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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此话一出,三人皆怔了一下,尤其是夏玉娃。

 “你…你说我的亲生父母?”她轻拧着眉。

 怎么回事?好像全部的事情都互有关联,她忽然一下子做不出反应了。

 “是的,夏姑娘,只要你随我回去见你的亲生父母,一切谜底自可全部解开。”美公子说得诚恳。

 “他们在等我?”

 “是,他们盼了你十七年了。”

 “呸!”雷九天斜着眼吐出这么一个字“说得倒好听,盼了十七年?既然当初恶意遗弃玉娃丫头,现在又何必说这假惺惺的话?”

 “这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美公子依然如颜悦

 倒是身旁的安总管沉不住气了“公子,何必对他这么客气?此种狂妄无礼的糟老头,应该给他一顿教训。”

 “你这娘娘腔给老子闭嘴,这儿哪有你嘴的余地?”雷九天不甘示弱地回嘴。

 哼!他早就看这个怪气的老小子不顺眼了。

 “你!”安总管气得咬牙切齿。

 “好了,退下。”美公子微一扬手,而后又对着夏玉娃道:“夏姑娘,你意下如何?”

 “丫头,别答应他。”雷九天阻止道。

 夏玉娃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慕容飞云给阻止了。

 “也好,咱们就去见他们一面。”

 他别有深意的目光扫视过两人。

 雷九天眯起眼,瞪视慕容飞云边的笑“既然如此,咱们就看看去。”

 他倒想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在卖什么葯!

 夏玉娃环视众人,苦笑道:“我还能说不吗?”

 *****

 怀恩府--一个坐落于僻静郊野的奇特宅邸。

 无人知晓这座豪宅是何时出现的,也鲜少见到有人出入,让人们以为那是一楝废宅。

 直至有人瞧见几位侍婢、小厮在这儿出入,大黟儿才明白原来里头还住着人;据说这是达官贵族呢,此时光凭这巨宅占地之广便可得知了。

 不过令人不解的是,既是身分地位显赫的官宦人家,为何繁华热闹的都城不去落户,偏偏在这荒僻的地方建宅?况且怀恩府的主人似乎从未踏出府邸一步,否则怎会没人见过?不过久而久之,大伙儿也逐渐不去理会。

 美公子领着一行人,便在这怀恩府朱红色的大门前站定。

 “怀恩府。”夏玉娃抬头仰望上头的扁额喃喃念道。

 她的爹娘就住在这里面吗?

 她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说不出是喜、是悲。

 慕容飞云握住她的手,企图给她力量。

 “我很好。”她朝他感激地一笑。

 “咱们进去吧!”美公子招呼众人。

 待所有人皆进府后,鲜少开启的沉重大门再度紧闭。

 怀恩府里的景致极好,曲桥、假山、奇石,显然经过精心布局,造得美轮美奂,百花争妍斗,落英缤纷,香气浓郁扑鼻,令人有置身梦中之感。

 可惜心神不定的夏玉娃无心欣赏。

 穿过前园,中庭、楼阁,总算抵达正厅。

 他们的到来造成不小的騒动。

 一名婢女紧张却难掩兴奋地一一奉过茶,偷偷觑了美公子一眼,然后踏着小碎步退下。

 “请诸位稍坐片刻,奴才们已前去通知侯爷、夫人。”府里的总管说完便恭敬地退下。

 不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妇相携走至正厅。

 夏玉娃一凛,觉得呼吸顿然一窒。

 中年美妇含泪,颤抖地朝她走近。“你…你可回来了,娘好想念你啊!我的女儿。”

 “老天有眼,总算让你回到我们的身边。”中年男子也难抑激动的情绪。

 “我…”夏玉娃红了眼眶,脚步却退缩地往后。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狠心将她遗弃的爹娘吗?

 她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

 她应该上前抱住他们、和他们相认,还是该愤恨指责他们十七年前所做的一切?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你怎么了?”中年美妇察觉她神色有异“难道你是在怪爹娘吗?你不肯认我们?”

