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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聂钧暗自勾浅笑,半拖半拉地将她“掳走”

 “死阿发,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假的?”待聂钧和高美荷离开录音室,周仁浩才铁青着脸,揪着阿发的领口问。

 “我阿发捏!阿发是不说谎的啦!”

 拉开老大揪扯住自己领口的大手,阿发从座位底下拿出报纸递给周仁浩。“你自己看清楚。”

 头条新闻清楚地映入周仁浩眼里,他瞪大双眸盯着照片,只差没将报纸给盯出两个来——

 好啊,有图有真相,这两人竟然真的有关系!还好阿发提醒,不然他不是把到好友的女人了?

 坦白说,这两人真是豺狼虎豹…不,郎才女貌,摆在同一个画面上登对的,可美荷真的很投他的缘说,好可惜啊!

 “你不要拉拉扯扯的啦!”一走出录音室,高美荷便甩开聂钧的手,懊恼的低吼道。

 聂钧挑挑眉,有趣地凝着她。“你好像很怕我?”

 “谁…谁怕你?”

 她手臂,支支吾吾地反驳道。

 “不怕我干么不让我碰?”他笑着戳破她的倔强。“我也不过是个寻常人,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抬头看着天蓝天,顾左右而言他。

 “你不懂,我懂。”

 既然她故意装不懂,那么他就直话直说,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女人?”

 “你神经病!”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把火,愠恼的咒骂了句,但小脸却很不争气地红。“鬼才要当你的女人!”

 “你要知道,那可是很多女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喔。”他轻笑,仿佛当她是在耍脾气般说道。

 “可惜那些女人不包括我。”她撇开脸,鼻翼因愤怒而微微歙张。

 高美荷当然知道他的身分和地位代表着无比奢华的生活,但第一,她没有喜欢他,第二,那种生活根本不是她所能拥有的,她很清楚自己是何等平凡。

 “你怎能那么肯定?”

 是他的魅力不够了吗?不然像她这样的女人,以往他要几个就有几个,从没一个像她这么难搞的。

 “我自己的想法怎么会不肯定?我再肯定不过了!”

 她气呼呼地加快脚步往捷运站的方向走去,决定不再理会他。

 “高美荷,你想一直用逃避来解决事情吗?”聂钧再度攫住她的腕,不喜欢她像上次一样,讲到这件事就选择逃跑。

 “我没有逃避,我只是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

 当她孬种可以了吧?她很有自知之明的,不会和他这上人士勾勾,她一点都不想落人口实。

 “好啊,既然你没有逃避,那以后别看到我就跑。”他顿了顿,在她身后喊道:“你等着,我绝对会把你追到手!”

 她的拒绝挑起他前所未有的征服

 女人多得是,并不是非她不可,但就只有她会这样完全不给他好脸色看,光凭这一点,他就赌上他聂氏总裁的头衔,非要将她追到不可。

 高美荷心口一提,继续往前跑——

 神经病!表才要让他追啦!

 原以为聂钧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竟然说到做到。

 他不晓得从哪儿来她工作的时刻表及行程,高美荷每到一个地方工作,就会收到他送来的花束,搞得她面对客户时好尴尬,尤其在客户对那花束特别好奇的时候。

 吼~~他这样叫她怎么好好工作?她开始认真思索,该如何解决聂钧这个大麻烦才好。

 他要送花无所谓,她退回不收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他大少爷不痛不,就算她退退退退个没完,他依旧我行我素,照送不误。

 这个方法行不通,那她换个方式成不成?冤有头债有主,她直接找聂钧说个清楚总可以了吧?

 但问题来了,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联络聂钧,难不成就这样直冲聂家,登门找聂钧说清楚吗?这样也太怪了,她不想再把事情搞大。

 那到底该怎么处理才好?为此她伤透脑筋,苦思数不得其法。

 “说你笨,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笨,直接叫花店转告他不就得了。”得知她烦恼的吴嘉嘉嗤之以鼻,不忘损她一顿。

 对吼!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所以当花店外送小弟这回找上门时,她开心地请他转达聂钧,不要再送花给她了。

 高美荷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谁知道她很快又见到那名花店的外送小弟。

 “…你怎么又来了?”

