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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傍晚时分,太阳西下,天气也转凉了,季如悠纤细的身子位立在草皮屋门口,等候她的干爹、干娘收摊回来。

 人生的际通瞬息万变,让人不得不感叹,就如同她原是由居深闺、不识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在父亲逝世后,命运却有极大的转变,不仅差点被卖进院,还落街头当小乞儿,为了填肚于,甚至当起扒手,险些被送进官府。

 幸好的的干爹、干娘是一对心地很好的夫,他们非但设将的送官,还认她当干女儿,每天供她吃住不打紧,干娘还说她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不希望她随着他们夫俩到街上抛头面。

 就这样,她镇待在屋里,面对着斑驳的墙壁兀自发呆,饿了以取出干娘细心为她做的粥填肚子。

 住在这里几下来,季如悠发现这对夫的生活并不好过,实包于所赚的钱也只够糊口,其它的日常用品几乎是破烂不全。

 如今又多添了她这只会吃饭、不会做事的米虫,他们的生活更是竭据,却不见干爹、干娘有任何怨言。

 这夫俩待她愈好,季如悠愈是愧疚,心里不免有个念头想好好报答他们,却不知她该用什么方式报答。

 暗暗叹口气,季如悠抬起头,就见干爹、干娘正推着摊子一回亲,她连忙跑上前打算帮忙。

 “干爹、干娘,我来帮你们。”季如悠的手才伸上前,随即被发婶给拨了开。

 “去去去,我说过多少遍了,你是女孩子家,细皮的,这重的活儿你不需要帮忙,快到一边去。”发婶一副舍不得她做事的口气。

 “干娘,我没有那么脆弱。”季如悠不希望被当成千金小姐对待。以往她的确是季府的千金小姐,但自从逃出那里,她就不再是不知人心险恶的千金大小姐。她在逃亡的路上早学会了凡事靠自己,而不是靠老天赏一口饭吃。

 “悠儿,你就听你干娘的话,乖乖站在一旁,阿花是心疼你。”李发配合着子行事。

 这丫头打从住下来;他们不但没让她做事,还将她当珍贵花朵小心伺候着,终于阿花表示今天就要进行第二步计划了,能否成功就看这一回。

 “我知道干爹、干娘待我宛如亲生子女,若有机会,悠儿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季如悠真情的红着眼眶,道出肺腑之言。

 “呵!你要报答不…”李发一时得意忘形,险些将计划口而出,还是一旁的发婶不着痕迹的狠狠踢了他一脚,他才急忙补救道:“不用了,悠儿,我们可是真心疼爱你,还提什么报答呢!”

 “就是啊!悠儿,你尽管安心住下来。”发婶拍拍她的脸,笑得和蔼又可亲。“我有了你这个女儿后,看谁以后还敢笑老娘是不会孵蛋的母。”说完,发婶自顾自的呵呵直笑。

 不会孵蛋的母

 季如悠站在原地,许久没有跟上李发夫俩的脚步,此时在她脑中不时涌上那一天她在街上所听见的交谈。

 …这么说可不得了,听说只要是独孤教的一份子,将终生受其保护。那么若能嫁给独孤教的护法,这一生就不用发愁了。

 …我在想这会儿凡是有女儿的人家,肯定都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自然想尽镑种方法地要攀上独孤教这门好姻缘。想想有独孤教当后盾,将来就不愁吃穿了。

 嫁给独孤教的护法,将来就不愁吃穿?

 季如悠双眼突地一亮。这也许不失是个报恩的好机会。

 ***

 晚上用餐时刻,季如悠开始着发婶,不停追问有关独孤教的种种传闻。

 “干娘,何为独孤教?”季如悠追问着,暗自期盼这独孤教不是什么门歪教。

 “独孤教?”发婶停顿了下,和站在季如悠身后的李发换着只有他们夫俩才知道其中奥妙的眼神,接着才继续说:“论起独孤教,它可是人人皆知的神秘派系,即使早已隐退江湖多年,仍具有呼风唤雨、威震八方、不可忽视的势力;总之很厉害就是了。不过你怎么会忽然想知道独孤教的事?”

