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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必须辞掉女佣这个工作!

 那是最好,也最不会使自己再受伤害的方式。

 方梦芃趴在上,一动也不动,她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疲惫!

 如果她早就知道他把她当女佣,那么当初她就不会那么兴高彩烈的接受这份工作,还以这份工作为荣了。

 其实他把她当佣人也无所谓,但他怎么可以调戏她的感情?

 她竟沉醉在他的玩中而不自觉,她还不自量力的爱上他,受到无法自拔!

 泪像早晨的海水,从她眼中滚滚直下。

 她一廂情愿地爱着他。

 原来爱一个人的滋味不是甜蜜;而是痛苦难堪。

 她的心像天际坠落的殞石,不再发光、发热徒留哀伤。

 但是她会一辈子记得他──他的英俊、他的潇洒、他的坏脾气、他对工作的狂热…他的所有,包括他的──戏

 因为这是她可怜又可悲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得夭折的初恋。

 她无法再替他工作了。她決定辞职!

 多么酸涩难当的決定,又是多么令人遗憾的決定啊!

 “请问她是几点出门的。”

 “很早,比平常早,怎么了?她还没到公司吗?”

 “是还没到。”

 “已经十点多了,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雹辰宇森冷地搁下电话,又拨对讲机到开发部。

 “康翔宁在不在公司。”

 “他在。”

 “几时到公司?”

 “一早就来了。”

 他按掉对讲机,心里焚烧着赤红的怒火及担心,半年来方梦芃第一次无缘无故超过十点还不见人影。

 见不到她令他忧心如焚,安不下心工作。

 等她一出现,他要和她清算的可不只是迟到,还包括他一夜的失眠和她的失约!

 她想证明什么?证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吗?

 他气爆得想大吼,却见到方梦芃姍姍来迟。

 “你去哪儿了?”找人找到疯狂的耿辰宇,怒不可遏的冲到门边,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眼皮摹澳“的、声音哑哑的,眼神受挫的迴避他的问题。

 “我问你去哪儿了?”他再度狂吼,大手掐住她的脸颊,要她抬头面对他。

 他又来了,他又在对她咆哮,对她命令了,她两手联合想扳开他的大手,因为他掐疼了她的脸,也掐疼了她的心。“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你…”他握住她的手泛起青筋,另一手紧握拳头,似乎在隐忍着一触即发的狂怒风暴。

 “放开我!”她痛苦地对他说,矇矓的雾气浮在黑如宝石的眼中。

 “休想!在你说明去处前不放。”他把今早等待的心急如焚,和昨晚的气极怒火一併向她发作。

 “我去了公园。”她下眼泪,因为他不惜她受伤的冷酷无情。

 “去公园做什么?”

 “去走走…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放开她红瘀的脸。

 方梦芃痛恨他的火爆,却又不争气的下泪来,她拿出准备好的辞呈。

 “这是什么?”耿辰宇错愕了。

 “我要辞职。”她哽咽地说。

 “不准。”他对她吼了一声,当场撕烂了她的辞呈,随手一撒,纸屑纷飞了一地。“给我坐回位置上去。”他命令。

 “不,我不想…再替你工作了。”方梦芃鼓足了勇气对他说。

 “原因呢?”他真的太意外了!

 “没有原因。”她垂下红摹暗男×常婪⑷缭魄岽乖诩张裕嵛砣缬曛毕拢巧倒隙伎梢钥吹贸鏊巧诵牡摹?br>
 为了谁?

 如果是为了开发部那个小子,那他不反对她走,他恨不得她离他离得远远的。

 “公司规定辞呈要一个月前就递,你不知道吗?”他鷙的盯着她。

 “我…现在就想走了!”

 雹辰宇病捌鹩パ郏假康匾粰M。“要走可以,等我一同意,你爱走就走,现在你给我坐回位置上去,打电话回家,告诉你爸,你平安得不得了。”

 方梦芃苍白着脸,声音发抖。“你打电话去我家了?”

 “哼!”耿辰宇怒气由鼻息出,拒绝说明的回到自己座位。

 方梦芃这时才想到老爸,也想到她必须一肩扛起的家计。如果她贸然辞职,那么生活必成问题!

 但她一定得勉强的卑躬屈膝在他面前,供他使唤吗?

 她可以勉强自己每天看着他,而不爱他吗?

 好难、好难呵!

 她像一缕轻飘的幽魂,飘回自己位置,强迫自己坐下来打电话。

 她不想让老爸担心,只好骗爸爸自己遇上大车才迟到,实际上她是內心纠结得想逃离现实,却又无处可逃,只好在附近的心公园里晃

 此刻她仍是坐在这里,耿辰宇残酷的她非得面对现实。

 可是她该如何自处,该用什么心绪去面对他啊!

