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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直以为自己理智,但是,在她面前,我的理智却被感情所征服。

 玛雅碑文曾预言世界末日为2o12年12月21,虽被多数人证实为有史以来最大的谎言和笑话,但我仍在这一天到来的两个月前,做了一件自己都未曾做的事。

 我从十七岁便出来混迹在这浮躁的会当中,如今拥有了一间规模不小的进出口贸易公司,靠的都是这些年的理智与奋斗。

 十几年来,所经过的风雨,过的泪水自己最清楚,而今终事业有点成就时,仍忘不了过去的泪水和汗水。

 就在事业遇到瓶颈时,便将手中的所有的工作移交给助理去打理,暂时放下目前所拥有的一切,让自己从一个十足的工作狂人变成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彻底休假一个月,报名参加本市保安公司的新一期培训班,除了逃避事业瓶颈所带来的烦恼,也想让自己再过一过汗浃背的日子,体验一下另一种阳光灿烂的生活,让自己觉得,其实人生还是很美好。

 保安培训是在远离市的公安干部学校内进行,地点是处在效深山老林的一个基地里,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训练。

 为了彻底与外界联系,更加专注于训练,在之前就被告知不准携带任何手机、平板、笔记本,一旦发现只能没收,待结业后再还到各位学员手中。

 此次培训共有三个排,每排四个班共32个人,而我被分配到二排二班。

 二排有一三排所有男学员都为之羡慕之事,便是有九个女学员,其中八个女学员被安排在一班,还有一个女学员和七位男学员被安排在二班。

 对于已过三十而立的我来说,是这群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当中较为独特的一位,也正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我被比我小三岁的教官任命为二班的班长,靠着这点独有的成沧桑感让我无形中成为本班所有学员当中的老大哥。

 保安公司招收女学员仅是近几年才发生的事,随着经济的大力发展,一些金融单位为了顾及形象,便会招收女保安,还有个别是在宾馆看守一些女经济犯或贪官的待审情妇时,警局往往会从保安公司外聘女保安24小时密切监视,毕竟男保安会有所不便。

 这也是近几年来女保安逐渐开始吃香,不过碍于工作质的缘故,每次培训班招人时,并没能招多少女进来,即便招到人,但经过一个月的培训后,而真正能从事这项工作的也是寥寥无几,对更多的女来说,制造业的工厂或办公室的小文员才是她们的不二选择。

 为了方便各个班的交流与沟通,每个班的八个人都会分配在同一间宿舍,而我这个班的惟一女学员,就跟一班的八个女学员同挤在一间宿舍里,当然,为了日常生活方便,是单独的一幢宿舍楼。

 当每个女学员都穿上彩服盘起头发戴上作训帽后同这么一大群男学员站在一起时,着实让人雌雄难分,不过,有一个女学员例外,她便是独自一人被分配在我班上的杨欣。

 她穿戴上彩装后,仍掩饰不住她的俏丽俊逸,更为可恨的是,站在我们这一群大老爷们当中,更平添一股飒英姿的美,有过之而无不及。

 保安培训的课程相较于简单,周一至周五上午练课,下午理论课,周六上午思想道德课,下午和周一整天都是个人的自由时间。

 练课除了军训时所学的队列走步之外,还会教我们擒敌拳和警,这两种只有在正规部队才有的技术倒让我心满意足。

 只是最难熬的还是每天早晨五点半时就被吹哨叫醒集,然后从这个基地唯一一条通往镇上公路的水泥小路上跑个来回,五公里的路程要在二十四分钟之内完成,这才是对我真正的考验,毕竟自从迈入会后,有多个年头没这么早起过。

 杨欣看似弱不风,但同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一比,却一点也不逊,同时,因她的朗洒和乐观向上的态度,夹在我们这一群人男当中,倒也混得如鱼得水,同时也出霸气和傲慢。

 而傲慢不逊只针对我而言,因一旦练中间歇息时,同班的几个人都会众星拱月围着她,毫无忌惮跟她开起些或荤或素的玩笑,而她,倒也大方,没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女生。

