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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乔丰足不出户,清晨,他送走朱洙后,就留在家中,哪儿都不去。不过,他的访客很多,这是朱洙不知道的部分。

 除了替他炒股票的阿楠、法律顾问吴律师,还有替他管理几家公司的经理级人物、替他开发甜点市场的企画专员,他们都是家中常客。

 哦,对了,还有整理屋子的李太太、做饭的主厨Mr,Wang、负责修膳房子的于先生,和负责采买的陈副理。

 他们会在朱洙进屋前撤出,所以,每天每天,回到家中,朱洙发现,忙碌的乔丰做了不少事。

 “他”粉刷墙壁、“他”换洗单、“他”做菜做饭“他”把家里得焕然一新,丑丑的老旧公寓,在“他”的巧手下,一天一天变成宜人窝居。

 严格来说,婚后生活朱洙没什么不满意,有个好男人替你守护秘密花园,等待你每天下班回家,感觉相当不错,真的。

 虽然,钱花得有点凶,不过值得。

 以前,金钱对她而言是一个个红包累积,是存款簿里的跳动数字,现在,钱变得非常有用处。

 为怕乔丰无聊,她买了电视和DVD,怕他赶不上新资讯,她买来电脑又装宽频。

 她喜欢替他买新衣服,喜欢替他买领带,喜欢把个帅帅男生供在家里,这种感觉有点像养小孩,没有任何要求,就是爱看他、爱同他腻在一起。

 这种转变太快,快到她没发现自己,心境和刚结婚时大异。

 “你买新单?很贵耶!”朱洙尖叫。

 看到那么高级的东西铺在垫上,她开始担心存款簿里的数字维持不了太久。

 “不会,才七百九十块而已,我看到特价才买的。”乔丰笑笑。

 七百九再加一个零,而且下面的垫也换了,对于夫问的房事享受,他有高标要求。

 “哦,那…窗帘呢?我不相信它很便宜。”

 “两百五十块,菜市场有人在卖倒店布,秤斤卖,一斤才二十块钱,我挑半天找到这一块,请楼下王太太帮我车,她没拿工钱,我送她一个蛋糕,自己烤的。”他习惯对朱洙谎报。

 “你很厉害,买东西比人家便宜、会做家事会煮饭、连烤蛋糕都会,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懂的?”她觉得“娶”他回来,值回票价。

 “我时间多嘛。”他搪敷衍。

 “不对,是你用心经营我们的家庭和婚姻,我越来越觉得嫁给你是个不错决定。”

 “我宁可你满意我在另一方面的表现。”暧昧的隐喻翻红她一张脸。

 眼光往上调五十度,东转西转,她笑得有几分尴尬。

 “我又没有说我不满意。”

 “所以…我们可以…”说着,他把她打横抱起来。

 她是他碰过,最教人满意的女身体。谈不来为什么,论脸孔,她不比其他女生娇媚;论身材,她和他交往过的女人作评比,了不起拿到倒数第二名。

 偏偏,他就是喜欢她,喜欢把她抱在怀间,闻着她特有香味,喜欢听她津津有味地说一大堆缺乏科学根据的蠢话,也喜欢在她面前演出一个不像乔丰的乔丰,博她开心。

 没办法,谁教他爱她。

 他爱她好多年,这份爱从他离开她、离开台湾那刻起被发觉,随着年龄增长,本该在记忆间被淡忘的身影,越见清晰,天天天天,想她念她,成了苦闷生活中的一点点乐趣。

 他不是没过女朋友,但总是心不在焉,久而久之,他惊觉,自己居然在不同女人身上寻找思念。

 当他发现,她们身上类似朱洙的特质消失不见,恍惚觉醒,放手一段自以为是的爱情。

 为什么这么爱她?

 不知道,彷佛真有这么一个前世今生,彷佛他真在前世欠下她爱情,于是此生,他要倾尽全力,偿她爱情、偿她真心。

 “你想,我们前辈子是不是真的乔峰和阿朱?”她突然问。

 巧吧,他才想到前世今生,她就怀疑起两个人,你还能说他们没有默契缘分?

 “不是。”他答得毫不迟疑。

 “为什么不是?”

 “金庸不是神仙,没有法眼探过往、窥未来。”

 “我觉得,我们之问不是普通几句话可解。”朱洙想。

 “几句解不来,就再多说几句。”

 “那恐怕要用上好长一段时间来说故事。”她笑笑,笑弯头,把头枕在他怀间。

 “没关系,我的耐心非凡。”

 “的确,你的耐心非比寻常,你可以为了整人,等上两堂课时间。”

 她不想翻旧帐,偏偏他们之间,旧帐本比新帐多,一不小心,翻啊翻,就翻到过往。

 “你指蚂蚁窝那件?”