 日子漫长的过了一天又一天,她仍然是LI的超级女佣,在他不同意她离职前,她还是得供他差遣,陪他出席各种应酬,为他加班到深夜。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起了微妙的变化。

 她发现一切似乎都不太一样了!

 除了她的静默,办公室里也不再有他的狂风怒火,时常安静的只听得见打字机、传真机机械式的声音。

 他不再动不动就发脾气,也很少要求她为他跑腿,一切的行事都公事化,他英俊得出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看不见他的情绪,感觉不到他的思想,他像是刻意地对她沉默而疏远,像是除了公事其余一切免谈。

 这般沉重的宁静,似乎比他的咆哮更令人感到可怕及不安。

 她难以想像明天就得跟他远行到迈阿密。

 她人生地不,语言又不通畅,如果出了什么状況他又不肯理她,那她该怎么办?

 她偷偷地瞥向他,发现他深邃的目光也正落在她身上。

 “今天早点下班,明天上午十点到机场,过时不候。”

 饼时不候,说明了他是不等人的!

 她只好公事公办地回了一句。“是。”

 终于搭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头等商务艙里方梦芃坐在靠窗的位置,耿辰宇就在她右侧,她着自己不要表现出心中过度的兴奋与雀跃,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探头看向窗外白白柔柔的云,想像自己正在腾云驾雾。

 这是她第一次出国,第一次搭飞机,对一切她都感到新鲜好奇。

 一路上他们不曾交谈,耿辰宇都在看报、看书、看文件,但就是不看她。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该乐得清闲,她取出耳机听音乐,享用机上的餐点,最后百无聊赖的睡着了。

 她睡得很甜、很香,直到有人为她盖上毯她才睁开眼,原来是空中小姐,她舒服地舒展肢,懒懒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并非是靠在椅背上,她倚靠的是耿辰宇的手臂。

 她无声的抬眼,从他坚毅的下巴看上去,他也正睡着,她本该礼貌的坐正,但她却没有,她再度合上眼睛,感受他存在的气息。

 她就非得这样偷偷的爱着他!

 是的,这份偷偷的爱是完全属于她自己的,谁也无法遏止。

 因为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

 突然间飞机一阵摇晃,而且是急剧的!机上的广播传来──“各位旅客,现在遇到,请不要走动,系好安全带…”

 一时间飞机像是一下子由几万公尺高空骤然降低高度。

 人在大气压力下,心脏像要爆破般,那种感觉就像──死神降临!

 方梦芃本能的寻求庇护,她抱紧耿辰宇的手臂。

 心慌的想,怎么她第一次搭飞机就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如果能死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那么她会了无遗憾的。

 只是她来不及告诉他,她是爱着他的,尽管他对自己只是戏,她仍坚持爱他。

 飞机再度歪斜的晃动,持续不断的晃动!

 这下真的完了!

 “我爱你!”她紧闭着眼睛,紧搂着他,惊吓过度地说。

 “你说什么?”耿辰宇扬起眉宇,角牵动,爱笑不笑地问,他没听错吧?他的小秘书说爱他。

 她脸色发青,惊恐的紧抓着他的模样,就像天将塌下来似的!

 “我们就要死了!”她顫巍巍地说。

 “你怕?”遇到危险的,谁也不能臆测会发生什么状況。

 “我不怕,有你在,我…”方梦芃话还没说完,飞机已度过层,噩梦散去,飞机又平稳的直上天际。

 “你怎样?”耿辰宇问。

 方梦芃发现飞机似乎正常了。“没有。”她红着脸,坐正身子。

 他拉好她的被子。“安心的睡吧,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她像个不安的孩子般眼睛眨呀眨的问他。他竟然怡然柔声的安慰她,她好感动。

 “你不是说有我在,你就不怕吗?”他的反问令她脸更红。

 “我可不可以…请你握住我的手,如果有什么…我可以知道──你在。”

 雹辰宇答应了她这个幼稚的请求,他很直接、毫无犹豫地握住她的手。

 “睡吧。”

 方梦芃合上她弯弯如弦月的眼,恬静的、安全的进入梦乡。

 经过一天一夜的飞行,终于踏上美国这个淘金世界。

 走出迈阿密机场,旅馆已派人开着劳斯萊斯来接机,这是总统套房的贵宾才有的礼遇。

 一下飞机耿辰宇马上有接不完的电话,有台湾总公司打来的,也有耿氏在美国分公司打来的,还有一通私人电话,说的是英语。

 “琳达,你怎么知道我来?”

