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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滕志远爱怜地托起她的头,与她额头相抵说:“傻怜儿,你怎么胡涂了?朱砂没了,你也变了相貌,有谁还知道你是疯丫头呢?就算知道了,我爱你、娶你又怎么会影响到七星堡的声望?你这么美好,能得到你,只会使七星堡更有声望,使我更快乐,怎么会拖累我呢?”

 “你是说,没有人会认出我就是疯丫头吗?”丫头抓住了重点急切地问。

 滕志远反问她:“从山上下来的一路上,可有人认出你来?”

 丫头没说话,她回想起那段路上,很多人看到她,但确实没人认出她来。她不仅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不用再担心如何向人解释胎记消失的原因了!

 滕志远见她想得那么入神,便不打扰她,帮她一件件地穿上衣服。

 他克制着不去想她的肌肤有多么细腻,她的红有多么人,努力地将思绪转移到别的地方。

 “你说有事要对我说,是什么?”他嗄声问。

 丫头立刻想起自己来此的初衷,马上将自己对七星堡的担忧和对屠龙教教主可能藏身在飞云寨的怀疑告诉了他。

 滕志远说:“关于飞云寨的事,其实你在餐桌上画的图已经提示了我,我也有同样的怀疑。至于七星堡,你放心,那里目前是不会有事的,否则我早就接到警报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到飞云寨,去查查看是否与『屠龙教』有关。”

 丫头一听他赞成自己的推测,立即兴致高昂地说:“反正都睡不着了,不如我们现在先去飞云寨探探风。看,今晚月多好,说不定能查到什么呢!”

 看她急的样子,滕志远笑了。“你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丫头,飞云寨距此虽不远,但也有十几里路呢!”

 “没关系。”丫头坚持道。“依我俩的脚程,不就一时半刻的时间吗?”

 说着她跳下,拉拉身上的衣服,再次赞叹道:r啊,好漂亮的衣裳!”

 她对着铜镜作了个鬼脸。“呃,好难看的男人头。”说着将头上的发髻解开,长及际的黑发如瀑布般披下来。

 她拿起梳子梳理着头发,还不忘自我调侃道:“好鞍好马,配个丑蛤蟆。”

 滕志远被她一连串的动作逗笑了。他起身着装,一边看她动作利索地将两侧的头发编成辫子在后面盘了个结,其余的任其自然地散落肩后。

 “好啦,走吧。”好头发后,完全恢复了女儿样的丫头显得十分俏皮妩媚。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看到滕志远定定地看着自己,丫头纳闷地问。

 “没有,我们走吧。”滕志远没告诉她,是她的美丽让他失了心神。

 他吹灭了灯,拉着她走下楼。

 守在大院门口的两个大男人一见堡主,赶紧抖擞精神站好,却在看到丫头时呆住了。显然,苏公子突然变成女人的事实令他们备受惊吓。

 “你--苏公子?女人…”其中一个守卫结结巴巴地说,另外一个则张大了嘴,吶吶无语。

 “该称苏姑娘。”滕志远一挥手纠正他们,然后拉着丫头出了门。

 在他们身后,那个吶吶无言的守卫半天才呼出憋在口的气,叹道:“啊,原来苏公子是个女人,我们堡主并无断袖之癖,太好啦!”

 另一个则惊的说:“而且苏姑娘美若天仙,与堡主倒是十分相配。”

 就在两人啧啧称赞时,恍若两道流星的滕志远和丫头已经越过了东山弯道,直奔青龙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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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山峰峦如林,地势险峻,而卧龙坡更是嶙峋突兀,易守难攻,难怪奎汉那帮无用的山贼能够久居此处而不败。

 “你听,什么声音?”就在丫头暗自沉思时,耳边响起滕志远的低唤。

 他们随即放慢脚步,侧耳细听。

 微风中飘来女人嘤嘤的哭泣,接着是“噗通”一响,丫头悚然一惊,道:“不好,有人投河!”

 说着,她立即循声跑去。

 果然,转过山崖,树林间有一个不大的池塘,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个身影正在上下起伏。

 丫头毫不犹豫地纵身跳进池塘,往那个载浮载沉的身影游去。

 滕志远随即清理散在岸边的藤蔓、树叶等杂物,帮她将投水者抱上了岸。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瘦弱女子,滕志远将她放在岸边清出的空地上,丫头立即挤她的口,一阵猛咳后,她吐出了不少水,眼睛无神地看着丫头,说:“姑娘何必舍身相救?我已是不洁之身,留在这世上还有何意义?”

 “胡说!”丫头一句话打断她,义正词严地说:“天下只有不洁之心,何来不洁之身?身若不洁,洗刷则已,为何要自戕生命!”

