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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坐呀!就当自己家里别拘束,尽情的放开心怀畅所言。”

 柔和的淡蓝色空间,一组看来很舒服的米沙发椅,拉平抬高是沙发,粉的文件柜一高一低,几盆绿色植物或挂或放的装饰着,纯白的海芋缀点着水晶瓶子,这房间给人的感觉十分宜人。

 办公桌是半弧形的木质材料,原木颜色看来清温暖,给人一种回到家的安全感。

 这是一间诊疗室,高雅的装潢看来所费不赀,门上挂着个人名牌,门外往来的人们大都穿着白袍,必须预约挂号才能进入这道门。

 不过杜小眉是例外,拥有“特权”和里面的人会面,不需要排定时间等候。

 名牌上字迹清晰的写着:心理医师黑玫儿。

 “玫姐,我很困扰,我昨天晚上失眠了。”睡不着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她从来没有过的经验。

 “喔!的确很严重,没烦恼的小白兔也到了人生的化蛹期。”她取笑地倒了一杯薰衣草茶给“病人”

 薰衣草具有镇定、放松神经的效用,可以用来治疗失眠和头痛。

 “玫姐,你别笑话人家,我真的很苦恼,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因为没办法解开,她才来求助于专业。

 “好啦!不开你玩笑,我们导人正题,你为什么睡不着呢?”凡事总有个因。

 “我…我…好像…呃…”杜小眉吐吐地言又止。

 “好吧!我问你来回答,有不懂的地方再发问。”面对她这个案例必须采循规导的方式。

 “好。”

 “最近要债的工作沉重吗?”据她所知是清淡了许多,有人在扯后腿。

 “还好,老板说要放假。”真好,她刚好可以安心地办私事。

 歇业还差不多,讨债公司不是正大光明的行业。“家人给你的压力?”

 “还好,大家还是一样不太理我。”她是有一点难过,不过习惯了。

 “吃太或吃壤肚子?”

 “还好,我的胃很强壮。”她还没拉过肚子,健康宝宝第一名。

 “被人吓到了?”

 可没等她回答,黑玫儿好笑的接道:“还好,我有去收惊。”

 “玫…玫姐,你好神,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句话?”她出崇拜的眼光。

 她连拜了七间庙,连注生娘娘都拜了,人家说有烧香就有保佑,她每尊神都很虔诚的上香膜拜,甚至桌子底下的虎爷也趴下去跪了好久。

 收惊的阿婆说她再收也没用,三天两头光顾不是办法,要她多烧香多求神,也许会少吓一些。

 所以她真的很认真的四处拜神,还捐钱给世屏展望会希望能积点福,昨天她有帮人家扫街。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一群人会前面放鞭炮后面拿着扫把拚命扫,还有换上花花绿绿的背心逢人就比五,顺便加两句拜托拜托。

 好事做多的人应该有福报,可是她的福神走得好慢,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她都要怀疑神拿了她烧的银纸却不办事,不知跑到哪偷懒了。

 “小眉,你脖子上的香火袋会不会太重了?”叫人一目了然。

 “不会啦!神明随侍左右才会赶走楣运,我还嫌太少了。”想一想还有什么神没拜到?

 “有效吗?”一、二、三、四、五…起码有十口香火袋。

 她哂然一讪地笑得生硬“神明很忙,大概还在路上走。”

 “求神拜佛只为求个心安,你挂再多的平安符都徒劳无功。”黑玫儿动手取。

 她颈上的累赘。

 “那要怎么办,睡不着很痛苦呐!”她指指自己脸上遮瑕膏下的黑眼圈,丑得像受妇女。

 黑玫儿微微一笑的弹弹手指“让我来猜猜,是不是和男人有关?”

