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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钱人真好!这是严俊停发自内心的赞叹。

 占地近千坪的欧式山庄,豪华洋房、美丽花园。马场、网球场、游泳池…宛如一座尊贵气派的宫殿。

 其中最令她连忘返的地方,是百余坪仿欧洲贵族的藏书苑。

 来豹门整整三天,她每一天一睁开眼便迫不及待地冲往藏书近十万册的藏画苑,沉醉于书香中,不可自拔。

 夜幕低垂,新月如钩,严俊停坐在靠窗一隅的藤木椅,忘情于书页中,丝毫没察觉有人欺近。

 “我对她的感情,没了我所有的一切,我若没有她,我所有的一切都将变为零了。”

 严俊停的心惊跳了一下,讶异地抬起头来,一只湛亮的黑瞳深深攫住她的视线。

 孙文麒站在她身后,两手握住藤木椅的左右扶手,身子微微俯下,低首瞧她。

 “教一切归零,那是多么可怕的爱情。”一张俊秀斯文的脸孔,却有一双野狂妄的眼神。

 严俊停急急地低下头,双颊粉红,她的心跳得好快。

 “维特生、维特死,这椿感情全是他一人在作戏,少年维特的烦恼,是自寻烦恼。”孙文麒轻轻地松开手,反身倚靠红木窗棂,意态优闲潇洒。“爱太深,何必?”

 维特的爱情在这男人的眼里好似粪土。“爱上你的女人很可怜,你比不肯爱人的男人更可恶,那种男人不肯给爱也不可能给女人希望,而你,给了对方一点点的爱意,教女人心存无限希望,但是爱情你始终只给一点点,女人永远无法真正占有你的心。所以我倒很羡慕绿蒂,能被维特这样的男人深深爱着,那是身为女人的幸福”严俊停合上书本,自藤木椅上站起身来,把原文书本捧在前,面对他站着。

 她很了解他。但奇怪,她为什么这么了解他?“女人真奇怪,喜欢男人爱得死去活来才痛快,但我认为,人最爱的不该是自己吗?为什么要爱一个外人更甚于自己?”孙文麒在她面前已不想伪装,他很自然而然的说出心里话。

 用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说着最冷酷的语言,这样的男人注定教女人心碎。“因为你并不懂得爱,你不会明白那种爱一个人等于爱自己的感觉,那样的爱情会教你以为,你和她才算是完整的一个人,失去她,你便不算完整。”

 严俊停心平气和的凝望他。十六年前,父母离她而去时,她的心已经碎过一次;十六年后,她不想再尝一次痛不生的心碎滋味,因此她告诉自己要坚持原则,不为所感。

 这个女人老让他想和她较量,他一向高人一等,但她却总像要爬到他头上。“哦?有什么事是你懂而我不懂的?”孙文麒对上她力持平稳无波的双瞳,内心暗汹涌。“爱吗?你自以为明白何谓爱情吗?”

 她曾有一段纯纯的初恋和一场平淡的爱情,但那带给的仅是一点点的心动可供回忆,却不能成为她的永恒。严俊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懂得何谓爱情的,只是还没遇上那个注定是她永恒的男人来印证。

 “至少比你还清楚。”她转过身,爬上木梯,把书本进书柜中的其中一格。

 孙文麒不满意这个答案,她好像连解释都嫌费力。她状似敷衍的神态怒了他。

 “是吗?因为你亲身体验过,所以比我还清楚?”他走近木梯,存心找碴,他发现这个女人很有能耐,三言两语就让他打破原则,轻易出面具下最狂野恶的一面。

 他说话的口气好冲!严俊停皱了皱漂亮的眉,拒绝回答。她低下头,赫然发现男人的头颅就在她背后,她不安的旋过身来,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是不是?”镜片后的眸子凌厉地瞅住她,孙文麒两手抓着木梯,围住她的身子,微抬下颚。

