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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不闪不躲是不可能的。音弥受惊,猛地一侧身,一下就隔开了他的手。

 像是早就料到了那般,傅凌止并没有出现尴尬的表情,他悻悻然地挑了挑眉,后退了一大步,然后双手抱在前,很戏似的观赏着她。

 音弥有些焦急,不知道温牧凉找了多少狗仔队,也不知道他们隐藏在哪里,她抬头迅速观察了一下房间的布局,如果能拍到,那一定是靠近窗口的位置,她得想办法把傅凌止引到窗边,只有到了窗边一切才可能继续,问题是到底怎么勾引呢,如果对象是别人还好,可傅凌止…她纵然修炼得再厉害也会无措。

 “心里在盘算什么?”傅凌止眯着眼睛,头顶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来的璀璨光线全都溶进了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

 音弥被他的话吓得小心肝颤了颤,她怎么忘了,以他的心机,若是要算计他,得加倍小心。!!hBOEt

 冬天的夜是寒冷的,可房间里空调的温度很高,音弥心里又装着事儿,脑袋不停的转,不一会儿手心和背脊就冒出了汗。

 她四处看了看,想找到遥控器,正好那个白色的遥控器就放在飘窗上,飘窗是法式的,不高,刚好可以把两个人的上半身出来。

 音弥想了想,鬼使神差地走到餐桌前倒了两杯红酒,然后递给傅凌止一杯,自己走到窗前,眼睛看着外面,出了一片黑暗和对面楼层偶尔透出来的光,她什么都没看见。

 等了很久,傅凌止也没走过来,按音弥的设想,他应当会把红酒一口饮尽,然后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的…

 傅凌止平时那么,她都这样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吗?还是他根本就知道了她的计谋?

 心里作一团时,音弥再也没法淡定,她把酒杯放下,然后转身,傅凌止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微微垂着脑袋,额头上的暗影让音弥看不见他的眼神,所以无从猜测他在想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音弥低头才发现,他静静盯着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双脚。这样不由自主想起来五年前,有那么一次,他给她穿过鞋。

 “虽然是上好的地毯,大冬天的,你不穿鞋怎么行。”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是飘渺的,更像是在低低的呢喃。

 “不老你关心。”音弥都快急死了,这时候没办法和温牧凉联系,她也没成功勾引到傅凌止。想了想,她干脆咬咬牙“傅凌止,大家都是过来人,你想做什么快点。别磨磨蹭蹭耽误我时间!”

 傅凌止优雅一笑,抬手将红酒一口饮尽,放下杯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淡淡的微醺弥漫开来,他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柔和了很多,还有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你现在看起来很感,眼神离,衣裳华丽,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却那么血淋淋。阿弥,你想做什么,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准。”

 如果是平时,音弥顶多当他是在调侃,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那么认真地看着她,一点都不像是在场面话,更加让她觉得骨悚然的是,傅凌止总会时不时的透些许他的深意,从他的话里就可以听出来,总是话中带话,让人忍不住去揣测,那种似是而非像条绳子一样绷住了她的心。

 他知道?他知道多少?他会怎么做?

 睫颤了颤,音弥抬眸,一张笑脸惨白无比,她眼神是那么忧伤,却坚硬如石“那好,傅凌止,你告诉我五年前就该告诉我的真相,那么这无意义的一切都可以在现在停止。你来选择。”

 傅凌止眼神一深,面部线条陡然就硬了不少,大概是在咬着牙齿,他的腮帮子有点鼓,他上前一步,身体贴住她的,膛紧紧裹住她的心跳,脑袋往她耳侧一探,呼吸就在她的耳垂间打转。

 音弥知道她的肯定是废话,她不过是顺着傅凌止的话往下问,也料定他不会告诉她。但他这个举动让她成功了一半不止。

 良久,传来他微不可闻的一声低叹,他的语气听起来那么无奈“阿弥,除这个之外。我能瞒着你多久是多久,我最希望的是能把它带进坟墓,即使这辈子与你再无可能。你看,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对吗?”

 音弥稍稍推开他,他氤氲着雾气的眼睛重新浮上她的视界。她悲伤地看着她,目光辗转,然后双手捧住他的脸,语气冰凉“你所谓的真相最好对得起我五年甚至更久的等待!傅凌止,我真的什么都没了,空空的,空空的…”到最后,她捂住脸低低地啜泣起来。

 傅凌止就那么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踌躇许久,还是上前轻轻地拥住她,他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息,两个人静默无言。

 最后,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音弥哭累了,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傅凌止把她抱到上,为她盖上被子,然后拿了条毯子往沙发上一趟。

 如深海般的黑暗中,音弥睁开那双红肿的眼睛,侧着脑袋往沙发上看去,他瘦削的轮廓,他坚硬的膛,他如雕刻版精致的五官,那么清晰。

 其实啊,傅凌止,三年前苏黎世,你住我隔壁的那晚,我和丹尼尔什么都没发生,世界上有种叫做录音的东西。你现在不肯靠近我,是不是还在介意那件事?我想狠一点,可是底线永远在那里,我没办法冲破。可是如你傅凌止这样的男人也不能免俗,你觉得我脏。

 做*爱…

 我想做*爱…

 我想和他做*爱…

 手在单上一遍一遍地写着,泪在枕头上一遍一遍的淌。音弥知道,他肯定也无法入睡,隔着几步的距离互相遥望,却已经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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