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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第二卷第十七章
  听到这里,司徒总算是明白他想说什么了,莫名的火起,心随意动,可刚迈开步子朝刘大人走去,就被阿忠给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也好在刘大人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他,就没有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不然铁定吓得趴下。

 阿忠假咳一声“这事我们知道了,只不过陆小姐昨夜惊吓过度,此刻正在卧休息,还请刘大人先行回去,等陆小姐醒了以后我们再转告她,当然,至于陆小姐同不同意,就不是我等能说了算的,所以刘大人和方大人与其把注意打到梨园山庄,不如多想想办法去说服那些在本地经营了许久的客栈、旅店什么的。”

 刘大人闻言也没办法再多说,只能更谦卑的低头拱手道:“如此,还请二位公子多替灾民说些好话,也请陆小姐一定保重身体,下官就先回去等消息了,告辞。”

 待到刘大人走后,陆宿,陆宿家的,李易,史亮,信儿等这些草民就相继从各自的屋中走了出来,显然,他们都把刘大人的话听到了耳朵里。

 陆宿作为陆黎诗的长辈,也最有资格发言,于是代为上前一步鞠躬道:“多谢司徒公子和阿忠公子如此替我家小姐着想,虽然帮助灾民是所有云子民应尽的责任,但您二位怪我自私也好,不顾大局也好,我只想说小姐带着老爷和信儿净身从陆府离开,这一路走来的艰辛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的,是,来到这个地方后,是得到了飏王殿下的诸多帮助,然而我家小姐也投入了很多很多,可以说梨园山庄注入了我家小姐全部的心血,若要用来救助灾民,就这一方灾民还好说,不过谁也不能保证那方大人管辖下的百姓会不会来,五山城的百姓又会不会来不是?待到京城拨款下来,再到各地的房屋重建完毕,不知是几时的事了,这样拖下去,对于梨园山庄的损失来说,可能是致命的。”

 史亮也接口道:“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人,我之前效力与飏王殿下,如今又替小东家做事,我承认之前是有抱着瞧好戏的心态等着那小女娃娃闹笑话,可事实证明我错了,因着我是从梨园山庄重新规划的那一天起一直跟到现在,小东家付出了多少我全都看在眼里,自然比谁都明白梨园山庄与小东家而言的意义何在,要知道人都是有感情的,梨园山庄若就此毁了,我不敢保证小东家还有没有那个信心建出第二个梨园山庄来。”

 司徒沉默不语,阿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众人,最后沉了口气才道:“那各位希望我们怎么做?”

 他如何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又如何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按理说,作为替朝廷效力的人,他们应该把灾民放在第一位,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立刻答应刘大人,他相信司徒同样是因为这样才会发火。史亮说得不错,人都是有感情的,在所谓的大义面前,她不过是一个只想好好活着,只想周遭的人好好活着的坚强的弱女子罢了。

 陆宿再次鞠躬“刘大人让转述的话,必须转达到,但请二位不要说其他的,且让小姐自己决定该如何,也不管她最后会做怎么样的决定,我们大家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她,陆宿在此先谢过二位公子了。”

 司徒看到大家都相继点头表示赞同,又沉默了片刻才道:“好,我答应你们,不过这事由我去说,各位无需开口。”

 他比陆宿更清楚她一路走来有多不易,也比史亮更清楚她为梨园山庄付上了多少不眠不休的夜,说实话,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发火,算了,如此这般,这个恶人就让他来做好了,至少这样能替主子少一点愧疚。

 紧扣在门栏上的手无力的垂落,陆黎诗转身走回桌旁坐下,欣慰的一笑,可紧接着又是苦涩的一笑。

 没错,自刘大人进到万荣居的那一刻起,她就准备出来了,第一次没出来是想听听刘大人来此的目的,第二次没出来是因为阿忠说她在卧休息,第三次没出来则是因为陆叔,以及史先生同他们说的话,到最后她似乎不太敢出去了。

 梨园山庄与她而言…很惭愧,可能没他们说的那么好,因为和周飏的合作关系,又因为周飏的特殊身份,她开始仅把梨园山庄当做一次起家的机会,但是延续前一世的臭毛病,但凡是机会她都会牢牢的抓紧,所有的付出也不过是理所当然的,反正她不出钱,动动脑子,跑跑腿就行了,为了以防周飏把她踢出去,她甚至以自己的名义开了店铺。