 只是在这群人当中,我是个例外,除了练和点名,基本上较少和她接触。

 毕竟这么多年来,我疯狂地工作,从不把感情当一回事,确切的说,没想投入感情下去,只是放纵地连于花丛之中,却从不逗留。

 此次一时心血来报名培训班,是自我的一次放,不想在此投入任何的情感,对我而言,培圳一结束,我仍要返回自己原来的位置,继续放纵,继续生活在纸醉金之中。

 正因为我的不随波逐,所以她用不屑的眼神看我时,便有了这股傲慢。

 我知道,她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也许跟我在这个年纪来当保安有关,倒是我觉得,以她自身的条件和性格,而又正是青春年华,当个女保安岂不浪费。

 前三天的五公里晨跑,我都是被比我年小的教官训话度过,因我们班几乎没有准时集过,对女学员班要求集的时间通常会比男学员班多上一分钟。

 而我们班因有一个女学员,但仍遵照男学员班的时间要求,而杨欣集基本上会晚点,但教官却从不因杨欣的迟到而对她指责过,相反,将矛头指向我这个不尽责的班长。

 而这时,会从她看不起我的眼神当中多了几分怜悯,所幸后来杨欣倒是没再迟到过。

 上午练课比较枯燥无味,机械地重复着站姿、坐姿、走姿,最喧闹时也只有在中间歇息的几分钟,原因只有一个,杨欣的存在,连教官都会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相较之下,我的存在感很低。

 下午理论课,讲台上的老师侃侃而谈,而在底下的我们,有一大半的人眼皮都睁不开,毕竟在上午做了太多训练,午休一个小时都不到,实在没什么精神听课,因此下午的课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偷闲的最好理由。

 晚饭过后便是自由活动,有的打牌,有的打球,有的看电视,有的跑到后山闲逛,也有的在操场上闲聊,而这其中,杨欣又成了最受的人,有她的场,必定喧哗。而我,依然是独自一人,躺在宿舍的上,拿起一本《约翰·克利斯朵夫》,从中求精神上的共鸣。

 晚上九点前须全体回到宿舍,九点半准时熄灯,而教官此时又会担当起舍监的工作。

 若再遇上教官当天心情不好时,会在半夜三更吹哨紧急集,能让我们稍微放松的心一刻都不得松懈,对我而言,也正是所需要。

 如此复一,便来第一个周六,上午思想道德课讲完,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便是自由时间,而也只有周六晚上十点半才熄灯,这算是给喜欢夜生活的都市人一点福利。

 而这一天半的自由时间若想要走出基地大门,必须向教官请假,同时为了安全考虑,只准结伴外出,活动范围也仅限基地外的小镇,并且熄灯前必须返回,不得在外留宿,违者重罚。

 通常别班的学员会联络感情结伴外出小聚一下,而身为班长的我,行事低调,完全没有班长的作风,倒是杨欣做为班里唯一的女,不费半刻功夫便先召集班里的另外六人,最后再爱理不理地捎上我,说一同到镇上聚餐,理由是各自从天南地北聚在一起,又分在同一个班,相识本不易,仅当联络一下感情。

 于是便向教官请假,报备晚饭不在基地吃后,他们七人在前面有说有笑地走出,落下我一个人在后面不缓不慢地跟着。

 花了近半小时走出那条我们每天晨跑的小路,便找了镇上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进去,点了些酒菜,一边喝酒一边述说着彼此堪忧的将来。

 因杨欣的在场,几个男人刚开始还很小心翼翼,但几杯啤酒下肚之后,便暴,开始划拳赌酒,而杨欣也饶有兴趣地加入。

 只是她不会划拳,几个男人为了配她,改为猜骰子,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输的时候让她随而饮,不用像几个男人一样一口饮尽,而我,并不加入,一个人默默地看着他们玩,碰杯时才饮上一饮。

 几个回下来,猜骰子仍调动不了气氛,便有人出了个点子,提议玩转酒瓶,让杨欣以女王的身份支配着我们喝酒的多寡。

 规则是她负责转酒瓶,只要瓶口对着谁,谁便可以向女王问一个问题,若女王不想回答,那个人就要喝掉一杯啤酒,反之,只须半杯便够。

 若瓶口对着女王,她可以随意问在场的任何人一个问题,不论什么问题,那个人都必须回答,若不回答,自罚三杯。

 关于这个女王支配游戏,初看之下,是为杨欣量身打造,但我却隐隐觉得,这是在场的一些单身汉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借此机会进一步了解杨欣的事情,不过也考虑到尊重杨欣本人意愿,所以,提问时也须得有技巧,免得自食苦酒。