 又来了!这男人是超级恶霸,老是莫名其妙追问她一些私人问题,教人忍无可忍。“我有我的隐私,没有必要回答你无理的向。”严俊停怒火渐升,无畏他凌厉的目光,她以更犀利的眼神回敬。

 他不喜欢她这样对他。“别考验我的耐,我要你有问必答。”孙文麒不悦的恼吼。他对女人一向能绅士的装出一副很有耐的样子,但独独对她,他不仅没了耐,还失了理性,他知道这样很危险,但就是忍不住想冒险。

 “我是人,不是你养的狗。”严俊停不驯的回嘴。他的语气很伤人,活像他是她的主人,而她是他的奴隶。

 “我不养狗,我喜欢养女人。”孙文麒不知怎么搞的,就爱在她面前出言不逊。

 “你…我也不是你养的女人!”她红着脸反驳,气得差点逆血攻心。

 “你现在吃喝穿用住,有哪一项不是我孙文麒供给的?”他不但小气,还很小人。

 老天!这个男人在跟她算帐!“大不了我付钱给你。”这样也好,她才不想当被他豢养的女人。严俊停双手际,腔因盈的怒气上下起伏,低着头瞪视着前那张挑衅的的俊脸。

 他的眼神忽地恶,双干涩,整到心思全被眼前起伏的柔软勾了去。“你以为我希罕你的钱?”

 对!她忘了他家财万贯,那他到底在跟她计较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严俊停凶巴巴地问。说穿了,就是这个伪君子存心找她麻烦!

 “这样!”孙文麒双手罩上她的浑圆,出其不意地解开她前的钮扣,感的瓣隔着衣啃咬顶尖的花蕊。

 “走开!孙文麒!”羞的火焰自脚底向上窜烧,迅速地燃烧粉的双颊,渐渐蔓延至她的理智。严俊停既羞且怒地抡起粉拳捶打他“无!你下!走开!”

 他轻而易举地攫住落在肩上的拳头,以齿咬开内衣前扣,无边令昂藏的身躯坚硬如烙铁,他连呼吸也着火了,高热的舌尖轻着淡淡的红晕,饥渴异常的望在体的肆,教他把整个身子都贴上她。

 严俊停敏锐的感觉到身体产生了异样的变化,情望在体内逐渐成形,意的红渲染全身,她已无力反抗,只能作抗议的嘤咛“不…走开啊…”他可以对任何女人君子,但是他只想对她小人。孙文麒以含住她的蓓蕾,一手被望驱使着下移,沿着际滑向圆连按抚。

 严俊停知道凝聚在下腹的燥热代表什么,那是望!

 可望男人的望!她拨不开他的手,情雾朦胧了她的双眼,孙文麒在她眼中幻化成微笑的天使,他正如她伸出手,准备一把将她拉出痛苦的炼狱,和他一块飞向天堂。

 烧烫的手掌摩挲着细滑的大腿,孙文麒将手探进窄裙的深处,触摸丝绢的细滑,手指隔着丝绢抚。全心膜拜的仪式过后,干渴的指尖喜获甘霖,它更进一步的一探丝绢后的地。

 不!不行!她不能屈服,这个男人注定让女人心碎,她说过她不想再尝心碎裂的滋味了!一思及此,严俊停奋力推开正受情煎熬的男人。“不要!”

 孙文麒被她重重推开,但是由于用力过度,木梯摇摇晃晃的,严俊停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向下坠落!

 孙文麒猛回过神来,及时伸手接住她,两副身躯双双跌落在地毯上。

 严俊停伏在他身上,惊魂未定地猛气。

 “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孙文麒狂的大笑,除了她,他没有在其他女人面前笑得这么放

 男人的笑声传进她耳里,严俊停像是到了一只臭虫毒物似的,急急忙忙跳离他。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配合。”孙文麒坐起身,背倚着书柜,一腿懒懒地伸直,一手柱在曲起的膝盖上,他恶地伦头瞧她。

 严俊停背对着他整好衣装,恨很地旋过身,站得离他远远的放话“你这个无之徒,咱们谈好条件了,没解开N国密码,条件就不能兑现。你还像个似的侵犯我,你不守信用!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能再毁约!”人无信则不立,这点他不懂吗?可怜!还要人提醒。

 “嘿!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说翻脸就翻脸,你刚才也享受的,不是吗?”孙文麒斜斜地勾着嘴角,故意捉弄她。

 “你…总之你说过的话就得算数,事情没完成前不能碰我。”严俊停火红着脸将话锋一转,提醒他。她享受是她家的事,干他事!

