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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以退为进(一)
 到绿杨曾折处,不语垂鞭,踏遍清秋路。衰草连天I远向萧关去。不恨天涯行役苦,只恨西风,吹梦成今古。明客程还几许,沾衣况是新寒雨。

 ——纳兰德《蝶恋花》

 一连几的大雪过后,天色终于恢复了原先的碧蓝,云随风静静地淌过,幻化出洒的图案。

 这个年算是过完了,宫里的人都松下一口气来。寻常百姓家过年忙得是衣食,而宫里人忙得却是面子和礼数。每时每刻都生怕举止失宜,成了笑柄不说,还得罪了人。到头来忙得疲力竭,喜庆之余总觉得堵得慌。

 这宫巷里的积雪略微有些化了,风也颇为和煦,巷里扫雪的小太监们一窝蜂的涌出来。前些日子他们顶风冒雪地打扫宫道,冻得耳子通红,开口说话儿都怕进凉气儿去。这会儿难得天气好,早些做完分内的活计,还可在屋里短短地眯上一觉。

 一道朱红小门随意地半掩着,不着痕迹地留出一道拳头宽的。霜若穿着裘皮大氅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眼波穿过那道门,耐人寻味地转。

 “哎呀,这石凳可是冷得透心凉,主子怎么做这儿了。”念月一声惊呼,抱起一个厚厚的坐垫,上前拉起霜若。

 “嘘——”霜若轻点朱,仍然盯着门外“你看看他们。”

 念月顺着看过去,看见两个小太监低着头扫雪,她不解地看向霜若,又看向那两个小太监。这回,她看见那两个小太监脸上挂着笑,似乎是足的笑。

 她叹了一口气,不以为意地道:“不就是两个笑着扫地的小太监么?主子又拿奴婢开心。”

 “这么冷的天,还能笑着扫雪。”霜若推开念月递过来的垫子,起身回身向花厅里走去“换做是我,就做不来。”

 “主子是金枝玉叶,做不来也是应该的。”念月不以为然地笑道。

 “若是被贬为宫婢,哪还由得了我们。”霜若一笑,目光如墨,在一片雪白的庭院里,宛如黑玉“行到水穷处,便要知足常乐。晴天扫雪,再冷也要想想雪天扫雪的艰难,这样心里头才能舒坦。”

 念月扑哧一笑,在霜若错愕的目光下笑弯了:“他们呀,那是傻,哪懂得主子说的这些道理。”

 “对了,不是让你给涵贵人送东西去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霜若轻蹙峨眉,往日芷涵总会留念月多坐上一会儿。

 “跟主子说话久了,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念月挠挠头,有些气恼地道“临到涵贵人那儿时,碰上了小六子,说是让主子送几件王爷日常穿戴的行头到南书房的暖阁里去。这不,把东西给了涵贵人,就急三忙四地赶回来了。”

 “昨儿皇阿玛说最近这半月都不早朝了,他却要进南书房了,这唱的是哪出戏。”霜若自语道,送衣帽过去,怕是要住上一段时的。

 念月笑道:“奴婢听说成亲王也去了,皇上大概是想让二位王爷一起商讨政务。主子别瞎心了,离得这么近,出不了事儿的。”

 永瑆、永的居所本就相距不远,就算有政事商议也不必搬到一起去住。难道这又是乾隆给二人设下的考验?看看这兄弟二人能否襄助对方,而谁又更有容人的雅量。

 霜若朝她舒心一笑,不愿多想:“说的是,我这就给他收拾,等会儿一起送去。”

 “主子。”念月为难地低语“皇上说了,主子不能去,就是淑福晋和成亲王福晋也不能去。”

 “那就算了。”霜若心里一空,想必是为了不耽误政事才如此,知道这个阻令并不单为她一人而下,心里多少平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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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暖之下,雪总算是化干净了,风里夹着丝丝暖意草刚冒了头就被小太监拔了个干净。南书房所在的院落里,太监们三步一隔的垂首而立,静悄悄地只剩下低微的风声。

 “呱呱”不知从哪儿蹿出一只癞蛤蟆,不合时宜地大叫着。小六字眉头一皱,向身旁的小太监指了指,轻叱道:“还不去捉住了,吵着两位爷,不要命了。”

 小太监听话地猫下去,轻手轻脚地上前,猛地一扑:“哎呦我的妈呀,那儿呢,那儿呢,愣着干嘛。”

 “哎呦,王公公,你怎么往小的身上扑啊。”那小太监低声痛叫,眼看着前面几人也扑了空。

 “我说你们这些猴崽子,让你们捉蛤蟆,你们倒比蛤蟆还聒噪。该死的,我说你们怎么笨手笨脚的。”小六子低骂着,不安地望向里间“哎,成亲王恕罪,吵着您了,您就饶了奴才们的命。”

 永瑆摆摆手,望着那只蛤蟆在众人的告饶声中一跳一跳地出了门。怎么,永琰||

 “这回清净了,别再来些不速之客才好。”永瑆笑着轻咳了两声,众人纷纷谢他不怪之恩。

 “哎呀,哪儿来的鬼东西。”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娇斥,只见玉瑾拎着一个食盒,跳脚闪到墙角。

 “我说,你怎么又来了?”小六子语气不善,一时忘了永瑆在场,他看见这个丫头就头疼。

 “不得无礼。”永瑆淡淡地开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是玉瑾啊,一定是母妃又送东西来了,快请进。”

 小六子差异地看着永瑆亲自了玉瑾进去,大张着的嘴老半天才合上。永瑆的额娘是嘉贵妃,身份尊贵,是如今在后宫里身居最高位。平顾忌甚多,遂永瑆只喊她一人母妃。

 可眼下,一向谨小慎微的成亲王永瑆,居然叫一个小小的晋贵人做母妃了。小六子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忍着疼皱眉。

 永瑆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从玉瑾手里接过食盒放在永琰;。“十五弟,看看谁来了?”

 “今胃寒,这美食是无福消受了。这都是晋贵人的心意,十一哥喜欢,尽管用就是了。”永头也不抬,顺势将食盒推后了寸余。

 自幼长在宫里,他见多了女子的媚行娇态,她们或是温柔妩媚,或是淡漠清高。可无论她们如何故作娇态,都会让自己看上去羞怯得有如含苞待放的娇兰牡丹。像玉瑾这样把目的写在脸上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等好福气做哥哥的可不能代为消受。”永瑆在他旁边坐下,兴味盎然地看向玉瑾“还不给十五爷请安。”

 难得永瑆心情大好,帮她接话。因为如今她只是个宫女,主子不开口她便不能多话,前些日子,她只能草草地说几句托词,连永琰|儿也没瞧见。

 “奴婢给嘉亲王、成亲王请安,二位王爷吉祥。”玉瑾巧笑嫣然,定定地注视着永琰=。

 “替小王多谢晋贵人美意。”永琰=。案疾书。

 他开口了,玉瑾笑着打开食盒:“二位王爷尝尝,这卷和双角酥是刚刚才蒸出来的。”她微微一笑,温婉的语声中自含着一股娇媚“是奴婢自己亲自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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