 “真是神通广大。”

 “好,晚上一起吃饭。”

 琳达?方梦芃至少听懂了这是个名字,一个女的名字。

 到达旅馆已是下午时分。

 豪华的旅馆就在海岸边,总统套房在顶楼,有一个餐厅,一个会议厅,两个客厅,还有两个房间,房间的视野都很,走出阳台就可以看得到海。

 房间里还有很大的浴室,浴室里有三温暖。

 雹辰宇给提行李的小廝小费,关上门房,里头就剩两人独处。

 这样的独处和在公司时的感觉不同,虽然在公司也是两人,但现在像是多了一点什么,也少了一点什么──多了的是一份优闲,少了的是一些压力吧!

 “你想住哪一间?”耿辰宇问,这两个房间是左右相鄰的。

 “都好。”方梦芃没有意见,也许是时差的关系,她觉得好睏,小脸是倦意。

 “进去睡一觉,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只约了一位朋友在楼下吃饭,明天一早分公司的主管会过来开会。”耿辰牢一连串的代,迳自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进其中一间,在他关门前方梦芃叫住他。

 “董事长。”

 “嗯。”他回首,立在半开的门中间。

 “你和朋友吃饭,我要不要去?”她问着。

 “当然,你不吃饭吗?”

 “不,我只是怕打搅你。”

 “是吗?”她老早就已经“打搅”他了,她不知道吗?“去休息吧。”

 “是。”方梦芃也抬起自己的行李,正要打开另一扇房门。

 “你…”耿辰宇叫住她。

 “什么?”方梦芃转过身,两人目光交接。

 “…可以不必叫我董事长。”

 方梦芃睡意顿失,睁大了眼睛。“那我要叫你什么?”

 “叫名字。”

 “名…字。”方梦芃讶异得有些口吃。

 “你不会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我知道,可是…”她可以吗?这也是一个命令吗?一股热奔向她的脸。

 “知道就好。”他没有听她的“可是”就关上了房门。

 方梦芃立在原地,望着他的房门发呆。

 方梦芃沐浴后就躺上,睡得像沉静的蓮荷,她忘了时间,直到耿辰宇敲了她的房门。

 “我马上好。”她睡眼惺忪匆匆忙忙的跳下洗脸更衣。

 才两分钟她穿着件白色削肩上衣和粉红色短裙,拎着白色球鞋冲出房门。

 这个总统套房好大,她绕了一圈才发现他在客厅的阳台外,着雪茄眺望海景。

 他西装革履,衣着很正式,她反观自己的打扮,两人相较下不搭调的。

 原先她只是以为到楼下餐厅吃饭,不是应酬,所以才穿这么轻便。

 他会不会生气啊?

 “董…”她差点忘了他的命令马上改口,很生涩的唤了一声。“辰宇。”

 “不要帮我改姓。”耿辰宇转过头瞥着亮丽又清纯的她。

 “可以去吃饭了吗?”

 “走吧。”他没像以往应酬时那样让她挽着手,他熄掉雪茄,迳自大步走出去,她得用跑的才追得上他。

 雅致的餐厅外有一位来回踱步的成女郎,她有一头及的金色鬈发,雪白的脸蛋有着中美混血儿的特殊美丽,她穿着低帖身的白色蕾丝礼服,就像中古世纪的公主。

 “琳达。”耿辰宇朝她走过去。

 琳达见到耿辰宇也直奔过来,两人相互拥抱,琳达的手臂紧紧圈在耿辰宇脖子上当众献上热烈的一吻,耿辰宇没有拒绝。

 原来她就是琳达!

 他的…朋友,只是朋友吗?

 方梦芃很不是滋味的像个局外人立在一旁。

 终于他们吻够了,彼此却还意犹未尽的相拥,注视彼此,她听见他们正用英语交谈,老天,她完全听不懂!

 方梦芃心头酸酸的,却提不起精神去吃醋,因为他们看上去多么登对,有着同样的高贵出众,同样的语言。

 她的存在不但是多余的,还可能是一种干扰。

 她的醋意变成自卑,她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

 反正她只是一个女佣,一个女佣的消失,他怎么会去注意呢?说不定他还会感激她如此的识趣呢!

 眼见他们已相偕走进餐厅,当她不存在似的,她又何必当跟班去自讨没趣!

 她不多想,掉头就走,跑出旅馆,往海滩的方向奔去…

 她在沙滩上走来走去,听着人们戏水的嬉闹声,直到她走累了,她才坐在沙滩上数星星,数着数着她抱着膝──睡着了。

 雹辰宇怒发冲冠的盯着那个星空下睡着的娇小人儿,屈下膝嗄的息着。

 在他发动全旅馆的保全人员找人后,竟发现她安心的在这里睡着了!

 噢!这女人是不是真的那么没脑筋!