 “问题是,你看我像一诺千金的大丈夫吗?”孙文麒发现逗她很好玩,因此他一逗再逗,乐此不疲。

 不像!一点都不像!“哦!老天,你简直就是个无赖、氓,我为什么要受制于你这种卑鄙小人?”严俊停哀叫,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我真想死!”

 “别这样悲观,天无绝人之路,活着就有希望。”他这个恶劣的始作俑者,反过来安慰她。

 呜…她实在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被犬欺啦!“你还敢说,是你害我的。”严俊停怨恨的指控。她虽然在观念开放的美国长大,但骨子里毕竟的是中国人的血,她还知道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不能随随便便和男人发生关系。答应孙文麒的条件也只是敷衍他,事成之后再带着破解的机密通知叔叔,要安理会来救她离困境,她才不要让这个表里不一的臭男人玷污她的清白咧!

 “放心,绝处逢生,否极泰来,柳暗花明又一村!而且没有经过打击的人是不会成人,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孙文麒一语双关,儒雅斯文的气质全消。

 他是一个恶,无赖地使坏。

 她真的没有见过这么恶劣的人,做错事还一副嘻皮笑脸的风凉样,这男人根本就是欠扁,但是…她又没本事单挑他。这是什么世界呀,这种混球也配称君子,那她就是君子中的君子…孔老夫子了!

 “N国军防部的机密你查出多少了?”严俊停不能再忍受这个斯文败类的騒扰,否则迟早她会精神崩溃的。

 “等不及要与我两相绵啦?”孙文麒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维持一贯优雅的神态。

 严俊停叫道:“我等不及要甩掉你!”

 “我等不及要甩掉你!”娇清亮的女声紧接着传来。

 不会吧?这房间有回音?严俊停四下望了望,只见门被人一脚踢开。

 “是谁准你进豹门的?”一名桥甜可爱的女孩,扬着高八度的声音尖叫“你已经被我列为拒绝往来户了,从前天晚上雷少爷一吐真心话后,我就已经将你放生了!”哼!他雷奕慈悲为怀。不忍杀生!她就让他善有善报,放彼此自由!

 哇!这女孩子骂人可真有精神,而且她骂人的声音娇娇嗲嗲的真好听。严俊停颇讶异地注视着站在门口怒气的少女。

 一张俊帅焦虑的脸孔探进门内。“文麟,你听我说…”

 “不准说话!”孙文麟指着俊脸的鼻子大叫“不准进来!”

 雷奕二话不说地闭上嘴,急忙缩回脖子。男人嘛,多少得在外人面前顾点面子,怎么他的小亲亲就是搞不清楚这一点,亏她还是拿了四个博士学位的超级天才。

 “不准出现在我面前!”他可怜她、同情她才勉强和她在一起!孙文麟气炸了!

 “文麟甜心,你知道我好爱你的,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

 “别叫我甜心!”他假装爱她!假装不再花心!“我限你三秒钟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孙文麟一点也没软化,下最后通牒。

 “我求你,别赶我走。”雷奕彻底放下自尊,只差没跪下来哀求。“随便你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文麟甜心,但就是别赶我走!”在孙文麟被拜斯·道格推下海险些离他而去的那一晚,他便已从爱情逃兵变成爱情奴隶了!

 “住嘴!”又来灌她米汤了,以为说些甜言语乐得的晕头转向,她就会饶过他吗?他悲天悯人,她孙文麟就最铁石心肠!