 “是我们对不起你,没尽到一天做父母的责任,可是…千万别因此而不认爹娘啊!”中年男子握住她的手。

 夏玉娃摇着头,摆中年男子的手,逃避地向后退,咬着,她不知所措地环视众人一眼,最后竟夺门面出。

 “玉娃!”夏氏夫妇痛心地哭喊。

 慕容飞云见状追了出去。

 *****

 慕容飞云四处寻找,最后在前园的凉亭里看到了夏玉娃。

 “玉娃。”他轻唤。

 她不理,她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见着她孩子气的举动,他无奈地摇头失笑。

 “心情很矛盾?”他在她身旁坐下。

 见她依然不言不语,他干脆轻轻扳过她的身子,道:“别这样,逃避不是办法。”

 看到她泪汪汪的模样,他的心猛然一阵揪疼。

 “飞云。”见到他,她眼泪止不住的滚落。“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接受任何事情,可是我错了。我从前认为自己能坦的接受被父母亲遗弃的事,但…我今才了解,其实我还是好在乎!原本以为今生是见不到爹娘的,可是他们却在这时候出现,我…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们。”

 “乖,别哭。”他温柔地用袖子抹去她的泪。

 夏玉娃顺势偎入他怀中,哽咽地道:

 “飞云,我…我是不是很坏?我就这样跑了出来,他们一定很伤心、很难过。”

 “敢丫头。”慕容飞云爱怜地搂紧她。

 “告诉我,你恨他们吗?”

 几乎是反的,她立即摇头。

 “你不是也想寻回你的爹娘?”

 迟疑了一会儿,她点点头。

 “这就是了。”他微笑“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迫使他们遗弃你,或许刚开始会有短暂的矛盾,但别急着排斥,顺着自己的心和感情,试着去接受,好吗?”

 他的话抚平了她内心的不安,她点头应允道:“我明白了,飞云,谢谢你。”

 “说什么谢?敢瓜。”

 夏玉娃伸手抚着他下巴的伤处,心疼地道:“还疼吗?”她无法忘怀他的伤,这是他爱她的证明。

 他夸张地摀住下巴嚷嚷:“疼极了!因为它缺乏爱情的滋润。”

 她被他逗笑了,轻轻在他伤处烙下一个吻。“这样好些了吗?”

 “还不够。”慕容飞云贪心地道。

 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夏玉娃脸红心跳,主动地在他上轻啄了下,随即退开。

 “这样总行了吧!”

 “还不行…”他按捺不住地搂住她,堵住她的

 *****

 待两人一回到正厅,夏氏夫妇随即飞奔至夏玉娃身边,急切地道:“玉娃,我的乖女儿,你原谅爹娘了吗?”

 “我…我真的是你们的女儿?”

 夏夫人又哭又笑“傻孩子,当然是啊!你手里的玉箫,正是当年先皇御赐、独一无二的证据;还有你的右肩,是否有一块红色胎记?”

 夏玉娃一震,她的右肩确是有这个胎记。

 夏忌远眼眶含泪“回来吧!孩子,你是我们的女儿啊!”夏玉娃咬着,热泪盈眶地看着慕容飞云,只见他无言地用眼神鼓励着她。

 “爹、娘!”她终于喊出声,张开双臂抱住二人。

 “好孩子、好孩子…回来就好…”一家三口相拥而泣,气氛顿时变得温馨感人。

 慕容飞云和雷九天则出欣慰地笑容。

 待情绪较为平复,夏忌远领着女二人,来到美公子跟前恭敬一跪,道:

 “多谢皇上替微臣寻回小女,如此大恩大德,微臣必当做牛做马,以回报圣上皇恩。”

 他这一跪,夏夫人也随之跪下。

 “皇上?!”夏玉娃吃惊地张大嘴。

 他是皇上?这个年岁与她差不多大的年轻美公子竟是皇上!

 转头看着慕容飞云与师父,却见他们二人依然老神在在,一副“真如我所料”的神态,难不成他们早就知道了?

 “玉娃,快跪下。”

 “呃?”她回过神,发现夏夫人正轻拉扯她的衣袖。

 “免礼了,二位,快请起吧!”

 “谢皇上。”

 夏玉娃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这位美公子身上总有一股强势独尊的高贵气息的原因。至于那过于柔娘娘腔的安总管,恐怕也是位大内公公吧?

 美公子--该说是当今皇上微笑地道:“恐怕两位早已识破了吧?”

 他这话是针对慕容飞云和雷九天说的。

 “哼。”雷九天轻哼一声。

 慕容飞云始终是一脸微笑。

 “大胆!竟敢对皇上不敬!”