 季如悠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吐实道:“这是因为我听见那天你们在街上交谈的话,所以我想若是干娘认为我的姿可以去报名参加独孤教招亲的活动;那么我愿意去试试看。”为了让干爹干娘能过好日子,她愿意去参加招亲。

 “悠儿,你是说你要去参加招亲?”李发沉不住气的冲回桌前问。

 季如悠羞涩的轻轻颔首。她是个黄花大闺女,还主动提议要去参加招亲,难免感到有些难为情。

 发婶再一次狠狼的踢丈夫一脚,提醒他不要事未成,就先出马脚。

 “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发婶看来是演戏的高手;表面看来未动声

 “我老实告诉干娘,其实我一路逃亡至此,会成为小乞儿地是情势所,若不是你们不但不计较我偷你们的包子;还好心收留我,我根本不会有这种三餐温的日子好过。所以干爹、干娘,你们等于是悠儿的救命恩人,你们的大恩大德,悠儿无以回报。实在想不出其它方法报答,现下有这个机会,我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把握。“季如悠把一部份的事实道出,而这一说完,又令她回想起自己一路上的悲惨遭遇,不住泪如雨下。

 她的话令两夫沉默许久,片刻后,发婶才上前紧紧抱住这可怜的小姑娘,她的际遇已经打动发婶的侧隐之心。

 “原来你的遭遇这么可怜!你放心,从今以后有干娘我来保护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悠儿。”发婶慷慨昂的忿忿说着。

 “阿花。”李发见此状,只能在旁干着急。

 他着实不明白阿花这会儿又在演出什么戏码,就怕她把他们的计划毁了。什么从今以后由她来保护悠儿、不会让人欺负她?悠儿倘若能教独孤教的护法选上,将来自然有独孤教替悠儿出头,根本用不着阿花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妇道人家。

 想到这里,李发眼睛一亮,他知道该如何挽回局势了,嘿嘿!“悠儿,你不用害怕,干爹告诉你,只要你嫁给独孤教的护法,你就是独孤教的一份子,届时根本没有人敢动你一,你还可以反过来要你的丈夫替你过去所受的苦讨回公道。”李发眉飞舞的说出这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干爹,你是说?”

 “对幄!我怎么没有想到可以让独孤教保护悠儿?”发婶发出惊呼,接着用力拍向丈夫的后背。“阿发,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

 “咳!咳!阿花,你就不能小力一点吗?”李发差点岔了气,一边咳一边抱怨。“把我打死了,你可要守寡了。”

 “谁要守寡?你放心,你一死,老娘马上改嫁。”

 “想改嫁也要有人愿意娶你!告诉你,阿花,这辈子你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像我一样没眼光的人了。”李发话一说完,随即惊逃诏地子跑给气呼呼的发婶追。

 “你给我站住,别跑!”

 “不跑的人是傻瓜!”

 季如悠笑望着绕着屋子跑的干爹、干娘,突然觉得她并非是不幸之人,至少她遇见了这对好心的夫

 “死鬼,叫你别跑你没听见吗?”

 “有本事你追上来…啊!”李发说着便发出痛叫声,阿花又在扯他耳朵了,痛啊!