 她身在异乡,英语又说得破破烂烂,出门也不见她带钱包,竟敢大胆的一个人晃,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处都有坏人,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他真想把她拎起来赏她两个耳光,但他现在没有打人的精力,他累了,想在沙滩上坐下来。

 “我爱你。”

 “够了!”他不想听她的甜言语,他还没懲罰她呢?才进餐厅就不见她踪影,为了找她他跑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连晚餐都没吃!

 雹辰宇侧过头怒瞪她,发现她仍睡着,那不过是句梦话。

 他的火冒三丈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怎么捨得打她,一个爱着他的女人…

 他还没打算要如何回报她的多情,但知道自己对她不只是喜欢,也许他也爱上她了。

 他站起来,抱起她。

 “你是谁?”方梦芃眼睛,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还有谁!”这笨女人真的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无故被人抱着,还可以慵懒地打呵欠。

 方梦芃安全的依着耿辰宇坚硬厚实的怀。“你的女朋友呢?”

 原来她是在吃琳达的醋,傻瓜一个。“被你气走了。”他声地说。

 “我才没有,我很有风度的走开了。”

 “你的有风度,让全旅馆的保全人员忙坏了,可能连迈阿密的警灿诩出动了。”

 “什么?我有那么重要吗?”

 “你是没有。我该把你丟到?铩!惫⒊接钭魇埔阉龗伣铩?br>
 “不要,我还没吃饭呢!”她吓得搂紧他,小脸埋进他的颈窝。

 雹辰宇被她的幽默逗得大笑了起来。“你呵!下次敢再无故消失,看我会不会把你给宰了当饭吃。”他警告着,并紧抱她走出海滩。

 进了总统套房,两人回到房里沐浴包衣,之后耿辰宇要ROOMSERVICE送餐点来,两人在套房里的餐厅享用烛光晚餐,餐毕还一同看电视。

 这一夜,就像平凡人的居家生活般温馨地度过了。

 上午分公司的人员来到总统套房的会议厅。

 会议只进行两个小时就结束了。耿辰宇決定以二十億美金的上限,去标购迈阿密海岸最后一块华土地。

 这会议一裁決也表示他们在迈阿密的工作全都完成了,拋开公务,耿辰宇显得轻松。分公司的人员走了后,偌大的室內文恢复一片宁静。

 散会后有位主管送来了一个信封袋,耿辰宇信手交给方梦芃。

 “这是什么?”方梦芃扬扬手中的信封袋。

 “惠妮休斯顿今晚的演唱会入场券。”

 “真的!好!”方梦芃真想要跳起来拍手,她打开信封,票只有两张!那么…唉!真是的,她怎么没头没脑的乐昏头,耿辰宇又没说要让她去,他怎么会让一个女佣去听演唱会,当然是和女朋友一起去了。

 她收起自己愚蠢的快乐,帮他把入场券收入公事包里。

 雹辰宇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他没见过像她这么不懂得隐藏情绪的人。

 “又怎么了?”他有心探究。

 “没有,祝你们今晚听得愉快。”方梦芃有气无力地说着。

 “『你们』指的是谁?”

 “票只有两张,当然是你和你的女朋友了。”她简直要酸到骨子里了。

 “谁是我的女朋友?”他好笑地问。

 “琳达。”她噁心地说。

 “琳达?”耿辰宇咧开嘴笑,出雪白的牙齿。“她不是。”

 “不是?不是怎么可以亲嘴。”她的醋吃得太明显了,瞎子都可以听得明白。

 “外国人习惯如此。”他耸肩。

 “这个习惯可真噁心。”

 “你吃她的醋?”

 “谁吃醋了。”方梦芃羞恼的否认。

 “人小醋劲儿可不小。”他抚抚她的头。

 “才没有。”她嘟起,大眼睛从晨曦变成黑夜。

 “你…要不要去听啊?”他逗她,好心情的逗她。

 “No。”这句简单的英语她还会讲。

 “那就把票撕了。”

 “不,那多可惜…”她知道票很难买的。

 “那就去。”

 “可是票少了一张,而且…我也不想当电灯泡。”她多愁善感地叹道。

 雹辰宇促狭的说:“我想舞台上一定有很多灯泡不差你这颗。”

 方梦芃不懂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会识相的,不会坏人雅兴,我才不想去咧。”她装作无所谓。

 “真不想去?”

 “真的。”

 “那我就跟别人去喽?”他又逗她。

 她安静的垂下眼脸假装大方的点头。

 见她那么认命,他还真觉得自己残忍透了,他拍拍她的脸颊。“傻瓜!琳达是我的同学,她已经结婚了。”

 呀,她不是女朋友!太好了,她忍不住想笑,妒意不翼而飞。

 “那演唱会…”方梦芃看着耿辰宇。

 “呆呆,本来就是我们一起去的。”

 “我们…”好动听的名词啊,方梦芃没法子压抑的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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