 可以说直到她和周飏的关系变成了情侣,她才1真真正正的把梨园山庄当成是自己的产业,也一度以为凭借她对周飏的了解,大概婚后也不会干涉她继续经营山庄,然而当收到世伯的那封信时,所有的奢望立刻被打回原形,不敢再想,不敢再全身心的投入,只想再好好的,再努力的做到他从京城回来就完全的离山庄,完全开始经营自己的店铺。

 谁想等听到刚刚他们说的话…她才意识到梨园山庄不知何时已经融入了大家的血,所以山庄不止是她的,不止是周飏的,是大家的,是每一个全心爱护山庄的员工们的,她要一步走错了,对不起的就是所有的员工,同时,她根本没办法预测除了这几位外,其他的人会不会留下来帮她救济灾民,或者到山庄开始不赚钱了,走下坡路了,他们又会不会不顾一切的离开,也是这些问题让她无法现在就出去面对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司徒进来,平静的对陆黎诗转速了刘大人的请求,也守约的没有多言,陆黎诗听完后平静的说了句知道了就让他出去了。

 又过了不一会,丽娘着五个月的大肚子带着所有家人和从行李登门,原因自然是房子垮了,无法住人,又因怀着孩子,就想向陆黎诗道谢后再请假去远房亲戚家小住,陆黎诗无奈留下他们暂住,可紧接着又一个小管事携家眷找上门来请长假,并带来了所有粮食铺和米铺抵死停销的消息,陆黎诗无法,再度留下他们暂住。

 可当第三家、第四家…相继上门,陆黎诗一闭眼,一咬牙,终是决定开放山庄接济灾民,但是为了将山庄的损失降到最低,她先一步拜托司徒去找周飏的人秘密上去将所有小楼里的板全部拆下改成地铺,这样能减轻损失,同时又可以容纳更多的人入住。

 等全部好之后,陆黎诗才让阿忠去通知刘大人按受灾的程度去衙门登记后上山庄,再让司徒以周飏的名义向所有的商铺施开仓放粮。至于史亮他们,也按照之前的约定,不管她有怎么样的决定都无条件的支持她,去通知山庄工人回山的去通知,去山庄帮忙安排灾民入住的去帮忙,总之谁都没闲着。

 两天以后,因着其他地方都不如梨园山庄的环境好,招待周全,斡亦剌一行也没多少心情玩乐,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于是乎,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就离京城还只剩一小半的路了,当然,又因着斡亦剌是游牧民族,常年骑马,这样赶路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可对“弱不风”的京官来说就苦不堪言了,也是这个时候,周飏接到了五山城发生地动的消息。

 周飏一接到消息就火速骑马跑去斡亦剌大汗的马车前“大汗,延瑾有要事要同大汗商议,还请大汗停下轿来。”

 “究竟发生何事了?早前起程的时候还见你好好的呀,怎的一会就如此表情?”斡亦剌大汗知道周飏不是一个来的人,肯定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才会这样,于是二话不说就命人将队伍停了下来。

 周飏答:“大汗,延瑾刚刚接到消息说,于三前的午夜时分,五山城发生了极其严重的地动,面积之广,已经波及到了方圆近二十座城池,伤亡人数过十万,又因着后来的连续大雨,房屋塌陷,泥石现象颇为频繁,灾民的数量也是不断的增加。”

 斡亦剌大汗闻言大惊“地动?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云国三十年前有发生过地动,可近这三十年来并未再发生过呀,怎么了这就?还有,为何这个地方丝毫没有感觉到呢?”

 周飏明显归心似箭,却不得不耐着子说道:“所谓天灾,也非常人能预测的,毕竟此地离五山城距离甚远,感觉不到实属正常。不过大汗,延瑾打算即可返回,还请大汗恕延瑾无法继续陪同大汗进京。”

 这话一出,不待斡亦剌大汗表态,迪娜便抢先一步道:“我知道五山城,可我记忆中这地方并非是你的封地吧?出了事自有地方官员处理,你赶回去作甚?唔,你说波及到了方圆近十座城池…我知道了,你是赶回去看陆黎诗怎么样了吧?一定是这样没错!”