 “退下,安公公。”

 “这…皇上,您太纵容他们了,这样一来…”

 “朕说退下。”

 “是。”安公公答得不情不愿的。

 “这二位是…”夏忌远疑惑道。

 “呃,爹,这位是自小收养我长大的师父--雷九天;另一位是…他是…”夏玉娃为难地住了口。他是她的谁呢?他们似乎什么关系也不是。

 突然一只手圈住她的,一道声音已回答道:

 “在下慕容飞云。”

 “你们…”夏氏夫妇看着他亲昵的举动,面面相觑。

 雷九天不耐烦地一挥手“他们是什么关系,你们难道还看不明白?小丫头怕羞,所以不敢明说。”

 “不是这样的,我…”夏玉娃亟挣脱那只锁在上的手。

 这样急着和他撇清关系?慕容飞云感到一丝不快。忽然一抹笑在他脸上开,他一把拉起夏玉娃,当着众人的面吻住她的

 这个疯狂的家伙竟偷袭她?!她惊愕地张嘴,却让他的舌更不客气地侵入。

 实在太过分了!夏玉娃气极,她怎能这样让他予取予求?

 她一僵用力咬了下他的,原以为可以制止他的行动,没想到适得其反,她得到的竟是更火辣热情的回应,吻得她险些虚软地站不住脚。

 一吻完毕,慕容飞云一手环着她的,另一只手轻捧着她的脸,在她上沙哑地低喃道:“原来你也有如此热情的一面,显然在我的调教下,你的技巧进步不少。”眼中闪着情和一丝狡猾。

 “你…”他又啄了一下她红,阻止她说话。

 “这下子,你、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语气却是带着笑意的。

 雷九天轻哼一声,其余众人则傻楞楞地看着这一幕。

 最先回复过来的是夏忌远,他低喝一声:“玉娃!”

 夏夫人赶紧奔上前去,将失而复得的爱女一把拉开,淡雅的脸上有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们、你们居然…”夏忌远的神情带着微愠。

 夏玉娃红透了脸,低着头,纳纳地道:“爹…”

 “你不要说话。”夏忌远说完又转向慕容飞云,审视的眼神有些犀利“你是何人?”

 慕容飞云收起白折扇,斯文有礼地略一欠身。

 “晚辈慕容飞云。”他再度重申。

 夏忌远挑起眉“你可是江湖人称的子神医?”

 “正是在下。”

 夏忌远脸色变了,态度不善地沉声道:“慕容少侠温文潇洒,玉树临风,如此仪表出众的翩翩才子,自是有无数名门淑媛青睐于你;何况少侠红粉知己遍及天下,尽得世间美人,应当知足了。小女不是慕容少侠游戏的对象,请你自重些,适可而止吧。”

 “晚辈并没有把玉娃当成游戏对象。”玩世不恭的调调收敛了。

 夏忌远吐了口气“请慕容少侠别再来接近玉娃了。”

 “我是认真的,也不会死心,前辈可以不信,但我依然会做我想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动摇。”

 夏忌远一怔,随即拧紧眉“你…放肆!”

 “晚辈失礼。”慕容飞云还是微笑“但是我决定去做的事,就绝不会改变,请前辈明白。”

 “好个狂妄的小子!”夏忌远冷笑,随即一挥手“非常感谢慕容少侠陪同小女前来,本侯不送了。”

 耙情是在下逐客令?他堂堂子神医,竟沦落到被赶出门的地步?

 “爹!”夏玉娃挣脱母亲,跑到慕容飞云面前。

 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出口赶人?

 “玉娃?!”

 夏忌远头痛地看着女儿,他这是在保护她呀!这个男人太轻狂,太危险了,教他如何能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一个子?他不想第二度失去女儿。

 “玉娃。”夏夫人又将她带离。

 她也不赞同宝贝女儿和一个名远播的男人在一起。

 “娘!”夏玉娃挣扎着。

 夏忌远突然下令道:“把小姐带回房里去。”

