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脸纳闷地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韩奇皓则赶过来将她拉开，以防她不小心受了伤。他拿过扫帚扫着碎片，
儿则站在一旁盯着他的侧脸良久，然后冒出这么句话。“这玩笑太恶劣了，你要赔我一个史奴比的马克杯。”
“没问题！”韩奇皓扯扯嘴角，依然低头整理脏污的地板。“你不是经历过大风大
的人吗？怎么被我一句话就吓成这个样子？”“我以为你要说什么正经事，谁知道你根本就是故意要吓我。”
儿应道，另外又找了个杯子来装牛
。牛是好东西，尤其能镇定紊乱的心思。“我是说真的。”韩奇皓背对着她说道。
“什么是真的？”
儿喝着牛。“我爱上你了。”
又是玻璃杯碎裂的声音。韩奇皓回头，看见
儿眉毛、鼻子全皱在一块儿，神情忿怒地瞪着他。“喂！退后点，别割伤了。”韩奇皓警告她，却忍不住想笑。
两个杯子？他想，照这个进度看来，事情说清楚后，他也许得赔给他一打马克杯了。
“我说的是同一件事，为什么你又摔破了一个杯子？”他故意问
儿。“这么无聊的玩笑你居然能连开两次，我真是被你打败了。”
儿双手叉
怒视着他。“这不是开玩笑，我真的爱上你了。”韩奇皓把扫帚往旁边一放。
如果此刻
儿手上有杯子，说不定又要让她失手摔碎在地上了。“你爱…爱上我了？”
韩奇皓点头。
“不会吧？你…我看这绝对是个误会。虽然我是少数你不讨厌的异
之一，但不讨厌并不就表示喜欢，更不等于爱，你可别搞混了。”儿拉着他走回客厅坐下来，一副准备详谈的模样。“这件事一定得说清楚，我们住在一起，可不能有这种疙瘩卡在中间。”她喃喃念着。韩奇皓待她坐定后才开口说：“如果你所谓的说清楚，就是说服我收回我所说的话，那么你可以省了这个力气。我是不曾爱过，但这并不表示当爱的感觉出现时我就无法掌握。”
“我没这个意思！”
儿又皱起鼻子。“当然你迟早会遇上一个符合你需要的女，但是我…为什么是我？我…我太平凡普通了，谁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地。哎呀！也许你被误导了，虽然曾有两个男人同时追求过我，但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之后我似乎就对异
完全失去了吸引力，真的，我绝对没骗你。”她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而韩奇皓只是嘴带笑意地盯着她瞧。他们的谈话暂时终止，彼此都陷入沉思当中。尤其是
儿，她一再想着韩奇皓刚才所说的一切，她怎么想都觉得那就像是天方夜谭般，只是个神话。他们相识不过短短几天，其中又误会波折不断，她自认不曾在他面前表
过丝毫的
人风采；而他，这么个外表出色、事业有成的男人，又怎么会独独挑上了她？儿不自觉地摇晃着脑袋，越发确定方才听见的一番话完全缺乏可信度。不可能，就连太阳打西边出来，韩奇皓都不可能会爱上她。她这些挤眉
眼、摇头晃脑的举动，韩奇皓全看在眼里，理所当然知道这女人正把怀疑放在心中，并一点一点将之扩大。他得开口了，否则事情会越来越棘手。“怎么说你才相信我真的爱上你了？”他问。
儿好不容易将注意力拉了回来，眨眨眼睛以后似乎才清楚他问了什么。“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除非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儿这么回答。“解释？这种事还能怎么解释？这是一种感觉嘛！”
“好，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才『感觉』到你爱上我了？”
儿提出一个问题，神情看起来颇为得意。“就在刚刚。”
“刚刚？”
韩奇皓点头。
“就在汪灵以死相
，而你却
身为我说话的那个时候。”儿一脸的不相信。“不会吧！短短几秒钟你就能爱上一个人？换做是别人，我还可能相信，可是你…你对女人是深恶痛绝的，你忘了吗？”
“我并不是在那几秒钟之内爱上你的，只是那时候才恍然发现。”韩奇皓解释。
儿的鼻子耸得更高。“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听你这么一解释，我反而更迷糊了。”
韩奇皓扯扯嘴角。
“我已经不记得有人站在我这边替我说话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尤其在人人都认定我是个负心的杀人凶手之后。可是你让我吃了一惊，尽管你对我认识不深，却肯毫不犹豫地
身为我辩解。在那一刻，我发觉你对朋友极为忠诚，而那种美德非常吸引我。”“你不可能因为我有对朋友忠心的美德就爱上我吧？这理由根本无法说服任何人。”
儿蹙眉说。“你的
身而出让我发觉自己爱上了你，虽然不确定爱了多久，但那一刻是当头
喝，敲得我非得承诺爱你的事实，这样你了解了吧？”儿又习惯性地推推眼镜，皱着鼻子说：“你是说…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爱上我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直到那一天我在汪灵面前替你说话？”“大致上是这个意思。不过在这之前，有许多迹象暗示我对你存有感情，我并非全然不知道，只是不肯去面对事实而已。”韩奇皓深深凝视着她。“我这么解释，你应该很清楚了。怎么样？对我的感情可还有疑问？”
