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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个小时后,黎沛柔吃了极北煮的稀饭,不过,她还是没有去上班。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开始拉肚子。

 当她坐在马桶上哀嚎连连时,极北在厕所外冷冷的说:“是你要我煮的,这叫自作自受。”

 幸好黎沛柔身体强壮,拉完顶多气虚,洗过澡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最后,还是极北出去买了便当才填两人的肚子。黎沛柔心满意足的拍着的肚子,屈膝将一双腿藏在长及小腿的衬衫里,坐在椅子上看着倚着沙发在窗边饭后一烟的极北。

 “喂,是不是我把戒指给你,你就不会赖在我家?”

 极北慢慢的将焦聚调在她身上,然后又慢慢的调开,很不屑的样子。他不想理会让他下厨做饭,吃了以后又拉肚子的女人。

 黎沛柔跳下椅子,跑到他面前“是不是?”

 瞧了她一眼,他继续他的烟。

 不理她?黎沛柔冷不防走他手里的香烟“到底是不是?”

 “不是。”简洁有力,他拿回他的烟。

 她不可思议的大叫“为什么?”

 极北背过身去,懒得理她。

 一旦和这个女人扯在一起绝无好事,觉不得好睡,还要被下厨,最惨的是他不会煮稀饭,只好打手机向极东求救,极东在电话那头笑得叽叽喳喳的,像是魔音一般,而且极东根本不会做饭,结果还是极南教他的。

 该死!越想他越火大。

 “ㄟ,你说为什么啊?”黎沛柔眼睛亮晶晶的再度近他,让极北有种流年不利,女祸临头的哀叹。

 “因认有人到处在抓我。”他咬牙切齿的说。

 他没傻到出去让罗伊的手下逮到,不被四分五裂才怪。

 “你真蹩脚,躲警察躲到我家。”黎沛柔戏谑的扬起角,见他更不,赶紧收回笑容“ㄟ,你是日本人,干吗大老远跑到台湾来偷东西?而且你国语讲的真好,一点也不像日本人。”

 “我本来就不是日本人。”他没好气的说。

 “可是你姓冰川耶!”中国没有姓冰川的吧,黎沛柔不解的搔搔头发“而且我叫你小日本鬼子,你也没否认。”

 “我也没承认啊。”从头到尾是她自己认定的,他根本懒得解释。

 咦,这么诈!谤本就是拐着弯在骂她笨。

 黎沛柔嘟起嘴,看着他一副不想跟她说话的样子,她坚忍不拔的意志更然,他不想说,哼,她偏要他说。

 “要不然你是哪里人?”黎沛柔索坐到他旁边的位子。

 “你管我是哪里人。”极北往反方向挪,又和她空出一大段距离。

 “那你为什么要当小偷?”黎沛柔不死心,再接再厉黏过去,看他抿直了还是不说,她皱皱鼻子,凑过去他脸颊边,鬼灵的猜着“是因为刺好玩吗?还是你有什么鸿图大愿?ㄟ,你偷过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是那只红宝石戒指吗?”

 “要你管啊!”极北翻白眼,把烟捏熄站起,一手抓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离开沙发“这个沙发让给你,拜托你离我远一点。”

 想走?没这么容易!

 黎沛柔死抱着他的手臂不放“沙发本来就是我的,不用你让。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不放手。”极北拿她没辙,叹了口气“你不是一直怕我怕得要死,现在知道那么多事要干吗?不怕我杀人灭口?”

 黎沛柔脸一红。

 “我妈说,会煮饭的男人都是好男人,所以你虽然是个小偷,不过你一定是个好人。”她盘腿稳坐沙发,眨着水灵的眼,自信视他,手臂得更紧。

 这又是哪一国的至理名言啊?

 极北头顶冒烟,手臂上青筋暴,任何知他的人,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一定不会想要接近他。“你放不放?”他剑眉一掀,俊美的眼眸闪着鸷的泽。

 “不放。”黎沛柔还是嘴硬逞强的抱紧。

 极北像风一样的扑向她,将她双手高举过头固定在墙上,封住她的

 打从在上看见她饿得软绵绵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狠狠的吻肿她滔滔不绝说不完的口,让她无暇多说。

 她让他担心死了,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让他瞬时变得痴呆,他急的根本忘了极东不会做饭!再看到她拉肚子他更气的脑筋打结,她的肠胃居然排斥他煮的东西!可恶!那是他破天荒下厨煮的食物,她应该感激涕零,而不是问个不停。

 挟带着火气的亲吻热情席卷着黎沛柔,极北的吻变得更加狂野,他霸气地攻城掠地,像是太阳般炙热的望借着率却不失温柔的动作拨着她的身体,直接而狂妄的索求着她,让她战栗不止的情如闪电般,贯穿她脆弱的神经。

 黎沛柔娇着,试图唤回理智“…极北…”

 “别说话。”他吻着她的上,手指轻刷着她的长发,成功的让她仅存的理智兵败如山倒。

 她仰着头,在他的**中启蒙,如沙漠中的旅人,承接他的吻解渴,黎沛柔什么都不想了,她只要任凭感官自主,享受他所带来的愉悦快

 他稍稍离开她,一口气,眼中的她双颊微醺眼神,那模样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神魂颠倒粉身碎骨,摧毁任何停止的念头。