 糖果黏在她的椅子上,不多,前中后各一颗,体育课、音乐课后回到教室,累过头的她,根本没有多想,就往自己椅子上坐,这一坐,上千英灵升天,侥幸逃过一劫的蚂蚁雄兵们,以她为攻击目标,下达格杀令。

 他好心,提冷水当头浇过,浇掉蚂蚁的攻击,却遭她不白指控,说是他的阴谋。

 结果是,他被老师罚站一堂课,互蹲跳五十下。

 “你是我见过,最讨人厌的男生。”再说这句话,她没了气愤。

 “我说,那不是我的杰作,你不相信。”

 那天,他看见她冲到围墙边,蹲在角落,趴在膝间流泪,第一次,他感觉到抱歉,事情不是他做的,却是他带领一股风--以欺负她为乐。

 他解决不来自己的抱歉,只能火大迁怒,把欺负她的男生抓起来毒打一顿,并向全班宣示,欺负朱洙是他的权利,谁都不准越权。

 “才有鬼,除了你,还有谁想欺负我。”努努嘴,她不以为然。

 “真的不是我,你要是还有和其他小学同学联络,可以打电话去问他们。”

 “他们知道是谁恶作剧?”她讶异。

 “对。”

 “全班都知道?”

 “对。”

 “为什么?”

 “凶手被我抓起痛打,哭着叫他爸妈来学校,事情闹得很大,双方家长都到场。”

 “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你脚上的河诠冰,你请假三天没上学。”

 “为什么你做贼心虚,送葯膏来我们家?”

 “不是心虚,是心疼,我心疼你一个人躲在围墙边掉眼泪。”

 原来是心疼啊…不难的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酸酸甜甜的滋味渗进心底,他说心疼,在那个她恨他入骨的年代里。

 原来呵,他喜欢她,比她知道的时间还长、还久远。

 “告诉我,我出国以后,你还有没有偷偷躲起来哭泣?”

 乔丰记得,出国前夕,他警告所有认识朱洙的人,要是有谁敢欺负她,等他回来,他会一个个报复,阿楠是他的心腹,专门负责替他监督。

 可惜,小学毕业,她搬家,他失去她的踪迹。

 “你不在,谁会欺负我?”

 她笑笑,当年,他轻易教她恐惧;现今,同样的轻易,他解去她的忧心,这个人吶,翻搅她的心,翻得轻而易举。

 小小的身子在他臂膀间,微微缩紧,他把她缩在自己可控范围内,亲亲她的额,寻觅她的,微微,他汲取了她的馨芬。

 “别这样,我很担心呢。”

 推推他,朱洙红了脸。这男人,永远需求无度。

 “担心什么?”

 他把她的小脸抬起,要她对着自己的眼睛说话。

 她咬,不敢看他,长长的睫在眼圈下留下一排阴影,明明是养家、养丈夫的女强人,偏生娇羞得像个小女生,她的强势被他的热情溶解,她是全世界最矛盾也最特殊的女人。

 “担心怀孕,到时纸包不住火,我爸妈会知道我嫁人了。”

 最近爸妈好像知道些什么似地,老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红鸾星动,他们越问,她就越心虚,她实在没勇气告诉家人,她已在离家三小时内,替自己找到好男人嫁出门。

 “他们不能知道?”浓眉倏地众拢,他不悦。

 “不是不能,我想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准备。”

 “又不是他们结婚,他们需要准备什么?”乔丰不满意,他已向全天下昭告婚姻,她却迟迟不肯让他脸。

 “我有告诉他们,我认识一个不错的男生,总要先交往三个月,才能带你去见见他们嘛,等他们认同你之后,我们再谈订婚、结婚,这样比较…符合程序原则。”

 “你用什么借口外宿?”

 “准备律师考试,暂住学妹家。”

 “爸妈同意你不从事祖业?”主动改口,他认定自己是朱家半子。

 “我堂弟出师了,最近他有不错表现,等姐从国外回来,再加上表姐三个人,应该能应付庞大业务,有人可以帮忙,我想做什么,他们不至于反对。”

 其实,真正促使她考虑退出的重大原因是他,要养一个家,五万块是辛苦的,当婚姻成为进行式,柴米油盐酱醋茶开始困扰她。

 所以,不能怀孕这事,除开爸妈那关外,再多养一个小孩子,她会提前宣布破产。

 “不想生小孩的话,我可以戴保险套,或者你吃避孕葯,最坏的状况顶多拿掉。”明明是最理智的建议,可他说来…口烦躁,有迫感。

 “不,孩子是老天爷给的礼物,他想要跟我们,表示他前世今生和我们有缘,怎么可以阻止孩子报到,甚至残害小生命?”