他的眼神让
儿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羞怯。在她二十多年来的生命里，从来不曾让人用这种亲昵的眼光注视过，尤其对方又有着不凡的外表及足以媲美外国影星的体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面对
儿的痴呆不语，韩奇皓轻声提醒她。“啊…”
儿倏地抬头。“你说什么？”“你在想什么？”韩奇皓没有回答，反而微笑问她。“瞧你的样子，似乎还是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
儿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这本来就不是能让人马上接受的事，我…我需要点时间想一想，适应一下。”
“你需要时间适应，那我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你的回答？”他问。
“什么回答？”
儿心不在焉。“关于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啊！”韩奇皓扬起眉。“我说出一切可不光是为了解除你的
惑，我也要知道结果。”“结果？”
儿瞪着他。“你是说…”“我要知道你对我有没有相同的感觉，也就是你会不会也爱上我？”
“爱…爱上你？”
儿楞了楞，继而猛地摇头。“这…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经过那两个王八蛋的事件后，我已经决定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即使是像你这样英帅气的也不行。实在很抱歉，害你白说了那么一大堆话；不过我们可以做一对异知己，你也知道的，男女之间不是只有爱情而已…”“我想从你身上得到的只有爱情。”韩奇皓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
儿又楞住了，半晌后才皱起眉来挥了挥手。“拜托别这么说！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爱上我是你自愿的，怎么能勉强我也得爱上你？”
“我不会勉强你。”韩奇皓说。
儿松了口气。“这才对嘛！爱情这回事麻烦得很，一点也勉强不来。”
韩奇皓的脸色难看了些。
“听你这么说，似乎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是这样的，我们同病相怜，是很好的室友兼朋友啊！”
儿说。韩奇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这辈子他终于爱上了一个女人，而她却只想当他的知心好友，叫他心都凉了。
“我希望我们之间不只是室友或朋友的关系。”他再次强调。
“为什么？”
儿不解。“朋友不好吗？像我和孟洁、小柳一样，不是不错的？”韩奇皓看着她。
“你对小柳的感觉也只是朋友？”
“当然，他喜欢的是孟洁啊！”“孟洁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小柳的计策，我告诉过你，不是吗？”
儿很纳闷。“你是怎么了？韩奇皓，小柳和我们正在谈的事有什么关系吗？”面对她坦然的双眼，韩奇皓对自己的多疑惑到羞愧。他不该怀疑她说谎，也不该怀疑小柳，他们都视他为朋友，一定会坦诚待他。
“对不起！”他轻声对
儿说。儿坐近他。“你在心烦什么？是因为我吗？”她问，眼里写着关心。
韩奇皓突感一阵心悸，愈加确定自己绝对不能失去她。
“让我吻你，
儿。”他
口而出。“让我亲吻你好不好？”儿呆住，随即跳开并大声喊道：“韩奇皓！你有胆再给我重复一次刚才的话，我们就连朋友也不是了。”韩奇皓想要向前，却被她的神情
得只能站在原处。她的话又一次伤了他，但他仍无法放弃。“求求你，
儿！我并非存心冒犯，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说服你，说服你来爱我。”他痛苦地要求。“用…用一个吻？”
儿斜眼瞪他。韩奇皓点头。
“我曾经吻过你，那一次是为了报复你对我的误解。但这一次不同，我想温柔地亲吻你，让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让你知道我不能放弃你。”他一反原来的淡漠说。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儿断然拒绝，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接受这种要求的，她这么告诉自己。“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也不会爱上你；就算你亲了我一百次，我也只能这么回答你。”韩奇皓往前跨了两大步，
儿随即往后退至墙边。她骇怕的神情让韩奇皓不忍再继续伤害她，尽管她的话对他伤害这么大…“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叫了！”儿抖着声音对他喊。韩奇皓无奈地站在原处，以劝