 雷奕识相地闭上嘴,见小女友气得快不过气来,他连忙伸手拍拍她的背,既体贴又心疼地替她顺气。

 “天鹰,你不是说堂堂员藏六尺的男儿,岂能让一个渺小到微不足道的女人牵制住,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文麟没有那本事要你住嘴。怎么,咱们才三天没见,你怎么变得连我这个哥儿们都不认识了?”孙文麒慢慢地踱步到小妹身后,对着一脸又疼又苦的男人说。

 原本还因爱人贴心的举止,心窝泛起丝丝甜蜜,忽经老哥一提醒,孙文麟又想起男友的大胆宣言,怒波波袭来!她气呼呼地一把甩开雷奕,站在大哥身后。“对呀!

 我渺小,我微不足道嘛,似是翱翔天地间的雄鹰,我乃沧海之一粟,岂能羁绊住你。”

 “豹,我都快死了,你不必急着再捅我一刀。”雷奕一只火的怒眼扫向落井下石的男人,他真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刀,好割掉他未来大舅子的长舌头。

 “天鹰,此话差矣,文麟连要你住嘴的本事都没有,她哪来的本事害你去死?”孙文麒不卑不亢地说,俊美的脸上是最戏谑的神态。

 “对!豹,我看我死后定无缘上天堂,多谢你一把将我推下地狱。”雷奕一张俊脸堆暴戾之气,他简直要对那个温文儒雅的带笑男子挥拳。

 这个混帐实在有够恶劣,见不得人家好。一对小情侣吵架,他竟在一旁搬是非,而且好像还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标准的超级恋妹狂,恶心透顶!

 “倘若那沧海之一粟吹进了天地雄鹰的眼里,那只鹰还飞得起来吗?”严俊停为节节败退的男人助阵,跳出来发出正义之声。

 雷奕感激涕零地望向她,上帝还是没遗弃他,派了个混血天使来拯救他。

 “说得也是,一颗谷子掉进眼的滋味可不好受。”

 孙文麒又故作温文,瞬间倒戈。“文麟,别小看一粒小米,有时它会教一只老鹰撞壁身亡。”

 “别受小人挑拨!”严俊停不屑的眼光朝孙文麒瞄了一瞄。“我还没看过有哪个男人像你男朋友这么不顾自尊、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的赔罪求和呢!”

 “你千万别这样说,哈哈…”孙文麒闻言朗声大笑。“你这样会让人误以为天鹰很怕文麟的。”

 他以为每个男人都跟他一样没心没肝吗?“他不是怕,是在乎!是爱!”严俊停扬声高呼,不自觉地踩入混战的漩涡。

 这混血小野猫真是他的知己呀!雷奕好生感激的以微微亮的眼神答谢她,然后以石破天惊的撼人音量大吼“对!我是在乎!是爱!”

 “奕…”孙文麟红着眼挣开兄长的臂膀,心感动地扑进爱人怀中。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当然感觉得到雷奕浓烈炽热的情爱,但她就是气地的死要面子跟嘴硬,才拗起来跟他呕气的。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壁人啊!幸亏她及时出声声援,否则这对鸳鸯就要被个斯文败类打散了!严俊停红的嘴得意的高扬,颇具胜利意味的眼神瞟向孙文麒。

 “谢谢大嫂!”孙文麟转头望向她,出天使般灿烂的笑颜。

 什…么?大嫂!胜利的喜悦并未在脸上停留太久,严俊停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接收到女友刻意的眼神暗示,雷奕当然也跟着摇旗呐喊“多谢大嫂让我们误会冰释。”

 看来他小妹想嫁人想疯了!孙文麒不动声地微微一晒,心中暗叹女大不中留。

 “等…等等!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严俊停回过神来,张口替自己辩驳。

 “对!多亏大嫂让我们误会冰释。”孙文麟甜甜一笑,和她老哥加出一辙,无害的外表下是一颗狡诈的心。

 “喏!我这里刚好有一张名小提琴家茱莉·安德森在国家音乐厅的演奏会门票,你和大哥两人一块去听吧!”