 “干爹、干娘,我决定了,我要去参加招亲。”季如悠语气坚定的对着仍打闹的李发夫妇二人表示。

 没错!她既要干爹、干娘过好日子,也要借丈夫之力夺回家产,她没有别的选择,非要在这次的招亲活动中拔得头筹。

 ***

 这天夜里李发因情绪太兴奋,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仍然无法入睡,最后他干脆放弃睡觉的念头,坐起身小声唤着身旁的发相。

 “阿花,你睡了吗?”心情太好,还是找老伴聊聊天吧。

 “你大半夜不睡觉,起来发疯啊?”发婶掀开被子,跟着起身。“你今天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突然心地变好了呢!”李发想到晚上用膳时,阿花抱着悠儿激动得为她忿忿不平的表现,实在很不习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心地变好了?”发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不由得大动肝火。

 她这丈夫什么本事没有,就是很会惹她生气。

 “你今天抱住悠儿的那个样子,让我以为你是真心在为悠儿的遭遇难过。真有你的,阿花,连我都差点被你唬住。”李发实在佩服子的演戏天份,真怀疑阿花是不是戏班出身的。

 闻言,发婶脸色青白替,那既像愤怒,又像羞辱的眼光直直向李发,盯得他心里直发

 不会吧?他又哪里说错话了?

 “老娘的心肠是黑的不成?怎么我就不能为悠儿的遭遇感到同情及难过?”发婶一副想亲手掐死丈夫似的,连话都说得咬牙切齿。

 “你是真心的?不是想借此得到悠儿的信任及感激?”李发还是很难相信。

 他并不是说阿花心肠毒辣,但她也不是活菩萨啊!

 “老娘决定了,我现在就掐死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死鬼。”发婶气火攻心,一个翻身动作就将李发在身下,两只圆滚滚的肥手开始繁哩啪啦的打向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李发。

 “啊!哎…阿花,不要打了,明明是你说要给悠儿家的温暖,让她更感激我们吗?我又哪里说错了?”李发被子身下,语气讨好的说,依然没有推开子。

 当年的确是他骗阿花说他是个富家大少,才将阿花拐进门跟着他吃苦,是以凡事他都顺着她,因为她甘心跟着他过苦日子,却从未埋怨过。

 婚后的阿花变得借金如命,那是因为她所嫁的丈夫一贫如洗。但这不代表阿花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同情别人、关怀别人,这会儿却被自己的丈夫形容成黑心肠的妇人,也难怪阿花要生气了。唉!都怪他这个老糊涂,不但不争气,还经常搞不清状况,难怪阿花都被他气哭了。

 “阿花,唉!老伴,我的心肝,是我错,我老是处在状况外,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李发软言软语的哄子开心。

 发婶没叽声,离开他身上,没再使用暴力,将被子重新盖好便躺回上。

 “阿花?”发婶毫无回应,翻过身背对他。

 “阿花,我想其实这样也好,咱们有悠儿这么个标致的女儿,带出门可是我们夫的荣耀。倘若悠儿有幸教那护法选上,咱们就当嫁女儿般,把悠儿快喜嫁出去;若不幸悠儿没被选上,这也不打紧,我们就让悠儿陪我们过日子,日子虽苦,还不至于会饿死悠儿。”李发跟着躺在子身边,头枕在两手之间,有感而发地说。

 其实撇开悠儿能带给他们的好处不谈,他发现这丫头当真有让人将她疼人心坎的特质。

 不但懂事又乖巧,要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疼爱,其实很容易。

 “你说什么话!咱们的女儿悠儿可是出尘脱俗的大美人,她肯定会教独孤教的护法看上,不准你诅咒悠儿。”

 “阿花?”见子肯理他了,李发不住的直附和:“是,你说的是。明儿我就到街上替悠儿买几件漂亮的衣裳,将悠儿打扮得宛如天仙下凡。阿花,你可不要再生我的气了。”他就怕阿花对他不理不睬。

 “死鬼,睡觉了,当心把悠儿吵醒。”发婶始终背向丈夫,但她的角悄悄出一抹笑容。她这丈夫的确是既糊涂又不争气,但他对她的好,却令她觉得很幸福,即使日子过得再苦也甘之如始。

 “是,阿花。真好,这么多年了,我们总算有女儿了,我就知道老天爷一定会公平对待世人,虽然我只是个卖包子的小贩,但是老天却让我娶了你,现在又有了悠儿,我很足。”幸好他和子没有因贪婪而毁了美好人生。