 她瞠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外送小弟。

 “不好意思高小姐,聂先生要我转告你,有什么事请你自己跟他联络。”外送小弟一脸诚恳地转述聂钧的意思。

 “问题是我没有他的电话啊!”她苦着一张俏脸。

 “聂先生有代,要我把他的电话给你。”小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聂钧的名片递给她。

 “…谢谢。”

 接过名片后,高美荷有种哭无泪的感觉。

 到头来她还是得跟他联络是吧?这个诈的小人。

 待完成了带狗散步的工作后,她一个人走到公园,拿出手机,思索着到底该不该打电话给聂钧。

 这通电话若是不打,铁定和聂钧纠不清,但若是打了,无疑羊入虎口,恐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就在她挣扎着该不该打电话之际,突然看到前方有个老太太脸色痛苦地蹲在石椅旁,她大惊失,赶忙跑上前,蹲在老太太旁边。

 “婆婆,你还好吗?”她轻抚着老太太的背,一脸关心地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姐…麻烦你,我的袋子里…有、有心脏病的药…”老太太脸色铁青,以颤抖的手指着身边的皮包哀求道。

 “好,你撑着点喔!”

 高美荷快速打开老太太的皮包,从里面找到一罐药,她打开后倒出一颗放在手心,再拿出放在包包里的矿泉水,请老太太配水把药吃下去。

 约莫几分钟后,老太太的脸色红润许多,她望着高美荷,眼里有着深深的谢意。“谢谢你,好心的小姐。”

 “婆婆,别这么说,我只是正好遇到了,换成任何人都应该会这么做才是。”她扬起笑意,多来的霾全因老太太的笑容而烟消云散。

 “不管怎么说,我很庆幸能遇到你,才救了我这条老命。”

 老太太笑眯了眼,忙着询问她的姓名。“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这样我才好答谢你。”

 “不用答谢我啦!婆婆,我真的只是举手之劳,不需要回报的。”

 昏倒!这位婆婆怎么这么厚礼数?只要婆婆好好的,她就很高兴了。

 “那,我们个朋友总可以了吧?”

 老太太也不勉强,马上换了个方式问道。

 “当然可以啊!”这就叫忘年之吧?感觉很有趣喔!斑美荷想也没想就答允了。

 “既然这样,我叫郑素伶,你呢?”婆婆慈祥地说道。

 “我是高美荷,婆婆,以后你叫我美荷或小荷都可以。”

 哇!婆婆的名字好有气质喔,就跟她的人一样。“以后我还是一样叫你婆婆,可以吗?”

 “可以,你喜欢怎么称呼都无所谓。”

 郑素伶点点头,欣然接受。

 “婆婆,你是到公园来散步的吗?你的家人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她扶着郑素伶在石椅上坐下,好奇地问道。

 婆婆的家人应该知道婆婆有心脏方面的问题吧,为什么还那么粗心地让婆婆一个人到处跑呢?虽然公园是开放的空间,但万一像刚才一样发病了,正好没有人在附近,那是多么危险的事啊!

 “他们都在忙,我是闲得发慌,才一个人到公园来散步的。”郑素伶望着公园里三三两两笑闹中的人们,苍老的眼神感觉好生寂寞。

 她的寂寞感染了高美荷,她望着婆婆布岁月细纹的脸,心不由得揪疼起来。

 再过几年,爸妈也会像婆婆这般老了,她一定要努力赚钱,在台北买一栋大房子让他们安享天年。

 “美荷,你这时间怎么会在公园里?你不用上班吗?”坐了好一会儿,郑素伶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