 郑重摇头,对于前世今生、对于亲子缘分,她深信不疑。

 她认定,现今社会之所以乌烟瘴气,就因成年男女一天到晚关系,只图享乐,不肯负责。

 “那…我们顺其自然?”

 这是没大脑又缺乏医学常识的烂建议,可话出嘴,他居然爆,为什么?他想要小孩?才不,小孩会带来多少麻烦啊!

 不过眼前,他没心思想这个,既然说了顺其自然,就要自然到底啊,夫间最自然的事自然是…

 低头,他封住她,赞哦,和昨天一样柔软顺口。

 捧起她的脸,亲亲贴贴,他的细胞和她的融为一体。

 他爱她的气味绕在自己鼻息间,他爱她的柔顺温婉熨贴住他每分知觉,他一点一点爱她,越爱越多、越爱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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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信鬼神,告诉你,农历七月鬼门关大开,间好兄弟从地狱涌上来,不小心撞见总是不好。”

 朱洙口里念念有辞,把黄平安符挂在他前,那是她在神坛前特地为他求来的,她为他点了光明灯、为他大礼跪拜求神仙,希望他乎平安安过完一整年,希望他的才华被世人发现,从此成为伟大的音乐人,至于当偶像?不必了。

 “我活了二十几年,没撞过鬼。”他莞尔。

 “那是你福气好,知不知道,我有个信徒去郊区玩,回来的时候车后座载了一个女鬼,女鬼整整他两个月,他整个人瘦到成骷髅,双眼无神,意识不清,要不是他祖上积德,有福分找到我们家的神,也许再过不了多久,气神被光,他就三叩呜呼啰!”

 难以相信,拥有高学历的现代女,居然如此迷信,乔丰看她,不晓得该应和或反驳。

 “我觉得,他应该到大医院去做全身健康检查,比较正确。”

 乔丰感觉,求助无形的神仙,倒不如寻找有形的医生来得安心。

 “谁说他没找过,从身心肠胃到精神科全看过,医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把他放在病上,眼睁睁看他一比一消瘦。你不晓得,他来我们家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好伤心。”

 说到别人的苦,她愁了眉目,不管她法力如何,不管她的职业是不是叫作神,至少他确定,她有颗善良的心。

 “你把他救活了?”

 乔丰她的头发,伸手把她揽进怀间,抚抚她的手臂,笑看她精神奕奕地说明。

 分明是瘦小柔弱到需要人们出手保护的女生,居然扮起救苦救难的菩萨,你能怎么形容她?

 “我哪有那么大法力,我只是个初段班实习生,是我爸出手的,不过,我有跟爸一起到医院见习哦。”

 朱洙抓下他搁在自己头上的手,坏了,职业病发作,又想替他算命,望一眼上面纹理,她仍然不懂,他明明是福禄双至,富贵荣华的命运,怎会沦落到路边以演奏小提琴为生。

 见她分心,他把手掌收回来,勾引她的话题。

 “后来怎么样?”

 他喜欢听她讲话,贪看她专注的神情态度,彷佛她正在做的事,是天底下最神圣的工作。

 “你有没有看过驱魔神探?差不多就是那样子,符水啦、香烛啦、桃花剑啦,我们透过各种方式和鬼魂沟通,爸累得头大汗,我却冷得全身发颤,室外的三十五度高温,热不到我身上,那场景说有多诡异就多诡异。”

 “你吓坏了?”

 “嗯,我永远忘不掉,那男人的狰狞表情,好似,他对世间有无数恨意。”

 “之后呢?”

 “听他家人说,那个晚上是他两个月来第一次安稳睡,连医生护士都不相信,之后我和爸爸又去了四次,才平安解决。”

 “你想告诉我,崇尚生命科技的医生护士也迷信。”

 “不是迷信啦,后来我和照顾他的护士熟悉,她告诉我几件亲身经历,这解释了,生命中有很多无法用科技说明的事情。”

 “说,我爱听你的灵异故事。”他刻意搂紧她的,作出害怕表情。

 其实,他喜爱这份亲昵远胜于她的鬼故事,既然他的现任子,是个敬鬼神不远之的女灵煤,他何妨入境随俗。

 “有位中年妇女因为慢病住院,有次护理站听到铃声,护士冲进病房,发现病人好端端的呀,又没事故,家属为什么按铃?