 “要你睡觉就睡觉,还在叽叽喳喳说什么?”发婶的斥责声再次传来?罘⒉桓以偾峋偻饣岫砩瞎怨员丈涎劬Γ诖裾疑厦拧?br>
 ***

 草皮屋里,季如悠正惊讶地看着发婶手里的霓裳羽衣,令她惊讶的不是这衣裳的华美,而是她的干爹、干娘如何买得起这件想必价值不菲的衣裳。

 “怎么?悠儿,是这款式花样你不喜欢?”发婶注意到她迟迟没接过手上的衣裳。

 “不,不是的,干娘,这件衣裳肯定不少钱吧?”季如悠住在这里多,她知道家里可没多余的钱浪费在这件光好看却没用处的衣服上。

 “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悠儿,你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我不要!悠儿的存在如果只会拖累你们、让你们已经不好过的日子更难过,那么我马上离开这里。”她不能利用这对夫的好心来足她的物质生活。“悠儿,你听干娘说…”

 “不,我不想听。干娘,我说过你和干爹的恩情我已经不知如何回报了,请你们不要再增添我心里的负荷。”

 发婶未再多说一言,径自将手中的衣裳搁至桌几上,转身走向后头的小房间?罘⒖醋牌拮幼呓浚δ闷鹱兰干夏翘焐哪奚延鹨拢呦蚣救缬啤?br>
 “你这丫头一点都不明白你干娘的苦心吗?”

 “悠儿当然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才不能够接受这份心意。干爹,你快将这件衣裳还给店家,把银两换回来,那些银两够我们用上好久呢!”她心急的是那些赚来不易的银两啊!

 “那悠儿是否想过,你若没这件衣裳,你要如何去参加招亲活动?你应该清楚想要嫁给独孤教护法的人多得是,你不会打算一身说近的去吧?”

 “我知道,可是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把干爹、干娘辛苦挣来的钱花在这衣裳上头。”

 “谁说不能?悠儿,你忘了吗?只要你能教那护法选上你,你以为独孤教会亏待我们吗?”李发笑着提醒她。为了将她妆点的更出尘动人,花多少辛苦代价都值得。

 “那万…—”

 “没有万一,这件衣裳是我们向街上那些摊贩一个一个借银两买来的,将来还是要还给他们双倍的借用金,所以此次前去独孤教,你非把自己嫁给教里的护法,要不然咱们可对不起大家了。”发婶再次走出来,手里已多出一些胭脂及漂亮饰品。

 季如悠频频颔首,双眼里凝聚着决心。光是瞧见干爹、干娘对她的期许及心意,她了解此番前去,绝不容许有万一,她输不起,干爹、干娘同样没有后路。

 ***

 独孤教驻扬州城内的分堂是一座大宅院,现由教主夫人的兄长官绍慕管理内务,至于这一次木护法招亲的活动,则选在这分堂当据点。

 镑方名门闺秀必须先来此分堂,经由薛崛挑选符合教主夫人开出条件的女子方能留下来,择再一并送进绝尘谷的行宫,再由木护法亲自作最后审核。

 这次木护法招亲,可说是江湖上的大消息,前来参加的人选中,不仅是城里城外的大家国秀,就连道上的侠女都有意上一脚。总之参加人数在一开始就出现爆现象,连维持秩序的官绍慕都快要控制不了场面之浩大。

 因此,为了节省时间以及不必要的麻烦,薛崛于是在今宜布报名活动终止,让许多在大宅院门外排队、等候填写报名表的各方佳丽,皆发出抗议及侮恨自己动作太慢的叹息声,失望地打道回府。

 众女尽皆散去,唯有季如悠如遭电击,呆立在大宅院的广场前,出尘脱俗的娇容上一片惨白。

 她来晚了?这怎么可能?老天爷怎么可以这样作她?怎么可以?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季如悠仍然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晚了一步,她辜负了干爹、干娘的期望及一片苦心。

 她到底在做什么?