 “我的工作比较弹啦,有人需要帮手的时候我才有工作。”她稍微叙述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状况,并把打零工的点滴跟婆婆分享。

 两个年纪相差甚远的女人,就这么在公园里谈天说地,直到夕阳西下,高美荷才跟她告别,缓缓踏上归途。

 高美荷思索了一整晚,还在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聂钧讲清楚时,隔天就有突发状况发生——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跟踪了。

 到早餐店帮忙、送小朋友去学校、替有钱人遛狗,不管她做什么工作,都觉得有人在看她。

 这让她害怕极了,不晓得自己这么平凡的人,怎么会遇到被跟踪、偷窥这档事?简直快把她给吓死。

 然后聂钧的花一样送到各个打工地点,让她紧绷的情绪几近崩溃。

 她不敢打电话给嘉嘉,因为嘉嘉这阵子接了个Case,要带车祸受伤的陈先生到医院做复健,根本不可能跑来找她:也不敢打电话回高雄老家,就怕爸妈听到后会很担心。

 而且她现在也无法回家,就怕跟踪者跟着她回去,知道她住在哪儿,那岂不是更危险?所以,在结束一天的打工后,她一个人晃到昨天遇到郑素伶的公园,呆坐在石椅上。

 这边至少是公共场所,人来人往,对方应该不敢对她怎样,她也可以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状况。

 可她越想静下心来想对策,就越感受到那股强烈的视线正紧紧地瞅着她——

 天啊!她从早上出门到现在,都一直有这种感觉,简直快被疯了,心中的不安也逐渐扩大…

 “骥氏的贷款处理得怎么样了?”

 刚用完晚餐的聂钧和助理走进公园,因台北市的车位不好找,所以他们的车停得比较远,在公园的另一边,因此他和助理准备越过公园取车。

 “目前在审核,资料还没下来。”

 “嗯。”聂钧回道,一个不经意地抬头,霍然发现坐在石椅上发呆的高美荷,他讶然地张开嘴,拍了拍身边的助理要他先行离去,自己则走向高美荷。

 他在她身侧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她竟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高美荷,你坐在这里干么?”身为天之骄子的他怎能忍受被她忽略至此,马上开口唤道。

 “嗄?”

 她吓一大跳,茫然地抬起头,在看清他的脸庞时突地跳了起来。“聂先生!”

 太神奇了!她都还没决定要不要打给他,他就直接出现在眼前?在情绪如此紧绷的时刻,她莫名地感到些许兴奋,想都没想便一把揪住他的领口。

 “有。”

 曾几何时她变得如此热情了?还用这种方式“接”他?这令他感到些许惊讶,难掩心头欣喜地勾起嘴角。

 她深了口气,用力对他说:“你不要再送我花了!”

 “怎么?你受不了鲜花攻势?”

 他挑眉轻笑,觉得她的反应可爱极了。

 “不是,是我不要你破费。”

 她愠恼地瞪他一眼,气他误会自己的心意。

 “那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他一派轻松地耸耸肩,完全没将她的要求听进耳里。

 “我知道那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我却觉得好浪费!”

 他付了钱的花却被她狠心退回,这一来一往间只有花商受惠,实在太浪费了。

 “那你答应做我的女人,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他好笑地顶了她一句。

 她瞪着他,刻意挑他语病。“你的意思是,还没追上手的女人才收得到你送的花?”

 “…”他一时语,没想到她也会如此伶牙俐齿。“你倒是很会吐我槽嘛!”

 “没有啊,你的话听起来就是那个意思…”

 突地,高美荷感到背脊一凉,好似有人在偷窥似的,她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无助地问道:“欸…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偷看?”

 “偷看?”

 聂钧愣了愣,现在又在演哪个桥段?怎么有听没有懂?他左右观望了下,却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事物。“谁在偷看?”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有人在偷看我…”

 她不知道是自己太过神经质还是怎样,今天一直有被偷窥的感觉。“一整天了,那感觉几乎没有消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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