的口吻对她说道：“好，我不过去；但你应该给我这个机会的，儿。我不相信你对我全无感觉！就一个吻，然后许多事情都能得到解答，我们可以因此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拜托！韩奇皓，一个吻根本无法证明什么事，你得马上停止这荒谬的念头，否则我一句话都不会再跟你说。”
“既然你认为如此，试一试又有什么关系？”韩奇皓改变了战术，如果哄骗没有效果，也许
将法会有用。“你总不会是为了个吻就大惊小敝的那种女人吧？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亲吻有时候不过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你这个现代女却将它看得如此严重。”“话不是这么说…”
儿想着反驳的话，但他就站在她面前，让她脑袋的思考功能几乎降到最低。“你明明非常在乎，难道…”韩奇皓似笑非笑道：“我是第一个亲吻你的人？
如果真是如此，也许你是全台北市唯一一个二十多岁还不会与人接吻过的女人了。”
儿的脸
得通红，他这么说好象没接过吻是个天大且无与伦比的
辱。她…她才不是没接过吻的二十多岁老女人，上次他偷吻过她，他忘了吗？“你…你少这么说我，我才不相信全台北市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都和人接过吻；而且…我早就体验过
烈热吻的滋味，你应该记得我曾经有两个相当积极的追求者。”儿抬高下巴说。“哦？”韩奇皓扬起眉毛。“是我低估你了。”
“当然！”
儿哼了一声。韩奇皓很浅很浅地一笑。
“那么我可以吻你了吧？就当做是多年不见的朋友和彼此打个招呼。”他轻声说。
韩奇皓慢慢向她靠近，而桑
儿只能紧贴着墙并努力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来化解眼前这个威胁。站着不动，韩奇皓是肯定会吻她；要拔腿逃走的话，以她目前无力的双腿看来似乎胜算不大。她想过像电视电影里那样，用膝盖攻击他最脆弱的部位，却又觉得那样过于残忍而且小人。
在那几秒钟她所想的办法几乎都有施行上的困难，而她的“敌人”则早就在她犹豫时攻占到她前方约十公分处，令她在回过神时猛地吓了一跳。
她双
微张，几乎要惊叫出声；韩奇皓则凝视着她，并轻叹了一声。“
儿。”他低
着她的名字，然后将轻轻贴上她的。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躲，她不懂自己为什么没有撇开头、推开他，甚至给他一个巴掌。是他的双眼盅惑了她，儿在不堪承受时闭上了眼，却感觉他们的已经紧紧相贴。他在她
上辗转徘徊，渐渐引发了儿心里一股怪异的感觉。她喜欢接触他坚定的探索，喜欢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但却无法忘记他们其实不该接吻。她不可能爱他的！她不可能爱上任何人，所以她不能反应，不能喜欢，也不该享受他的亲吻，如此才能彻底让他死心。
这么一想，
儿挣扎了一下下，韩奇皓的手却将她揽得更紧，灵活的舌头更是得寸进尺地伸进她的口中。儿忘了她的坚持，她毕竟太
了，无法和这样的情相抗衡。于是她再次沉溺了，沉溺在他温柔的攻击中，甚至开始生涩地响应他。至于韩奇皓则早已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坚持要吻她，吻过她之后，他如何还能自这种甜蜜中
身？不过此刻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桑儿果然就是他找了一辈子的女人，他不能让她逃开，绝不能！正当他们吻得忘我之时，门“碰”地一声开了，孟洁哼着歌进来。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孟洁霎时呆在门口，然后尖叫起来。这尖叫唤醒了热吻中的两个人，他们这才回过神来讶异地看着两眼大睁的孟洁。
孟洁眨了眨眼，仿佛这样就可以眨掉眼前这一幕。怎么会这样？
儿和韩奇皓在…在接吻？孟洁一时之间全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儿和韩奇皓也楞在原地，客厅忽然间成了一幅图画，只是内容有些可笑。先恢复神智的是韩奇皓，他为了好事被打断而感觉懊恼，脸上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神情。他将手自
儿的肩上移开，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和孟洁打着招呼。“你回来了？下班时间到了吗？”他问。孟洁又眨了眨眼，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还能听进韩奇皓的话算是奇迹。不过她真听进去了，而且还能凭着直觉回答。
“我去拜访一个客户，事情谈完就顺道回来了，所以早了一点。”她流利地说完，脑子里依然想着方才看见的情景。
此时，
儿狠狠地瞪了韩奇皓一眼，推他一把让他到厨房继续收拾砸碎在地上的玻璃碎片，自己则走向孟洁。“你…”她还没说话，孟洁已举手阻止她。
“你什么都不用告诉我，我看见的已经够多了。”孟洁这么说。