 季如悠面如死灰。事至此,她真想一头撞死自己,她是该以死谢罪,反正活着也没脸回去见干爹、干娘。

 她本来该在昨天就抵达扬州城,偏偏在赶来此地的途中,她遇见一名迷路的小姑娘,只好一路送迷路小姑娘到她所说的休息客栈,结果却延误了赶路的时间,这一耽搁,居然是这样令她意想不到的结果。

 她好想死,也很死自己了!

 心里的懊悔,以及对干爹、干娘的无法代,令季如悠情绪顿时溃决,她就这样跪坐在大宅院前,掩面而哭。

 不管路上行人对她的行为指指点点,不管这一哭是否会让天地皆变。她只想哭出她内心的苦涩,只想借泪水宣她近来的苦苦压抑。

 就在季如悠掩面泣时,她的背后有一顶红色轿子因为她挡住去路而停了下来。

 “晴儿小姐,大宅院前有个女子坐在地上,好像是昨天送你到客栈的那名季姑娘。”跟随在轿旁的丫环,一眼就认出那桃红色的身影。

 “你是说季姐姐?”坐在轿内的薛晴雨惊喜万分的睁大眼。小手拉开轿子的布帘,急着想下轿。

 这位季姐姐可是她的恩人呢!

 昨天她由于贪玩,趁大伙儿在客栈休息时,一个人偷偷跑到林子里玩,结果不小心却在林子里失方向,幸好是季姐姐发现她,将她送回客栈,她这才有命回来见兄长。

 这一切都要谢谢季姐姐呢!

 “停轿,我要下去。”

 “我扶你,晴儿小姐。”金珠连忙上前帮忙。

 一待走出轿子,薛晴雨随即小跑步的来至季如悠身前,接着她便惊讶的发现季姐姐正在哭泣。

 “季姐姐,你怎么了?”

 季如悠级级抬起脸,见到昨天那位小姑娘,她却一点也不高兴。她无法怪罪这小姑娘,但见到她的存在,却只提醒她,她的多管闲事把自己害惨了。

 “季姐姐?”

 季如悠试着想出回应的笑容,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季姑娘也是来参加招亲的人吗?”金珠走上前提出疑问。

 “我…”

 “季姐姐也要参加?那太好了,季姐姐就像仙女下凡,武大哥一定会选季姐姐。”薛晴雨兴奋得手舞足蹈,又叫又跳的。

 “不过如果是来参加招亲,季姑娘你何以会坐在这里哭得这么伤心?难不成你连第一关面试都没通过?”金珠仔仔细细打量着季如悠脱俗的容颜,但觉不可能。

 “我错过报名时间了。”

 “说,报名时间还有三天。季姐姐,一定是你错了。”

 “我没有错,适才有一位自称土护法的人,向外宣布报名时间提前结束,我连机会都失去了。”想到唯一可以报答干爹、干娘的机会居然毁在自己手中,季如悠觉得自己很没用。

 “怎么会这样?”金珠深感遗憾,明明是个标致美人,错过她大概是木护法的损失吧?

 季如悠没有回答,仅是看了薛晴雨一眼,后者被盯得莫名其妙。“季姐姐,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那是因为季姑娘昨天为了要送某个贪玩又迷路的丫头回客栈,才会把时间给延误了。”金珠会意的指出事实。

 “啊?那要怎么办?”得知是自己害了季姐姐,薛晴雨着急地直跺脚。

 “晴儿小姐,你忘了土护法是谁的大哥历?”金珠笑着提醒她。“土护法是我的大哥。”

 “那么你有没有办法求你大哥,让季姑娘去参加招亲河?”金珠被动着。在对上季如悠惊讶的眼神时,她故意朝她眨眨眼,要她尽管安心,她金珠和晴儿小姐都会帮她。

 昨天若不是她带晴儿小姐回客栈,恐怕今天她金珠的小命就没了,所以她会好好回报季姑娘这份情。

 “当然有。大哥最疼我了,如果他不答应,我就大哭大闹,直到他答应为止。”薛晴雨自信十足的仰起可爱的下巴。

 “不用这么麻烦,晴儿小姐,你只须说出季姑娘昨救你的事实,土护法就不会为难季姑娘。”

 土护法是不会为难季姑娘,倒是有个人会因为偷偷溜出去玩而受到惩罚,但这件事金珠可不打算说出来。

 “真的吗?”