 “吓!”好准。

 “那个男人让你坐立难安,鬼一般的无所不在,令你无处可逃。”她的症状轻得不需要诊断。

 “对呀、对呀!他好恐怖哦!我和小晴讲一句话都不可以,尹蓝不小心碰了我一下还被吼,他好像不用工作每天无所事事的盯紧我…”

 杜小眉滔滔不绝地报告着近半个月来的大小琐事,无所不说的描述自己“可怜”的际遇,彷佛灰姑娘的故事降临在她身上。

 积多时的委屈统统爆发,巨细靡遣地一件件摊开来说,举凡如何受迫害、惨遭凌,一五一十没有隐瞒地全然倾而出。

 只不过她没发觉自己的态度像是抱怨情人的无状,时高时低的音量不具半点羞怯,明亮的双眼特别兴奋,好像能出口怨气是件多么高兴的事。

 她的“病症”很简单,会心一笑的黑玫儿在心里写下病因…

 恋爱症候群。

 “…玫姐,我是不是很可怜,我都不能随便跟人家讲话,一出门就会碰上他,要是偷跑他会很生气的敲我脑袋。”她的头都快成了木鱼。

 “嗯!你的问题的确很严重。”双手叉一叠,她深思的凝了表情。

 “嗄!我会不会死得很惨?”她不放心地往门望去,生怕它会突然被人撞开。

 黑玫儿发噱的轻笑“你想太多了,你的他应该不至于要你的命。”

 小眉她本来就胆小怕事,再遇上霸气、自我的情人,日子不好过是必然的事,不过她倒是乐见其成,两个互补的人才好牵起一段巧姻缘。

 “什么我的他,他才不是我的。”微嘟着嘴,她柔中带媚赧红了双颊。

 “好吧!玫姐问你,你们牵过小手了吗?”黑玫儿兴味十足的问道。

 “呃,是他硬要牵的,我甩不掉。”正确说法是她不敢甩。

 “亲过小嘴了吧!”

 她的表情变得更加灿红“我…我都说不要了,可是他还是照亲不误。”

 很沮丧,她根本躲不开,而心里还偷偷地雀跃,希冀他会吻久一点,她都变成大女了。

 “上了?”她仔细观灿谂小眉的神色。

 “啊!没有,我可以发誓,我们真的没上。”她像做贼心虚的跳了起来,慌乱的脑袋瓜子直摇。

 喔!做了。“做了防护措施了没有?”

 “什么防护措施?”她一时不察地冒出这一句。

 “避孕。”

 “啊!啊!啊!玫姐,我不是说了没上…”杜小眉都快哭了,极力澄清。

 “你太小题大做了,饮食男女少不了,你这年龄差不多也该男朋友了。”

 做不一定要有

 厨房、客厅、浴室、阳台,无处不春风,不特定是才可以爱一番,车子也是极佳的办事地点。

 开放一点的男女甚至在公共场所运动一下,野外的鸳鸯不在少数,如果诗情画意的情侣会选择沙滩或游泳池畔偷情。

 人要致一起,随处都可恣情,现代人的爱观念千奇百怪,见惯不怪才能顺应

 “他不算我的男朋友啦!我们…呃,只是走得比较近。”呜!玫姐怎么看出她失身了,她走路很奇怪吗?

 她有抵抗过,可是他实在太坏了,了衣服就不准人穿上,两只手像会变魔术似地又,一再低喊她是极品中的极品,一要再要地害她也跟着很想要,整个人变得好要他不要停。

 “是吗?”近到无空隙。

 她苦恼地咬咬手指头“他有说过我是他的女朋友,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爱情使人歇斯底里。

 “我感觉不出来他是不是真心,他老是管东管西就是不许我管他,而且他…”

 杜小眉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他怎样?”没安全感?