 听到丫头的话,那女子哀伤地哭了起来,并指着山顶痛恨地说:“生命于我又有何意义?姑娘可知山上那帮魔歪教每天害死的生命又岂止一二?”

 丫头一听,与滕志远换了个眼神,道:“姑娘可否告知究竟为何深夜来此?”

 那女子见丫头亲切有礼、谈吐不俗,再看到她身后的男子一身凛然正气,知道他们必是身怀武艺的好人,于是便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他们。

 女子名素卿,是当地人,三天前是她出阁的日子。不料就在亲队伍刚到家门时,一伙上匪突然闯入抢走了她,还杀死她反抗的爹娘和夫婿。而土匪将她抢到卧龙坡后,与其它被抢来的女孩关在一起。随后她被下了葯,又被一个称为“教主”的男人污。

 “那个该死的男人只要处女…”素卿哭泣着说:“一旦他占有了我们,就将我们赏给他的手下,用葯折腾我们,许多女孩都死了…”

 素卿的遭遇起了丫头和滕志远无比的愤怒,滕志远握紧拳头问:“姑娘是如何逃出的?”

 “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丫头一听,立即追问:“那山在哪儿?”

 素卿指着滕志远身后的山坡说:“就在那块大青石下,很小很长。”

 “喔,太好了,这样我们进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丫头笑着说。

 “你们要进去?就你们俩?”素卿惊讶地看着他们。

 “不用担心,我们能保护自己,倒是你,想去哪里?”

 丫头的问话让素卿又转为忧愁。“在里头,我只想逃离那个恶污秽的地方,可是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于是想一死了之。”

 丫头正道:“你不可以再有自尽的念头。生活在这世里,到处都是比我们强壮、凶悍与残酷的人,如果自己不坚强,那么谁又会顾惜你的生命呢?”

 丫头的话令素卿动容,也令滕志远肃然起敬,心中对她的爱恋更加深浓。

 滕志远取下间的玉牌递给素卿,说:“你拿这个玉牌,沿着这条路往下走,可以看到一座大宅院,只管把这个交给他们,他们自会好好安置你。”

 丫头对她微笑点头,鼓励她接受。

 素卿接过玉牌,感激地俯身跪,丫头一把拉住她,说:“你赶快去吧,我们也得走了,不然天亮后,他们发现你逃脱,说不定会搜山呢!”

 于是,素卿含着眼泪走了。

 等她的身影一转过山崖,滕志远立即下身上的长衫将丫头连头包住。

 “你干嘛?”丫头闷声问。

 滕志远忙着擦拭着她的头发、身子说:“不要动,你不知道自己全身淋淋的吗?”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丫头心里暖暖的,听话的任由他将她的头发擦干,自己也动手扭绞裙襬的水。

 “喔,只可惜了这身漂亮的新衣裳。”丫头遗憾地说。

 “别担心衣裳,我会再给你买,只是小心别生病了。”看来是无法擦干了,滕志远只好叹气地穿上自己半的衣服,拉着她往山坡上走去。

 由于素卿形容得很仔细,他们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小口。

 钻入山后,滕志远细心地用一些茅草、树枝将口掩盖好。

 山确实十分窄小,越往里头走越窄越暗,最后连丫头侧身通过都很费力了。

 她担忧地问滕志远。“这么窄,你过得去吗?”

 滕志远低声一笑,自信地说:“只要你能过去,我就能过去。”

 丫头不信地说:“吹牛!”并想放开他的手。

 滕志远根本不打算放开她,他紧握着她的手,紧跟在她身后。

 “啊,原来你会『缩骨功』!”丫头瞭悟地说,又叹气道:“可是我不会。你不该拆了我的布条,如果口再窄一点点,我的部就卡住了。”

 滕志远没说话,但丫头知道他在笑,便摇摇他的手说:“我又取悦你了?”

 黑暗中没有回答,只是她的手被捏得更紧了。

 不知走了多久,前头出现一线光亮,接着一阵风吹来,丫头猛地打了冷战,滕志远低头看她,却看到她鼻翼翕动,似乎要打嚏的样子。他赶紧张嘴吻住她冰凉的嘴,用鼻子摩擦她的鼻头,终于化解了这场危机。

 他们蹑手蹑脚地朝着光亮处走,这时山渐渐变宽,好像到了一个转弯处。光点越来越大,他们终于看到右上方出现了一个很小的口。

 滕志远双手撑着口先行跳上去,又回身对丫头伸出手,丫头抓住他的手,被他用力一拽,趴在他的身上。

 口外是一座庙宇似的建筑,连接着它的是飞云寨的大殿,然后是一排排零散的茅屋。

 此刻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他们细心观察,整个寨子虽然安静,但仍可看到不时有巡逻的人影晃过。

 “我们出去吧。”丫头在滕志远耳边低声说。

 “以前你来过这里吗?”滕志远贴着她的粉颈问。

 “来过,你只管跟我走,我知道奎汉的住所。”

 “有人来了!”滕志远将她下,杂沓的脚步声随即响起。

 “见过左右护法!”距他们不远处突然走过一个持刀守卫对着来人说。

 滕志远和丫头对视一眼,丫头吐吐舌头。好险,居然在他们身边潜藏着一个敌人!幸好他们没有轻易出去,否则必定打草惊蛇了。

 突然,一个让丫头觉得耳的声音响起:“这里可有任何矣诏?”