 金珠肯定的颔首,表示她的话不假。

 “那太好了!季姐姐,你等我的好消息。”说着薛晴雨转身回向大宅院的大门。

 望着她匆忙的背影,季如悠不为这突如其来的情势大逆转呆怔许久。

 ***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季如悠当天就被薛晴雨带进大宅院,并成为参加招亲的第六名佳丽。

 原先许多的人选在经由官绍慕一番仔细筛选后,仅留下十八位,接着则由土护法薛崛亲自和十八位佳丽、仕女面对面,做最后的仔细审核,从中再剔除他认为不够资格的女子,最后才留下五位无论在人品、相貌、家世,皆是上上之选的名门围秀。

 至于季如悠,她了解自己得以留在大宅院,有绝大因素是她救了土护法之妹薛晴雨的缘故。

 但无论是何种原因,她就是被留下来?咸煲刹换嵩俑诙位幔啦荒茉俅硎д獯蔚幕幔蘼廴绾嗡家氚旆ㄈ酶傻⒏赡锕萌兆樱僖徊⑻只厮炯业募也?br>
 “季姐姐,你住的可习惯?”薛晴雨可爱的嗓音随着她的小身影一并而来。

 “我很好,谢谢你,晴儿。”季如悠回以真诚的笑容。她心里明白自己之所以会被留在大宅院,可完完全全是眼前这位薛姑娘的功劳,要对她衍生好感,实在很容易。

 “季姐姐,你可否偷偷告诉晴儿,你为什么一定要来参加招亲?”她可没忘记季姐姐那天在大宅院前痛哭失声的一幕。

 季姐姐一定十分希望能被选上,才会因为错过时间而失望落泪。

 但季姐姐这么想嫁给武大哥,一定有原因吧?

 “因为我想报答一对好心的夫妇。”季如悠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遭遇告诉薛晴雨。

 不想瞒薛晴雨是为她对自己的友善,她也知薛晴雨称她一声季姐姐,是由于薛晴雨天热情,再加上众人对薛晴雨的疼宠,更令薛晴雨自然天真娇憨的特质。

 望着眼前的薛晴雨,季如悠仿佛瞧见在季家当千金小姐、受到所有人喜爱的自己。

 曾经,她也是爹爹的心肝宝贝,也是不知人间愁滋味的千金小姐,若不是娘在爹死后,变节将外头的姘夫带进季府,还处心积虑想卖掉她,她何苦落街头当乞儿?何苦在此用心计较嫁掉自己?

 回想过往种种,季如悠免不了又是一阵悲从中来,但这一次她没再落泪,往后她要面对的不知有多艰难,她要先学会坚强,才得以面对接下来的种种难题。

 她必须一再告诉自己,她不再是季家那个每天无优无虑、只知玩要做梦的千金小姐,从今以后她都是一个人。

 “季姐姐,你好可怜!你放心,我这就去把这件事告诉大哥,要大哥替你主持正义。”薛晴雨说着就要跑出去。

 “晴儿,请你等一下。”季如悠连忙叫住薛晴雨。

 薛晴雨停下脚步,不解地走回来,疑惑地问:“季姐姐,你何以要晴儿等一下?”