 才纳闷着,她见妇人很精神地梳着头发,表情暧昧,好像在勾引男人。护士小姐见家属缩在一边,神情诡异,才要出口发问,没想到妇人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对家属说话。

 相不相信,妇人居然在挑逗自己的儿子,这还不可怕,最恐怖的是中年妇女没受过教育,她连国语都说不好了,更遑论英文。”

 “后来呢?”这倒是有趣例子,乔丰把玩她头发,听她说话。

 “后来他们找来精神科医生会诊,结论是你们这些新时代人最不相信的两个字--附身。

 所以啊,你要听我的话,尤其是农历七月,除了洗澡,千万不要把平安符拿下来。”

 “大学时期,我的室友很喜欢在夜里,关电灯说鬼故事。”说鬼提鬼,纯为了和她聊一堆聊不完的天。

 “你的态度不对,不应该用鬼故事来敷衍灵异现象。记不记得空难之后,一些往生者找上亲属或者不相识的人托梦,若是亲属也罢了,我们可以解释为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相的陌生人,你怎么解释他们的梦?”她正

 “是。”他诚恳受教。

 “继续说你室友的事吧。”

 不知不觉,她扮演两人中的“主导者”她主导两个人的生活方式、主导两人的谈话内容、主导观念思想,也主导他的喜怒哀乐。

 严格说来,乔丰是个习惯主导别人的领袖,从小时就是,记忆力不错的话,她会记得,一颗发福的大皮球,最后学期,居然抢走她多年的班长宝座;他调皮恶劣、他功课糟糕,可这样的男生居然当选班级代表,除开他的主控力强之外,你还有更好解释?

 然,他愿意服从她,愿意接受她所有的主导事项,说说不科学的怪话,传输不正确思想,为什么?道理很简单,他爱她,爱到任何事都能妥协商量。

 “我有个台湾籍室友,他表哥在台湾念的是医学,当兵时期成为军中医官,有天,一个菜鸟新兵被送进医务室,他被人推倒,头上裂了个大伤口,需要针。

 他帮菜鸟针之余,问他事情如何发生,想确定是不是有老鸟欺负新兵。结果,新兵什么话都不说,光睁大眼睛盯住医官直看。”

 “他在看什么?”处理过无数“事件”的朱洙,一下子抓到问题重心。

 他没直接回答,继续让故事进行。

 “伤口处理好后,新兵要求在医务室休息,医官同意了,他坐在新兵身边看书,准备执照考试。

 突然,不说话的新兵开口:『医官,刚刚我不敢讲,因为他站在你身后,恐吓我不能把事情经过说出去,不然要我好看。』

 医官头雾水问:『谁站在我后面?』

 『一个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的男人。』

 这时,医官正,放下书本,拿来诊断书,开始填写资料。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能看见灵异现象?』

 菜鸟说:『一年多前,我出过车祸之后。』

 就这样,医官慢慢问,把资料填写好,找到新兵的辅导长,说新兵罹患精神方面疾病,应该将新兵转诊到军医院。

 当辅导长问完事情经过后,淡淡说:『每届的新兵中,总会有一两个人碰到同样状况、看到同样的半身人,你不能说他们全有精神病。』

 医官听完,从此不信鬼神的他,每逢初一、十五,都会跟着长辈们拜拜。”

 “所以啰,我没诓骗你,对于神鬼,该信其有,不该信其无。”

 “你从事多年的神职工作,真能看见凡夫俗子看不见的东西?”他认真问。

 “我并没真正看到过,不过,是会有一些感应。”

 “比如?”

 “比如眼皮跳,我会预先知道是喜是忧,事后再做对证,每次都灵验。”

 “那是用眼过度,这种事我写论文那段时期里常犯。”他看过医生、点过眼葯水,医生说没效的话,要转约颜面神经科,幸好大睡两天后,不葯而愈。

 “知道吗?不同时间、不同眼睛跳,有不同代表,不可轻忽,有时候,它在提醒你小心防犯灾祸。”

 “是吗?”

 “比方午时,左眼跳主饮食、右眼跳主凶恶;寅时,左眼跳主有远人来,右眼跳代表有喜事。有回午时,我的右眼跳得很凶,可又不能不出门,我烧香带符令才敢踏出家门,果然,那天出车祸了,幸而我做了预防措施,情况没有想象中严重。”

 “你所谓的防犯措施,是烧香戴符令?”

 “对啊,还有我处处小心,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后面那句,乔丰勉强听得下去,可是,他很配合地点头,没办法,吃人嘴软嘛,谁教他被包养。

 “要乖乖听话哦,戴好平安符,别随意拿下来,晚上我会尽早回家。”拍拍他的头,她拿乔丰当儿子哄。

 “嗯。”他在她额间印上一吻,他喜欢这种吻法,不含念,却宣示所有权的亲吻--她是他的!

 她做出同样动作,在他额间印吻,没有男人女人分别,她和公狗一样,对于保护领土有强烈意愿。

 挥挥手,朱洙走出家门。

 赚钱的出门了,剩下的空间,由他主宰摆布。打电话,约齐属下进入他的“办公室”快乐一天开启。

 他握握颈间的护身符,突然间,他有些明白,为什么男人甘愿被女人套住,因为一旦被套住,即能拥有关心爱护…那是童稚时期才拥有的特权,成年后再度拥有,多么教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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