 她急忙伸长脖子往外看,当看到是那两个曾是她与师姐的手下败将--白无常和胖勾魂时,丫头气坏了,低声骂道:“早知他们是『屠龙教』的左右护法,那天就该把他们宰了!”

 滕志远赶紧用手摀住她的嘴。

 外那些人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查看着四周。滕志远和丫头小心观察着他们的举动。

 过了好久。“勾魂”开口道:“天快亮了,你们要勤走动,如果有人敢擅闯区,只管杀了他!”

 “是!左护法!”

 “今天正午,教主即将功德圆,练成旷世奇功!”“白无常”森森地细声说:“剩下的几个时辰里,大家要小心守护,接教主出关。”

 “属下听命!”众人齐声应答,声音参差不齐,可听出巡夜的人不在少数。

 一阵脚步声后,外面再归沉寂。

 丫头急地爬出外,滕志远忙住她,低声说:“现在不能出去,等那个卫士巡到我们这里时,得先除掉他才行。”

 听他一说,丫头也觉得自己太冒失,于是她歉疚地俯在滕志远耳边说:“师傅以前总骂我猴,可我总改不掉,你也会骂我吗?”

 “不会。”滕志远低声说着,将她依旧的身子抱紧,用自己的体热烘烤她的衣服。

 “滕志远?”半天没听他说话,丫头又开口了。

 “嗯?”滕志远有点怀疑如此爱说话的她,怎么能一个人常年生活在深山里?

 丫头低声说:“那个教主今天就要练成神功,我们得快点动手。不如趁他闭关修练时打他个措手不及,令他走火入魔,武功尽失吧?”

 滕志远没说话,他也正在考虑这个办法,但他们人单力薄,如果几位师兄都来的话就好了。但目前看来,那似乎是不可能了,他们只脑瓶自己。

 于是他对丫头说:“怜儿,等会出去时,我们的目标就是教主,尽量不要惊动其它人,明白吗?”

 听滕志远谨慎的口气,丫头明白他考虑事情远比自己周详,于是点头道:“没问题,我保证小心行事,不再闯祸。”

 听到她类似忏悔的口气,滕志远笑了,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他在丫头前额亲吻一下,说:“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提醒你要特别留神,这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的狂徒。我们目前力量悬殊,只能尽量各个击破。”

 丫头连连点头,频频保证。

 可是当他们真正进入被“屠龙教”控制的飞云寨后,她立即将滕志远的代和自己的保证忘到九霄云外…

 “他过来了!”滕志远放开怜儿,轻声说着。“你在这儿等我。”

 “不--”丫头想争辩,被滕志远一手摀住。

 他语气严厉地说:“听话!”然后一个转身就跃了出去。

 等了一会,就在丫头生气地想冲出去时,滕志远的声音传来:“快来!”

 丫头窜出口,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他抱着飞身掠上了祠堂前的一棵大树。

 往下一看,只见灯笼点点在屋宇间飘动,很有上次在樊山月夜里看到的气氛。大战将至的兴奋令她顾不得生气了。她马上从怀里取出葯丸要滕志远服下,这次滕志远坚持看到她先服了一颗后才服下。

 然后他们抓到一个机会,翻身跃进了那个被称为区的祠堂。

 祠堂里烛火通明,香烟缭绕,四面设置了神龛,供奉着许多金碧辉煌的菩萨。菩萨们的神态各异,但都怀抱一个女子,或赤身体或衣服凌乱,令丫头看了很困惑。

 “这是什么菩萨,如此秽?”她问身边的滕志远。

 滕志远说:“这是西域喇嘛教的欢喜菩萨。”

 丫头点点头。“哦,我听师傅讲过,这是密宗武学,需男女双修。对吧?”

 “没错,就是这个。”

 “我明白了。”丫头看着那些欢喜菩萨,愤怒地说:“那个鬼教主肯定是密宗弟子,糟蹋那么多女子只为了练他的绝世武功。真是可恶!”

 滕志远说:“其实密宗的男女双修并非一定要处女,这恶魔一定是在练什么门武功,才会急着要一百名处女。”

 丫头沉地道:“既然这里是区,那会不会教主的练功处就在这里?”