 “他身边有个气质很好,人又美得没话说的女朋友,他们看起来好相配。”

 像一对相守多年的情侣。

 “他的前任女友吗?”三角关系等于不定时炸弹,会影响正在交往的恋人。

 隐忧。

 “看起来像,耿小姐说他们上过是旧爱,但是风说她是开玩笑的,两人是工作上的夥伴兼多年朋友。”她不想当新

 好像偷了人家什么似,心里很不安。

 “依你看呢!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男人呀!沾了腥老是不认帐。

 像某人大人家的肚子却不负责,事隔六年想吃回头草!这种人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杜小眉不假思索的道:“假话。”

 “小眉,你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你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他。”爱情不能有质疑。

 “我不懂。”她苦恼地想不通原因。

 “他说过爱你吗?”女人都很天真,不管拥有多少知识“我爱你”三个字足以消灭一切无形的敌人。

 “没有。”低落的语气她失眠的真正主因。

 黑玫儿拿了一糖给她。“知道你为什么会睡不着吗?”

 她摇摇头,无意识地拆开包装纸,含起葡萄口味的糖。

 “因为你爱上他。”

 轰然!闪电打雷兼下冰雹。

 为之一震的杜小眉瞠大眼,口含糖不能言语,完全失去行为能力地无法思考,呆若木地直视前方,难以接受这项恶耗。

 回不了神,她就这样坐着发呆,动也不动地像个木头娃娃,直到黑玫儿走到外面泡了一杯咖啡回来,又看完一本短篇散文为上。

 总要给她适应的时间,冲击太大难免会产生自律神经暂时失控,这是人之常情。

 多震惊几次会习惯的。

 “鹅怎摸回哎裳踏?”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假的,玫姐骗人。

 听不清楚的黑玫儿出她口中的糖。“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爱上他,他是…他是…”大狼。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否则你如何解释老想着他的事实?”不爱不会把有关他的芝麻蒜皮小事记得一清一楚,宛如他是她的世界中心。

 “可是他很坏,以前有过很多女人。”想着他就是爱上他吗?

 眼前浮现他带笑的俊颜,老是凶恶的吼她的口气里却有一丝宠溺的笑意,时而温柔时而教训地要她听话,巴不得她寸步不离的黏着他。

 就算她不乖他也不会真的动手打她,顶多咬她两下或叩叩她脑袋瓜子,她一蓄泪他马上什么都答应地逗她开心。

 其实说来他并不坏,只是爱凶她而已,谁叫她胆子只有咪咪,看不下去的他才会忍不住要加点胆子给她。

 会爱上他好像也没那么难,难道她真是撞了?

 “以前是以前,人要向前看,他现在心里有你就不会有别人。”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住她的我见犹怜、纤弱无助。

 “人心隔肚皮,我怎么知道他只有我。”她说得一口酸呐!秀肩微拢地拈酸沾醋。

 “玫姐教你一个办法,包管制得他死死的。”她必须承认心理医生当久了会有种倦怠靶,偶尔一恶是为调剂身心。

 “什么办法?”杜小眉兴致地眨着明媚水眸,心急地屏着呼吸等着听下文。

 “我要你一见到他就扑上前,用最热情的声音说:我爱你。”男人和女人一样虚荣。

 先开口不代表是输家,攻心为上策。

 “嗄!”她不敢啦!

 “发什么神经看心理医生,你有病呀?”

 就是有病才看心理医生,没病吧么到医院来。不过没人敢说出口。

 诊疗室的大门遭蛮男子一脚踢开,夹带着大量风雨席卷而来,只差没拆下那块门板当柴烧,烫金的名牌倒是歪了一边。

 一般人的想法会看心理医师的人一定心里有病,然后联想到欧斯底里、反覆无常,接着是精神病、疯了,再来是住进精神病院当一阵子真疯子,没人会去探究精神病是一种文明病,有葯物可以控制。

 所以杜小眉去看心理医生的事,被某某人的某某人传给某某人,某某人不经意地说漏嘴让某某人知情,那个脾气不好的某某人就火大地准备拆医院。

 因为他的爱人没有病,她非常正常,正常的让他抓狂,而心理医师会让正常人不正常。

 为了保护没大脑的爱人,江牧风十万火急赶来,可是她居然安然无事的糖,当他的面咬下最后一口糖心,然后将木丢进垃圾桶。

 浇油的举动叫人更加生气,他笔直的走向她,脸上的怒气足以烧死十个杜小眉。

 “风,我爱你。”冷不防的,杜小眉突然起身喊出这句话。

 江牧风闻言当场傻眼,大火全消的拥住忽然飞扑而来的蝶影“你…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她眼神清明,柔得能穿透硬石。