 周飏闻言脸色一沉“迪娜公主,不管五山城是不是本王的封地,只要在云国发生的灾害,那就是我国的灾民,如此,本王绝不会让我国的子民白叫本王一声‘飏王殿下’!而且你说的不错,五山城虽非本王的封地,但波及甚广,本王住的地方确实也成出现了大量的灾民,所以与公与私本王都该赶回去不是吗?”

 “谁…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你不承认我又有…”迪娜被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吓了一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花,可毕竟是公主的身份,面子下不去,就想反驳,然话没说话就被斡亦剌大汗给厉声打断了。

 “是谁教你如此不分时段,不分场合的说话的?”斡亦剌大汗瞪了迪娜一眼,后想到什么,便又对周飏道:“延瑾,你要想回去就回去吧,救灾民出水火绝对是刻不容缓的事,不过就你收到的消息,阿黎和长卿现在如何?可有受伤?”

 听到这个问题,周飏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大汗,就延瑾得到的消息,八公主和长卿公子非但都幸免于难,反还开放梨园山庄救济灾民,长卿公子也以其师尊”三不怪医“的名义召集了许多医者前往梨园山庄救治灾民,此等义举,足以载入史册。”

 当他得知发生地动时,他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深怕她会出丁点的意外,万幸的是继续往下看才知道她很好,可紧接着又得知她和吴长卿在山庄过着那样的生活,以及信中还提到已经有人在说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了…

 好吧,他承认他替灾民着急的同时吃味了,还吃得很厉害,哼,就算千古留名也应该是他跟她才对,绝容不得那些阿猫阿狗一脚!

 斡亦剌大汗捋了捋胡子,继而欣慰的笑道:“唔,不错,阿黎不愧是我斡亦剌的八公主,长卿那孩子也很了不起呢,既然这样,延瑾啊,我知你们中原人都讲究一个吉利,那我就以斡亦剌大汗的名义,请你转交给阿黎六千六百六十六两黄金作为赈灾之用,当然,这笔款项必须让阿黎以斡亦剌公主的身份使用,可使得?”

 那孩子太善良,又不喜招摇,即便做善事也会说是别人让她做的,所以他就是让云国的百姓都记得她的好,同时也让云国的人知道她是斡亦剌的八公主!

 周飏下马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个躬“延瑾替八公主谢过大汗的慷慨捐赠,也替我云国的子民记下了大汗的这份恩情,真心祝愿大汗寿与天齐,从此无病无灾!如此,延瑾就不再耽搁时间,还请大汗一路多多保重身体!”

 说完话,周飏迅速上马去和周子喆还有周璟代要返回西北地的事,周子喆闻言立刻找他的属下支了五千两的银票给周飏,周璟也象征的给了五百两银票。

 再等拿到斡亦剌大汗给的银子,周飏想了想,就决定去和张世忠说一声,张世忠虽然没那几位富裕,却还是掏出了银子,而周飏知道陆黎诗不会收张世忠的银子,就比较委婉的拒绝了。

 该代的都代了,周飏调出自己的所有部下,待到进京的队伍继续前行后,他才领着部下转身快马加鞭的往回赶,那速度,那采买赈灾物资的效率,似乎连马儿都知道他是有多归心似箭了。

 骑在马上的他想着某人温柔一笑,继而苦涩一笑,再来坚定一笑,又温柔一笑,如此反复,如此反复。

 他好想她,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气急败坏的直呼他名讳的样子,想她像乖猫一样靠在他怀着与他说话,想他们不需要说话就能明白彼此的心中的想法…

 她现在除了忙着救济灾民,有没有空想想他?应该有吧?哪怕…她的想和他的是截然不同的也好,至少说明她还在乎他。

 可她为何不肯给她回信?真的生气了吗?还是已经气到不想再和他说任何的话了?也是,如果当初他知道他和她会走到彼此的生命当中,他…大概还是会这么做。

 算了,不管怎么都好,事情既已经发生了,他不会替自己辩解,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反正这一生一世他注定要和她纠下去,就算到最后会两两相厌他也不可能放手,因为他要的人是她,也只能是她。

 不对,不能说是一生一世,应该是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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