 “晴儿,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这事儿不好去麻烦土护法,也请你不要把我的遭遇告诉别人。”她不想教土护法以为她是在利用薛晴雨的善良,更不想让人以为她是借着对薛晴雨有恩,而一再提出过份请求。

 “为什么?”薛晴雨还是想不透。

 “因为我想靠自己的本事让木护法喜欢我。晴儿,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让你的武大哥喜欢我?”季如悠技巧的转移话题。

 如此简单的问题,令薛晴雨想也没想的直接回道:“季姐姐,这还用说吗?一定可以的!你可是晴儿看过最美的人,不是有句话说…顾倾城,再顾倾国。这句话一定就是在形容季姐姐这种大美人,晴儿好羡慕呢!”薛晴雨托着香腮,眼波如痴如醉。

 她听说教主夫人也是个大美人,才会令教主对她呵护有加;也听人提起金护法的夫人生得国天香。才让向来清心寡抗冷情的金护法,将娇滴滴的美人强掳回绝尘谷。

 这两人都有人之姿,可惜她薛晴雨见都没见过这都要怪大哥啦!一次都没带她到行官过,说什么怕她不懂行宫的规矩,只怕她去会惹是生非。

 不过不管传闻教主夫人及金护法夫人皆有那沉鱼落雁之姿,在她眼里,还是季姐姐堪称是大美人,她就是肯定自己的眼光错不了。

 “谢谢晴儿的夸赞,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季如悠因为薛晴雨的话而稍出笑意。

 “季姐姐笑起来更美,你要多笑才行。”薛晴雨出被她笑脸住的表情。

 为此,季如悠更是被她逗得咯咯直笑,整个人顿觉轻松不少“晴儿,谢谢你,我真的觉得轻松了不少。还好这里有你,否则我还真不知要如何适应呢?”薛晴雨的陪伴的确让她自在不少。

 “我也是很喜欢有季姐姐陪我,如果不是我大哥心里早已有意中人我好想季姐姐当我的嫂嫂呢!”扯着季如悠的手,薛晴雨笑得很开心。

 季如悠淡笑不语,任由薛晴雨甩着她的手臂,说东又说西,显得十分开心。

 “季姐姐,你是不是很担心自己没教武大哥选上?”薛晴雨偏着头问。

 “这是当然。晴儿,你也知道这次被留下来的佳丽,个个想必都是有实力,否则她们也不会被留下来。”她想取得胜利,恐怕不是容易之事,但她不能退缩。

 “没关系,季姐姐,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不想见到自己已经很喜欢的季姐姐面忧心,有道想法突然音闪过薛晴雨的脑海。

 她圆圆又可爱的眼眸,立即为之一亮,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晴儿?”望着一溜烟就跑出去的薛晴雨,季如悠宛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实在不知这晴儿在玩什么花样,但她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

 “你说什么?晴儿,你再说一遍?”土护法薛崛就在自个儿的房间,发出难以置信的诧然声。

 声音之大令薛晴雨的脖子缩了缩,暗暗吐了吐粉小青。她就知道大哥肯定会有这种反应,但是她才不怕哩。

 为了季姐姐,她豁出去了!话再说回来,若是这一次她能说动大哥相信她的说词,她想去绝尘谷看一看杏花村及行官的景致究竟有多优美,就不再是造不可及的梦了。

 为此,她无论如何也要使大哥相信,她是当真发现自己对武大哥有了爱意,所以她决定要去参加武大哥的招亲。

 “我说…”

 “我知道你说了什么,暗儿。”薛崛气恼地打断妹妹再次的声明。

 “你都知道,干嘛还要人家说一遍?”薛晴雨故意努努嘴巴,表情报无事。

 “你不会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吧?”