 严俊停接了过来。茱莉·安德森!是她相当欣赏的一位天才小提琴家。她想去!“谢谢!茱莉·安德森的演奏会往往座无虚席、一票难求,我在美国好几次想听都买不到票呢!”严俊停一听是自己喜欢的音乐家,她当然也不客气。“没想到这回来台湾那么幸运碰上她的演奏会,太了!”

 “文麟,你怎么会有安德森的演奏会门票?”孙文麒不解,儒雅的面孔在提起此名前任女友时,并没半点异样…

 “嘿嘿,惜花献佛!”孙文麟隐在身后的手里拎着一封航空限时信,信封上的漂亮草书是孙文麒的英文名字,她在管家手中先拦截到的。

 安德森!他怎么一副和茱莉安德森很的样子?严俊停盯着手里的门票,又瞪了瞪孙文麒无一丝情绪起伏的俊脸,淡淡地蹙起细眉。

 似乎是着穿了她的疑惑,雷奕连忙替恩人解答疑难,

 “安德森和孙文麒情匪浅,曾有数晚水姻缘,不过大嫂不必挂心,他们两人在半年前已宣告分手。”

 “多谢你婆把不必要的旧事重提,我的好妹夫。”

 狭长的俊眼淡淡一扫,锐利的锋芒在镜片掩饰下收敛不少,但余光也够骇人的了。

 炳!被他抓到了吧!雷奕眼尖的捉住一丝自他眼中闪逝的愠怒,尽管迅如流星,也教他知道孙文麒的在意与不悦了。

 孙文麒时感情这档事一向落落大方、毫不隐瞒,怎么这回却不愿让新任女友知道他从前的感情生活,实在反常,值得研究。

 “不必!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大哥不必如此多礼。”雷奕笑道。

 “对!大哥,祝你和大嫂明晚玩得愉快。”孙文麟和情郎一搭一唱,合作无间,携手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

 炳!还好只有一张票,她自己去。“不用,只有一张票,我自己去就行了!”严俊停眉开眼笑地说。

 这女人真的这么喜欢听安德森拉小提琴?

 “你真这么想去?”孙文麒偏着头打量她。

 “想!”严俊停也没看他一眼,眼神专注在手上的门票。

 废话!整天闷在这里闷死了,虽然有书相伴,但她还是想出去外面走一走,透口气,而且她真的欣赏茱莉·安德森的琴艺,哪肯放过这难得的好机会。

 “好吧!我陪你去。”安德森的琴艺是不错,可是他一向不想和已分手的情人有若干牵扯,他最讨厌藕断丝连那套。但此刻瞧见严俊停渴望企盼的神情,他竟无来由的软化不轻易改变的原则,不可思议的退让了。

 “不必!”跟这个讨厌鬼一起去听音乐有啥子乐趣,她可不想跟他在音乐厅内大吵一架,那样很没气质。

 “你现在的境况不比以往,必须有人跟在你身边。”

 孙文麒不在乎的把握手,一点也没把她的不悦放在眼里。

 “只有一张票!”他去个呀!严俊停在心里很不文雅的咒骂。

 “大嫂,”雷奕声然是以孙家人自居。“这你大可以放心,他自有办法向安德森讨得到票。”

 “孙大少爷忙,不必空陪我,随便派个人保护我就可以了!”她赶紧把票放过上衣口袋,拍拍手准备走人。

 “那你就不要去。”孙文麒用最斯文柔和的声音留住她的脚步。

 “你…”严俊停忿忿地回过头凌厉凶狠的眼神似乎要将他大卸八块。

 “大嫂,还是让大哥当你的护花使者吧!”老天爷,大哥对女人一向最温柔体贴,哪曾像现在这么强制霸道,因见他对严俊停真的很不一样。

 耶!大哥要是结婚了,也不好意思不让她结,这样她就可以跟天鹰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帅呆了!