 滕志远环视四周,低声说:“有此可能。”

 “我们先在这里找找看。”丫头观察一番后,发现神鑫的排列呈莲花形,而且六个边角都点着一盏灯,灯内缓缓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烟雾。

 丫头在佛像之间踱步并数着步伐,当她数到“九”时,面对的是一尊怀抱女子盘腿而坐的笑佛。她转身往回走,数到同样数字时,面对的则是一尊半身赤,眼凶光,身前跪着一个赤女子的恶佛。

 丫头举起了手--

 滕志远急忙阻止她:“怜儿,不能碰!”

 可是太晚了,丫头的手刚刚碰到佛像,一声尖锐彷佛猿啸的声音乍响。

 在同时,恶佛身后的石板滑开,丫头迅速窜了进去,滕志远只好紧紧跟随。

 石板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合拢,预告他们已无退路。

 当石板合拢时也带走了所有的光明,他们彷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无光、无,甚至无温度。丫头试着往两边摸去,但除了冰冷而凸凹不平的石壁外别无它物。她的心往下沉,她根本没想到会进入这样一个冰冷的世界。

 幸好滕志远这时握着了她的手,将热气传遍她的全身。

 漆黑静谧的空间,让他们的听觉特别敏锐。就在一个东西即将撞上他们时,他们不约而同地闪身避过了,接着“嗖!嗖!”又有多个暗器呼啸着擦身而过,滕志远突然抱住丫头往地上一躺。

 此刻,丫头的手碰到一个圆滑的物体,她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一阵声响后,他们前方开启了一道门,门内是间狭小的密室。油灯下,四、五个赤身体的女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身上布了青紫的伤痕和斑斑血迹。

 丫头一见此景,不顾滕志远的阻止,立即跑过去探手一摸,那些女子早已断气多时。她接过滕志远扯下的布帏将她们盖住,泪眼汪汪地看着滕志远说:“我们该早点来的,那样她们就不会死了。”

 滕志远将她拉进怀里,轻柔地抚摸她的背安慰道:“我们会替她们报仇的。”

 就在这时,密室的墙突然向两旁开启,光华大现。他们转头一看,眼前竟然是飞云寨的大殿!此刻殿堂上方坐着衣着整齐、闭目打坐的教主,在他身后站着四个一看就知是胡人的彪形大汉。

 “贼,你这个万恶不赦的杀人魔!”丫头怒吼一声,向他扑去。

 两旁冲出一群半大汉,其中两个一言不发地向丫头,另外的扑向滕志远。

 丫头对他们恨之入骨,下手毫不留情。但令她惊骇的是那些人已经被打得口吐鲜血,脚步踉跄,却依旧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毫无闪避之意。

 滕志远也遭遇到同样的情形。他高声喊:“怜儿,这些人是被控制了的傀儡,打是没用的,想办法点他们的道!”

 “明白了。”丫头答应着,猛然腾起,试图用足尖点他们的道,可是那两个大汉身形灵活,她连试数招都没用。

 那边的滕志远倒是很快就摆平那两个大汉,正想来帮助丫头时,不料又窜出更多手提灯笼的人。奇怪的是灯笼里并没有烛火,而与他们手时,那看似不堪一击的灯笼竟发出刺耳的声响,表明那绝不是一般的灯笼。

 在他们前仆后继又毫无章法地围攻下,滕志远和丫头陷入了苦战。

 看到情势危急,丫头猛地带当空一舞,大厅内顿时充了她曼妙婀娜的身影和一道道恍若彩虹的霞光。大汉们的动作开始呆滞“呼呼”怪响的灯笼也渐渐安静下来,接着他们一个个神色木然地倒在地上,彷佛死人一般。

 滕志远第一次看到她舞动绸带,也被她无与伦比的动人舞姿所吸引,渐渐感到头晕目眩、心口沉重。他赶紧闭目调息,稳定心神。

 丫头师出“舞仙”那绸带上的功夫可称世间少有,而她的舞更是美中带,具有催眠的作用,所以若非万不得已她通常不轻易使出。

 此刻她愤怒中全力发功,自然威力无穷。短短片刻,大厅里已无人能动。

 她跳落地面,将绸带系回上,先在滕志远的人中上轻点数下,见他睁开的眼睛恢复清明后,再来到教主身边一脚将他踹倒。

 然而她没有想到教主所练本是功,他因练功忽受騒扰而略一分神,走火入魔气滞丹田,若没她这一踢,他可能就成了彻底的废人。可现在被她这一脚正踢中罩门,倒帮他解了困,虽不能让他立即恢复武功,但对他这样的武林高手来说至少没有失去武功或生命的危险。

 只见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后,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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