 “为什么大哥不相信人家说的话?我不是小姑娘了,我也会有喜欢上某人的时侯,而这个人就是武大哥。”薛晴雨据理力争,一副她已长大的模样。

 “你如果当真喜欢你的武大哥,前两天你就不会大吵大闹,出胁我破例让季姑娘留下来。”薛崛平静地指出这个明显的破绽。

 他是不清楚这用灵清又在玩什么把戏,但她的表现怎么也不像是为情所困。

 “说什么破例?那是大哥没去见季姐姐,不然连你都会为之倾倒,武大哥一定会喜欢季姐姐,错过季姐姐是你们男人的遗憾。”

 “是吗?既然你都认定你的武大哥一定会喜欢季姑娘,你还引狼入室,不怕坏了你自己的机会?”薛崛捉住她的语病,反问道。薛晴雨怔了下,随即回道:“武大哥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都可以公平竞争,季姐姐也不例外。”

 “不论你怎么辩解,我都不会答应你去行宫,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刚才她说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信。

 “大哥如果不让我去,我就自己一个人上路,届时万一我又了路,可没有第二个季姐姐来救我了。”薛晴雨状似不在乎的耸耸肩。

 “晴儿!你是在遇大哥在这段时间,把你锁在房间里,只定期供你三餐?”薛崛沉下脸来,但他不以为这一套对这个调皮妹妹有用。

 晴儿根本是被大宅院的人给宠坏了,根本无人能制止她的胡作非为,幸好晴儿的本善良,不然还得了?

 “好哇!等大哥回来就会发现晴儿已经因绝食而提早去见阎罗王了。”薛晴雨比他更固执,更知道如何使大哥为她担心。

 “你!”薛崛倒一口气,怒视着与他相依为命,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妹妹。

 她就是被他宠坏,他也怨不得别人,唉!

 “大哥,你就让我跟啦!我就是一定要去!”薛晴雨见大哥已心软,不由得再接再厉的游说着。

 “你要跟,行,得对我说实话。”薛崛决定问出实情,再作出打算。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她故意装傻。

 “晴儿?”他眼一眯。

 “好啦!大哥想知道什么?”

 “你这次执意要进行宫,是为了你口中的季姐姐?”他想一定错不了,这两天就见她老跑得不见踪影,肯定都在客房陪季姑娘。

 薛晴雨抿了抿红,这才点头承认她是为了季姐姐才想走这一遭,但另一方面她也有私心,想去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独狐教行宫。

 “所以你并不是当真对武悔有男女之情?”依他看,根本不可能。

 甭说晴儿稚气未,犹不解情事,晴儿在武悔眼里,怕也只是妹妹而已。

 “是啦!大哥,我都说实话了,你可不能反悔,不然你这堂堂伟大的土护法,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我要去告诉所有人。”捉住大哥的弱点,薛晴雨显得很开心。

 见此状,薛崛心里更是无奈。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季如悠,他妹妹居然要出卖他的护法尊严,他算是白疼这丫头了。

 “我可以答应让你一同前往,但是你最好和我约法三章,若是可以做到,你就可以去。”既然无法打消她的念头,他只有另想办法限制她的一举一动。

 “好,大哥要我怎么做?”

 “首先,你必须住在我的上厢院,一步也不可以擅自离开土厢院,除非有我的允许。这个要求你是否做得到?”只要将她的行动限制在他的土厢院,有厢院管事看着她,谅她哪儿也去不了。

 “好。”薛晴雨想也没想便回道。

 她充自想着:反正行宫就那么大,要见到季姐姐一点也不难。

 “其次是你最好牢记在心,行宫不比这大宅院,那里可是行规戒条甚严的行宫,你不要没了规矩,以为自己走到哪里都有大哥替你撑。”

 “我知道。”薛晴雨扁扁嘴,老大不情愿的点头表示明白。

 原来行宫一点都不好玩,不能四处跑,又要守规矩,真是讨厌死了2

 若不是她打定主意,要前去助季姐姐一臂之力,她对几后的行宫之行,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

 见妹妹脸上一副很呕的表情,薛崛更是拉拉杂杂的又说了一堆行官的规矩,存心让薛晴雨打消念头。

 但薛晴雨却只是举起手来,掩住一个小阿欠,心想:好无聊呢!大哥到底还要说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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