 “呵呵…你当然是爱我的,你怎么可能不爱我,我的眉爱我呐。”他笑得傻呼呼的,子诩阖不拢。

 实验成功,恋爱中的男人果然都是傻子,朝小眉使那一下眼角,再推了她一把的确有效。含笑看戏的黑玫儿再一次证实她的理论适用于临实验。

 “风,你爱不爱我?”杜小眉语气甜腻的撒着娇,娇不胜羞地深情凝望。

 这一望把江牧风骨头都望酥了,情不自地说出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心意。

 “不爱你还能爱谁,你是我的宝贝。”咦!爱!

 瞬间柔和的黑眸载无限深情,亘到此刻他才明了自己有多爱她,深到涨他整个膛。

 当她说出我爱你时,他内心的狂喜无法以言语来形容,只能抱起她向全世界狂吼,他的眉爱他,他的眉爱他,他的眉…

 是他的。

 “只爱我一人吗?”她问得很娇憨,脸上带着羞怯和不确定。

 “对,就你一人,旁的我都不要。”有了她他还求什么,光她一个就够他头痛了。

 “你会爱我很久很久吗?”心口一阵甜滋滋的,比糖还甜。

 “一生一世够不够?”不在乎有颗电灯泡在一旁,他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爱情,真的会让人盲目。

 玫姐的法子好好用哦!“那你顺便把琥珀观音还给我,因为我好爱你。”

 “好…”他晕了头一口答应,轻轻的低笑声让他清醒。“等等,杜小眉你太得寸进尺了。”

 可惜,功亏一篑。“玫姐,你干么笑?”

 “不是我,你认清犯人的嘴脸。”她有笑,但是没那人大声。

 素手一指,门口倚着位穿白袍的风医师。

 “美丽的小姐,可否赐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共享浪漫的法国大赛好衬托出你的甜美。”

 “关医生…”杜小眉话才溜出一半,头顶的冷音已然开火。

 “别觊觎别人的女人,去找那些野花野草凑合凑合,想长命百岁就把眼睛睁大。”他的女人也敢招惹。

 轻佻的关子熙笑得可贼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人都有机会嘛!不比较比较怎知谁是多情人。”

 “是多情子吧!必大医生,你的老婆孩子还没要回来呢。”黑玫儿口气是不屑。

 “黑妹妹真是扫兴,你别在美人面前捅我一刀,难看呀!”他是自由的风,不爱拘束。

 “怕难看就负起责任,人家帮你养孩子可是很辛苦的,要记得回报。”这棵烂桃花早晚有报应。

 他讪然一笑“那也等把人要回来再说,小眉妹妹…”

 “她不是你妹妹。”江牧风不悦的怒目一横,紧搂着心爱人儿不让人越雷池一步。

 “嘿嘿嘿老兄,别紧张,我只不过要拜托她帮我要一笔债。”讨债公司的第二把椅。

 “我?”杜小眉困惑的比此自己。

 “对啦!帮我把小孩和孩子的妈要回来。”

 “不行啦!不行啦!对象是女的我就没办法,你找尹蓝去试试。”她的讨债对象一向限定是男人。

 男人有“同情心”嘛!