 “是。”两旁随侍在夏夫人身边的婢女将夏玉娃强行移离。

 “你们放开我!”她扭动着想挣脱,看向慕容飞云。

 她的视线和慕容飞云带笑的眼睛对上,他沉稳深邃的黑眸立时抚平她的不安,她停下抵抗的动作。四目交接,默默无言,然而她已理解慕容飞云方才眼神中的涵义。

 她在他眼中读出一个讯息--等我。

 夏玉娃缓缓地扬起了嘴角顺从地被婢女架进去。

 随即,雷九天不雅地打个呵欠,嘴里嚷着什么“侯门深似海、他这一介俗不堪的糟老头不配待在这里”之类的话,匆匆起身和慕容飞云一道离开怀恩府。

 在场只剩下夏氏夫妇、皇上、安公公四人。

 “倒教皇上看笑话了。”夏忌远苦笑。

 方才那亲热的一幕简直就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他可不允许他的女儿如此轻浮随便。

 “无妨。”皇上状似不在意地一挥手,然面一双星阵却黯淡无光。

 如此甜美可人的姑娘,怎可许给慕容飞云那种轻佻的花花公子?她应当适合更好的对象。

 想起两人吻得浑然忘我的情景,他不握紧拳头,心头一把无明火烧得正旺。

 *****

 一弯新月在夜空中若隐若现,徐徐的风透着沁凉。

 夏玉娃斜倚着窗边。无趣地看着窗外,一向亮有神的活泼大眼失去光芒,变得毫无生气。

 她好想出去啊!

 重重地一个踏地,她向房门走去。适巧门被打了开来,一位丫环银杏捧着茶盘走入。

 “咦,小姐要去哪儿?”

 “我要出去透透气,你别拦我。”

 银杏将茶盘往桌上一搁,回道:“小姐还不安歇?你不能随便跑的。”

 又是这些话,夏玉娃不耐烦了“我只不过出去走走,有什么关系?”

 只见银杏一脸为难“小姐,你就不能安分的待在房里,要是时常往外跑,那会让人说闲话的。”

 “说什么闲话?说我不安于室、忍不住空闺寂寞?”

 “不是这样的,小姐。”银杏试着安抚她“你现在是堂堂怀恩府的掌上明珠,进退举止都要讲规矩,随便不得的。”

 夏玉娃轻哼一声“我看你比我还有大小姐的风范。”

 要她当个没有主见的娃娃,想都别想。

 “小姐…”

 “行了、行了,你去休息吧!”她放弃地无力一黑手。

 银杏依言无声地退下。

 夏玉娃则怔忡地对着面前的烛火发楞,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这儿的?

 她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谁是她的亲生父母。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困在怀恩府里动弹不得。

 这进是她要的吗?找到亲生父母、一辈子在这栋大宅子里扮演柔顺乖巧的名门闺秀?

 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她环视自己和周遭的一切,这里有最好的物质生活,精致美丽的房间、昂贵细致的华服美饰、珍贵讲究的美食佳肴…可是,她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不喜欢众星拱月的生活,她总觉到自己被绑住了。

 虽然现在的生活比过去要好上太多,她享受着荣华富贵、有一大堆仆役供她差遗,可她脑子里想的,却全是过去和师父在山上的优闲生活,和慕容飞云相遇相识、一块打闹嘻笑的快乐景象。

 没有富贵生活,有的只是优闲、自由、快乐。

 多愉快的日子啊!没有人会约束、管教,可以随心所、潇洒自在。起码不必处处受拘束,过着连走路步伐都要硬规定的生活。

 自小平淡的日子过惯了,对于大户人家的奢侈有些不能苟同。她怀念从前的生活,想呼吸新鲜的空气。奢靡浮华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想自由,如此而已,进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

 没人懂她想要什么,没有人。

 一张潇洒中带着轻佻的笑脸忽地浮现脑际,她一惊,甩甩头,混着思念的记忆却怎样也清除不掉。

 只有他懂她,甚至不费任何功夫,便可读解她的想法。

 心被占据,早已不是自己的了。

 她叹口气,她想念他,真的好想。自结识后,她从未离开过他这么长的时间。是习惯吧?她太习惯有他在身旁的日子,如今一离开他,仿佛什么都不一样了。

 房门再度被人推开,背着门的她却懒得回头。

 这一定是银杏又来催她进寝。她朝后方敷衍似地一黑手“你别催了,银杏,我马上会乖乖就寝,你去歇着吧!”

 见后方并无反应,她心觉有异,正想转头,冷不妨地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给牢牢圈住,动弹不得。

 一种熟悉的感觉令她讶然,她挣扎了下,急急转身地抬起眼。

 “是你?!”

 “怎么,难道你不想我?”慕容飞云低头就给她一个热吻,道尽数的相思。

 才近半月不见,他竟想念她想念得几乎要发狂!

 夏玉娃紧紧攀住他颈子,感觉他真实的存在。

 是的,她也想他呵!

 好不容易才离开她的,慕容飞云轻声道:“你在这儿,过得可好?”

