见江震的表情愈来愈凝重,她的一颗心也跟着往下沈。

 重要的罪犯逃了,他心里一定不好受。这次,是FBI来登门求助,虽然让他有机会,能再度逮回公爵,但那也代表,他又将投身危险之中。

 半晌之后,庭院里的谈话终于告一段落,姊夫往回走来,江震却头也不回的转身,坐上FBI的车。

 他要离开了,要去追捕罪犯了。这次,他会不会又受伤?会不会伤得很重?会不会又发着高烧,独自躺在那间冰冷的屋子里?

 姊夫走回来,跟大姊交谈了几句,而后低下头,温柔的吻了吻大姊的发,然后又转过身,朝等在门外的车子走去。

 “大功!”

 大姊突然喊道,急切的飞奔上前,投入姊夫的怀中。“别受伤了!”她说道,还献上一个香吻。

 夫间的浓情,在众人面前展无遗,看着大姊亲吻姊夫,静芸心里好羡慕好羡慕,羡慕得口发疼,多想也冲上前去,嘱咐江震要一切小心。

 只是,她才冲动的跑出屋子,细雨就面而来,扑打着她的脸儿。冰冷的气温,让她清醒过来,瞬间迟疑的停下脚步。

 不行!

 这会儿亲朋好友们都在场,几十双眼睛全盯着江震与厉大功,她这么冲上前去,不顾一切的跟江震说话,他们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肯定就要曝光了。

 虽然说,他们曾经上过;虽然说,他刚刚还吻过她。但是,江震的话极少,根本未曾许诺过什么,她还是摸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心里对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紊乱的思绪,在小脑袋里转啊转,她踌躇着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姊夫也坐上FBI的车,关上车门。

 车子逐渐远去,消失在小雨中,再也看不见车影,她还是站在原地,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为了江震的安危而担心。

 转身预备进屋的凤婷,差点撞着她,瞧见她脸担忧,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姊夫。

 “唉啊,放心放心,别担心你姊夫,他不会有事的。”凤婷打起精神,推着她进屋。

 “你确定吗?”她蹙着秀眉,忍不住回头,就算是看不到车影了,仍舍不得收回视线。

 唔,如果姊夫没事,那江震也不会有事吧!

 “当然。”

 大姊的回答,并不能安抚静芸的不安。担忧就像是一块巨石,从江震离开她的视线后,就重重上她的心头。

 烤会后,江震就没了半点音讯。

 逮捕重大罪犯,事情非同小可,飞鹰特勤小组全体队员都绷紧神经,全力缉捕公爵,忙得不可开

 担忧的静芸,甚至还打电话去跟大姊探过口风,发现竟连姊夫也没跟大姊联络。

 忧虑与想念,反复煎熬着,她食不振,吃不下什么东西。历撕了一张又一张,江震还是没消没息。

 然后,某一天,她又撕下一张历时,赫然发现一件事。

 月事慢了。

 她瞪着历,背脊一阵发冷。

 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她的月事一向准确,从没有慢过。这阵子,她忙着大姊的婚事,之后又因江震,芳心忐忑难安,竟到这会儿才惊觉,月事已经迟了一个多月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更难熬了。

 她每天撕历时,除了祈祷江震的平安,还得祈祷大姨妈快点来报到。偏偏天不从人愿,无论她怎么祈祷、怎么苦等,江震与大姨妈,仍旧没半点消息。

 二十五号,她因为烦心,坏了一只熊,把手脚接错了。

 二十七号,她负责煮饭,却心不在焉,差点把厨房烧了。

 二十八号,她决定等三天,要是大姨妈再不来报到,她就得硬着头皮,去做确认动作。

 三十一号那天,整夜没合眼的她,大清早就出门,坐了三趟的公车,到很远的地方,找了一间便利商店,买了一支验孕

 回到家里后,她躲进浴室里,用颤抖的双手,从纸盒里倒出说明书,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再按照说明书的指示,做完该做的步骤,接着就屏气凝神,提心吊胆的等待测验结果。

 一条蓝色的线,先出现在验孕上。

 在度秒如年的片刻后,一条怵目惊心的红线,也跟着缓缓的、慢慢的浮现。

 两条线!

 她抓起说明书,颤抖的摊开,再度确认上头的文字。

 不论是呈现较深或较浅的颜色,两条线都显现,则表示你已怀孕。

 她嘴儿半开,看着说明书,再抓起验孕,瞪着上头的两条线,不断的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但是,不论她了多少次,那两条线却仍旧清清楚楚,没有消失不见。

 这重大的打击,让她全身发软,无力的瘫坐在浴室地上,只能盯着验孕发呆。

 惨了,这下子可闹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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