 “我找过了。”关子熙无奈的摆摆手。

 尹蓝说她只对钱感兴趣,只会要钱不会要人,叫他自己认命些去找块豆腐撞死,省得继续危害女同胞,如果自宫,她愿意借他把菜刀。

 而正义感十足,和学弟欧走得极近的秦芷晴只丢出一句活该,表示不齿与他为伍,认为他是斯文败类,女人的公敌,人人得以诛之。

 会认识这三位超级讨价员也源自多年前他曾救过一个男人,最近才知那人不巧正是她们的老板,也就是他的忘年之,因此彼此还算稔。

 只是依茵的事一爆发,他当下成了负心汉的最佳代言人,三人共同唾弃的不肖公害,没人肯帮他忙。

 “吃了闭门羹吧!有本事自已出马别找打手,自己的种自已认。”一尾小小子后患无穷,看他能风到几时。

 “黑玫儿,你存心找我抬杠呀!因为我没烛光美酒请你一顿吗?”不愧是风种,恼怒之馀还能顺便调情。

 “哪边凉快哪边待,你没瞧见有人打算宰了你。”她斜睨着怒气冲冲的江牧风。

 只因关子熙顺手碰了杜小眉的外套。

 “不会吧!我记得没招惹他。”好可怕的眼神,口头上占占便宜不致死吧!

 “你碰了眉的东西。”他一把抢过淡绿色外套,一手拎起她的小包包不许任何人碰。

 “乖乖,你的占有也未免太强了,轻轻碰一下会死呀!”他又不是故意的。

 “你不妨试试断颈的死法,反正医院有太平间好躺。”省事又不占位。

 江牧风面对他是一张脸,头一低又是一张脸,由盛怒转为款款柔情,令人佩服他的变脸功夫一,能在短短一秒钟内喜怒兼具。

 “哗!狠毒。”关子熙偏过头乾笑“现成的心理医师在此,治治你的独占吧!”

 “你敢说我有病…”本想上前给他一拳,可顾及胆小的怀中人而忍下气。

 “风,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不怕的,有你我就会很勇敢。”杜小眉净纯的眼底有抹恶作剧光芒。

 她是怯懦、怕事没错,但是在讨债公司这几个月的薰陶下,看热闹成了她一种休闲,反正又不用她挨揍还可在一旁加油打气,何不顺水推舟。

 何况关医生真的该揍,风男人和坏男人一样可恶,人人都该为民除害。

 只要不是她出手。

 江牧风不上当地敲了她前额“少给我使心眼,你还没长脑。”

 “呜!你又打我,你一点都不爱我。”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滚出来。

 “哎呀!你哭什么,我打得又不重。”他心一慌地连忙低头轻哄。

 “人家很怕痛嘛!你很轻的一下也会痛呐!”呜…她要把长城哭倒。

 “好了,你别哭了,我带你上关渡烤小鸟。”保育类侯鸟好像不少…呃!不脑凭。

 “我要逛淡水老街,吃阿婆铁蛋。”眼眶噙着晶莹泪光,她搭搭地道。

 “好!都依你。”只要她别哭。

 她不怕死的顺着竿子往上爬。“乾脆你把传家宝也拿给我。”

 “眉…”声音一沉,他抓着她往外走。

 “好不好嘛!风,我最爱你了…”娇声渐远。

 完全遭漠视的两人一脸平静,隐约听见男人的低吼声传来,像是在威胁爱人不准靠近医院,尤其不许和变态的心理医生再讲上一句话。

 黑玫儿的脸上出现一道黑线,不相信有人占有强到这种地步,居然将大功臣看成变态。

 “我应该酌收他三倍的诊疗费。”人带走也就罢了,竟然忘了付费。

 “等他拆了你的办公室再开收费单,反正你家里是开讨债公司,不怕讨不回来。”扬扬手,关子熙走向他的办公室。

 净空。

 无人的空间显得孤寂,冷冷清清的缺乏人声,黑玫儿苦笑的坐回旋转椅,想起那个誓言血债血还的男子,他到底想玩到什么地步?

 讨债公司成了人家讨债的目标是否可笑,他会伤害到公司其他人吗?

 也许,该是她出面的时候,虽然不兴父债子偿,但他似乎是冲着她而来,想利用她让父亲承受和他一般的痛苦。

 小眉和心爱男子天喜地的走了,他们能幸福吧!

 仇恨还要持续多久?

 就由她来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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