 夏玉娃委屈地摇头“好闷、好难过。他们把我关在房里,不准我出门,说什么我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可是,我做不来啊!”慕容飞云搂住她,似是保证地低语道:“再忍耐一段时间,我一定带你出去。”

 说着便吻住她娇柔的瓣,不同于方才的戏谑,这回多了狂猛的火热望。

 “飞、云…”她无力地攀附着他。要命!这儿可是怀恩府,连圣上也纡尊降贵暂居在这,有多少大内高手在旁保护就可想而知了,他们怎么可以在这儿.....更何况,还有原本隶属怀恩府的众多护卫…

 不对!她忽然回过神来,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了。

 夏玉娃吃力地从他需索的中拉开一条息道:

 “你是如何进来的?”这个问题早该问了。

 慕容飞云仍意犹未尽地抵着她的,轻笑道:“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不嫌太晚了吗?”

 “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即像想起似的蹑手蹑脚奔至房门前,轻轻推开,在确定门外依然寂静,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时,才松了一口气。

 “你太胡来了!万一被人撞见…”

 “我还不至于那么蹩脚。”

 “那府内的那些侍卫…”她疑惑地皱起眉。

 总不会全睡死了吧!她记得他们全是一等一的好手。

 “哦,你是指那些人啊。”慕容飞云不改吊儿郎当的不正经调调儿“只怪他们警觉太差,竟没发现我。”

 亏他还刻意加重脚步,谁知那些木头老兄们竟是头也不回,就让他这样偷偷潜入,真无趣,一点挑战也没有。

 “不可能!他们全是有深厚底子的武功高手!”

 夏玉娃睁大了眼,住在这儿好一段时,那些大内高手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哪有像他形容得那般无用。

 她看着慕容飞云,摇摇头,除了他有超强绝伦的盖世武功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解释他能单匹马独闯区,还把那班护卫们当猴子戏耍。

 瞧,就连当个贼人,他也肆无忌惮地从正门而入,还穿着在黑夜中极显目的白衣,他简直自信过度到自大的程度了。

 “你这偷儿,也委实太明目张胆了些。”她不认同地摇头。

 慕容飞云谨慎其事地点头。“那好吧,下回我会从窗户进来做做样子。”

 夏玉娃感到啼笑皆非“还有下回?”

 他一把将她拉近,在她上轻啄。“这也无奈得很,谁教你爹娘视我为风子,生怕我带坏了你,我只好出此下策。”

 夏玉娃懒懒地埋入他怀中“太迟了,我早已变坏了,否则我怎会想抛开这里的一切,与你双宿双飞?”

 慕容飞云闻言笑开了脸,他摩挲着她的粉颊,声音轻柔地道:“我可怜的小东西,你闷坏了。”

 “为何不干脆偷走我?”她仰起小脸。

 她知道他绝对有这个能力,只要他愿意。

 “从来,我想要的绝不会得不到,任何人都无法勉强我或改变我的决心,今我可以不顾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你:事实上我真的很想这么做,但是我不能。玉娃,这里有你的父母、亲人,我不能不顾及你的感受。你想抛下的只是繁重的显赫家世,那深深扣着你的至亲血缘,你是抛不掉的。我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唯独你,我无法漠视。”幽黑的瞳眸蓄了浓浓的爱恋。

 “飞云。”夏玉娃动容地低喃。

 讨厌,她觉得好想哭。

 慕容飞云紧搂着她,像护着最心爱的宝贝。

 突然,外头传出打斗声和脚步的騒动声。

 “刺客!有刺客!”

 嘈杂的声响更大,间或有听见微弱的喊叫声。

 “怎么回事?”夏玉娃自慕容飞云怀中抬起头。

 “外头似乎有不速之客。”慕容飞云淡笑。

 “莫非…啊,是那些想杀我的人?”她惊骇地看向慕容飞云。

 “咱们出去看看吧!”慕容飞云仍然笑得轻松,这么热闹有趣的事怎么可以错过?”

 两人迅速步出房门,正巧和急急赶来、脸色苍白的银杏遇个正着。

 银杏看着二人呆住了,兀自张口结舌,丝毫不解小姐房里怎么会跑出一位身穿白衣的俊逸男子?

 一直到两人走远,银杏才恍然回神,对着一双已唤不回头的身影急切地喊道:

 “小姐,快回来呀!外头很危险,老爷代我要你待在房里不能出来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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