 倒是杨欣,竟然没有半分矜持地答应,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样,没有任何杂念地和我们玩起这个游戏。

 只是这个游戏将本在旁观望的我也拉进战场中来。

 最初大家问的都相对保守,无外乎年龄、出生日期,体重等一些不痛不的事,随着游戏进入白热化阶段,也有人开始小心翼翼地问起她有没有男朋友、围、围等一些涉及个人隐私的事。

 对于杨欣来说,答与不答各占一半。

 而每次瓶口对着我时,我是什么也没问,就一口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虽说有点扫了他们的兴致,但是却不违反规则。

 倒是瓶口转到杨欣时,她竟然点名问我:“你为何不问我问题,你怎么知道我说不说?”

 我憨笑道:“我怕问了也白搭。”

 杨欣不以为然地笑道:“你先说说看,是什么问题,说不准我想回答呢?”我利用游戏规则只准问一个问题来回应她:“这是第二个问题吧。”杨欣是个明白人,就不再追问,便一言不发地重新转动着酒瓶。

 我并不是对杨欣不感到好奇,只是,有点怕,毕竟目前的她和我以往碰到的各女人都不相同,她在我面前是毫无保留的性格和作风,正是以往那些略显做作的女子所不曾拥有,我怕的是对她动心,眼下只有尽量跟她保持一点距离,虽说我不在乎感情,一旦陷入,那将是彻底的癫狂。

 陆续又转了几个回,好不容易又轮到杨欣提问,可她好像对我不依不饶,便重新问了刚才的问题。

 看来若不回答,她是不会罢休,我只好傻傻地问:“你酒量好吗?”话一出口,杨欣捧腹大笑,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笑了,这算是什么问题,估计杨欣也没想到我的问题是这么的木讷无趣,之后便较少来搭理我。

 只不过在最后要散场时,她好像是有意要报复我一下,便不怀好意地说:“这一顿就让班长请了。”

 在场的各位当然是全体赞同,我也知道,杨欣是有意在报复我的无理,而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掏出钱包。

 “别磨磨蹭蹭的,都似你这般,怕是熄灯前也赶不回去。”杨欣话音一落,倒是不客气地将钱包抢了过去,奔向柜台。

 结完账后,便将钱包还给我,还笑嘻嘻地说:“没想到你钱包里还带不少钱,看来这顿让你请算是对了。”

 回去时,他们几人仍然在前面谈笑风生,或许是喝了点小酒的缘故,勾肩搭背不在话下,还齐声唱着我们每天用餐前必唱的军旅之歌,好不热闹,杨欣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是个开心果,会让人情不自地想要亲近她。

 而我,依旧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看着他们的疯狂,想着自己为了赚钱而流逝多少美好的岁月,心情一片惆怅。

 从第二个星期开始,上午的练课便增加了格斗对练,教官会安排杨欣轮与同班几个男学员对练,而其他学员基于她是女的缘故,会手下留情,舍不得真正下手将她摔翻在地。

 一旦轮到和我对练时,我却是没有半点客气,会很认真地将她往地上摔去,因为我知道,此时若对她有半点的特殊照顾,让她没有将真正本领学好,往后她若真的做这一行业,吃亏的可是她,眼下小小的疼痛是为了避免以后她最大的伤害。

 只是我在很认真地将她绊倒在地时,不时地引来教官和其他学员鄙夷的眼神,但几次和我对练下来,她竟动地向教官请求往后格斗对练只和我一组。

 一次闲谈我曾问她为何动要求跟我一组,她倒是轻淡地说,因为我不懂得怜香惜玉,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看来在她的眼里,我不仅木讷无趣,还不懂怜香惜玉。

 培训程过半,总教官出人意料地发起人的一面,说周放假一天,基地不会备餐,想回市的就可以回去,只须在晚上熄灯前返回便可。

 周六晚上杨欣依然和我们几人混在一起,仍去小餐馆聚餐,玩着不伤大雅的酒游戏。

 至于杨欣为何没与另外八位女生一起,反倒是和我们这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要还是因为她个性张扬,受到男人们的,却被女人们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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