 只要能达成的心愿,孙文麟根本不介意拿严俊停当牺牲品。

 孙文麒不痛不地扬起下颚,丝毫不妥协。

 严俊停走近他,愤怒的低吼“我不想和你一起去,不行吗?”

 “不行。”他懒懒地微眯黑眸着她。

 “你以为你是谁?”她夹带庞然怒气的吼问。

 哇!真是大快人心、一眼福,百年难得一见之奇景呀!豹在外人面前一向文质彬彬、温文儒雅,没想到在严俊停面前会完全显他的狂徒本,由此可知他对这个混血美女很特别哦!雷奕凉凉地拥着女友站在一旁看戏。

 “我什么都不是,”孙文麒对眼前愤怒的美丽脸孔齿一笑。“但你必须听我的。”

 他什么都不是,她都还要听他的,那她不就比什么都不是还要不如吗?妈的!这男人骂人不带脏字。

 孙文麒高超的骂人功夫得严俊停的怒火攀升到最高点。

 “你干嘛一定要当跟虫?”这男人有够无,难道他看不出人家有多讨厌他吗?瑰红的鄙地扯了扯,严俊停咬牙切齿,深眸内仿佛有火在燃烧。

 苞虫!孙文麟很痛苦地憋住爆笑的冲动,她的双肩剧烈地上下抖动。天啊!她最尔雅倜傥的大哥竟被叫做跟虫,不过她大哥要是真变成哪个女人的跟虫,那个女人应该是倍感荣宠、欣喜若狂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才对,应该不是像严俊停这么厌恶不屑的表情吧!

 “我高兴。”像存心气死她一样,孙文麒两臂抱,慵懒地打鼻子里呼出一口气。

 “你高兴但我不高兴!”严俊停光火地大吼,准备起衣袖扁人。瞧他回她的是什么话,她真想挥拳打掉他斯文脸孔上的狂妄笑容。

 “要不要去随你便。”他完全没把她怒气冲天的表情放在眼里,闲适的以手爬梳着头发。

 “你这样叫随我便吗?”暴烈的火舌活似自棕眸出般,他悠哉的神态彻底惹恼了她。“我、不、要、跟、你、一、起、去!”

 “那就是不去罗!”孙文麒儒雅人的笑道,转身去。

 “大嫂,我劝你最好别逞强,安德森的票真的很难买,”而且这张票的座位是整个音乐厅最好的位置,你别让这难得的好机会白白溜走。”孙文麟猛在一旁敲锣打鼓,说得严俊停心难耐。

 严俊停越听越心动,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狠心不甘情不愿地咬牙低吼道:“好!”笼罩在炽烈怒火下的身体不住地颤动。“孙文麒,你跟我一起去…去死好了!”说完,她踩着如雷的脚步,恨恨离去。

 “哇!大哥,大嫂要跟你一块殉情咐!”雷奕嘻皮笑脸的促狭道。

 “不能同年同月同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死。大哥,你跟大嫂永志不渝的爱情真浪漫,教小妹我好生羡慕呀!”孙文麟故作一脸欣羡,以夸张的语调说话。

 “文麟,不必羡慕,你再跟天鹰联手恶搞下去,我会让你们两个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成全你们这对亡命鸳鸯。”孙文麒不疾不徐的笑道,精锐的眸光穿进镜片扫视两人。

 “文麟,咱们走,咱们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执行,别再理这个逞强的倔强男人。”嘿嘿!他雷奕要报孙文麒阻他姻缘的一箭之仇,他一定要把今晚的好戏大方播送给其他三个伙伴知道,那三个恶人加上他这个复仇者,还怕搞不倒这个狗头军师吗?雷奕搂着女友得意高笑。

 看着雷奕眸里闪耀的恶光彩,想也知道她的婀娜答在盘算些什么了!孙文麟俨然已嫁、嫁狗随狗、嫁鹰随鹰,彻底把手足之情抛逐脑后,看也不看她老哥一眼,甜甜蜜地偎着男朋友走人。

 孙文麒轻轻摇首,看样子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的耳子不能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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