儿脸有些红，推推眼镜说：“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没有想怎么样，事实上我现在根本无法思考。”孟洁颇不赞同地看着
儿。“你怎么能…你不是讨厌男人吗？何况你们认识至今不过才短短几天。”
“你究竟在生气什么？”
儿纳闷的问她：“你不肯听我说，语气又这么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生气，你想和谁
来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儿讶异地张大了眼睛。“还说你不是在生气，你居然指责我跟别人『
来』？”“你不是吗？口口声声说痛恨男人，而且说几乎受不了和他们呼吸相同的空气。
事实上呢？我刚才看见的可一点也不像是这么回事。”
“孟洁！”
儿除了惊呼她的名字外，说不出其它的话来，她不敢相信一向单纯善良的孟洁会以这么苛刻的言辞来批判她。“别喊我！”孟洁焦躁地响应：“我一点也不想干涉你的行为，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真的与我完全无关。”
“喂！孟洁，你听我说好不好？事情根本不是…我跟他之间…”
“我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兴趣。”孟洁说完，又看了她一眼，原本她想回房间，却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往门外走。
儿还来不及阻止，门已经当着她的面被摔上了。韩奇皓由厨房走出来，显然是听见了摔门声。
“怎么了？”他问。
“怎么了？你还敢问？”
儿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往沙发上一坐。韩奇皓也过来坐下。
“我做错什么了？你要我去扫玻璃碎片，我不也去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
儿又给他一个白眼。“孟洁跟我吵架，她摔上门出去了。”“孟洁？她会跟你吵架。”韩奇皓颇为诧异。
“我也没想到啊！”
儿气得摘下眼镜。“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从未吵过架，她那个人根本就不懂怎么跟人吵。”“那么今天是怎么回事？她心情很差？”
“孟洁心情再差也不会这样，她会跟我吵都是因为你。”
儿喊。“我？”
“对，就是你！孟洁看见你吻我，她…她生气了。”
“生气？”韩奇皓扬起眉。“为什么？我们吻我们的，关她什么事？”
“什么我们吻我们的？我才没有要吻你，是你…”
儿想起自己后来的反应，脸红又懊恼地挥挥手。“哎呀！算了，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讨论这个，烦都烦死了。”“孟洁到底在气什么？很没道理不是吗？”韩奇皓欣赏着她微红的脸颊，边问道。
“我哪里猜得到？根本就没道理嘛！”
儿没好气地回答，嘟着嘴再也不说话了。***
孟洁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也挂记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究竟在生哪门子的气？
她提早回家，恰好撞见他们两人在热吻。吻就吻吧！又如何呢？那终究是
儿和韩奇皓的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
儿问得好，她到底在气什么呢？在路上走了两、三个小时，脚都走酸了，这个问题还是没有答案。在小面摊吃着干面，孟洁换了个方向想她刚才所看见的一幕。他们接吻了，看样子
儿对韩奇皓的喜欢超过对小柳的喜欢，否则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和他进展到这样亲密的程度？想起小柳追求
儿眼见就要无望了，孟洁心里便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小柳会失望吧？早就让他积极点追，他偏偏这么漫不经心；现在人给追走了，说什么都是枉然啦！
孟洁猜想小柳会难过，但她这个居中牵线的人却没什么遗憾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她一直认为
儿和小柳很适合的，不是吗？也许这就是矛盾的地方。刚才她才因为看见
儿和韩奇皓拥吻而生了场莫名其妙的气，这会儿却又觉得她气了这么久似乎也不是为了小柳。她气，想半天又不晓得为什么气，这不是很令人纳闷吗？孟洁一向最不会分析事情的原委，想那些理不清的事只会让她头疼。；不过不晓得为什么，她觉得一定得把这些矛盾
清楚，似乎这是眼前最重要的事了。小小一碗面连碰也没碰，孟洁起身付了帐，边走边想着接下来该上哪儿去。当然她不会回去，对
儿发了顿无理的脾气后，她没脸回去，尤其在她还没想通一切之前。也罢，她总会想起上哪儿去比较好。如果经过一整夜她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干脆就不姓孟了；不过姓什么是父母赋予的，还是别拿这个来发誓比较好，孟洁最后是这么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