 猛地,他如鹰集般吻住她,将她整个人推倒躺在沙发上,更加深入绵长的吻着她,她攀着他的肩,像是害怕溺毙又像是不愿放手,在他所施下的狂喜之中呻

 “天,你…”

 她里面居然只穿了底

 他在她耳边低吼一声,眼底辐出强烈的望、惊喜与怒焰,紧紧的捧着她的脸,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轻柔地摩擦着,瓣抵着她的瓣温柔的吻。

 “你是故意的吗?想要疯我吗?”那嗓音低沉沙哑如陈酒醇醺。

 “不…这是我在家里的习惯。”她小猫似的呢喃,视线模糊的抓不住近在眼前的他。

 “那我最好早点习惯你的习惯。”

 电话铃响的声音如警铃般,扯断**在两人之间设下的紧绷的线。

 霎时,极北像被雷极似的,动作暂停下来。

 黎沛柔的双眸渐渐明亮,看着跨坐在她上的极北,表情从空白、惘,转为清醒、羞窘、嗔怒。她抬手就是挥了一巴掌。

 啪的响亮一声,突然,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中断。

 极北左脸颊一阵热辣,瞪着躺在他身下脸色由红变白,由白转青,最后再成涨红的黎沛柔。

 她别开眼,不自然的大叫“你起来呀!”

 极北却动也不动,只是紧握拳头,脸色难看的瞪着她。

 天!

 黎沛柔呻了一声,他的手温柔轻刷着她一头青丝,眼神闪过挣扎,低哑的说:“黎沛柔,我想——”

 接着,黎沛柔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你什么都不准想!下去!”她脑袋一片混乱,推着他不知何时赤luo的膛,想爬起身整理凌乱的衣着,却一个不小心从沙发上跌下去“哇——”

 极北伸手抓她,却被她下跌的重力一同往下拉,最后整个人在她身上。

 两人不敢轻举妄动,互看着对方息,一分钟过后,黎沛柔肯定他冷静下来,便握拳垂打他“极北,你起来!”

 他撑起手臂,慢慢离和她肌肤紧贴的每一寸,等到完全和黎沛柔隔开一段距离,才以跑白米的速度冲进浴室。

 她拍着额头,又呻了声,这次是懊恼的。

 起身走进房间,从包包里掏出手机。

 “是哪个该死的?”她爬着头发,烦躁矛盾不已。

 “是你的老板,黎小姐。”善雅口气不佳的声音让她整个人精神一振,善雅仓促的接着问:“你人在哪里?干吗不来上班?”

 “我——”

 “不必解释了,我原谅你,你现在马上来公司。”

 手机屏幕显示通讯结束,黎沛柔烦躁的低骂了声,砰的一声甩上门锁上。

 同一时间,浴室的门打开了,一身淋淋,只在间围了条大巾的极北走到她房门前敲门。

 “你干吗?”他的声音恢复正常,不解她干吗甩门,他什么都来不及做,她又有什么好气的?

 刷!门开了,已经换好轻便牛仔搭短衬衫的黎沛柔站在门内,一手拎着小包包另一手向他抛出一样小东西。

 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亮光,极北接住,摊开手掌一看,是那只戒指。

 “还你吧。”黎沛柔越过他,走到客厅。

 他一愣,马上追上去,在她穿鞋时拉住她的肩。

 “为什么突然还给我?你在赶我走吗?”他英俊的脸拉了下来。

 “不是。”她没好气的拨开他的手。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干脆挡身在她家大门前。

 黎沛柔瞪着他,狂妄的眉扬着,炯然有神的眼充魄力,鼻,坚毅的下巴。天!她看不下去了,只好颓丧的垂下头。

 她差点就和这样俊美的男人**,可是她的心里不是依然在悼念前一段恋情?她应该觉得惭愧或不安的,但是,老天啊!

 她只觉得太可惜了。

 “你怎么了?”她的样子好苦恼,他弯开她的头发,手却被她握住。

 “我没事。”她抬头无力的笑笑“如果你不方便出去,就继续住我家吧,还你戒指,是因为我觉得你不是坏人,就这样。”

 “喔。”她的态度转变得太快,让他一下子无法反应,愣在那里。

 “我老板要我去公司一趟,你可以让开了吧!”

 “喔。”他让出走道。

 “拜拜。”黎沛柔随便挥手,不等他说再见,就把铁门带上。

 她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她的思考方式他永远可能不会懂。

 极北摊开手心,看着那只耀眼的红宝石戒指,又快速握紧。

 心里异样的感觉越来越重。

 黎沛柔赶到公司时,见到圣百合的主管。

 “他们来这里干吗?”她拉着晓玲躲到厕所问。

 “不晓得。”晓玲耸耸肩。

 该不会是戒指的事被发现了?黎沛柔突然变得紧张“那个罗伊-卡麦隆会来吗?”

 “咦,你怎么知道?”晓玲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听说连他也会来耶!很令人兴奋吧!”

 “是吗?”黎沛柔在心底哀嚎,她可一点也兴奋不起来。

 晓玲竖起耳朵“咦,善雅在叫了,我们快出去吧。”她慌忙拉着黎沛柔出去。

 善雅将她手下一班造型师一字排开,前头坐着圣百合的主管,就等着罗伊来。善雅说圣百合要在这群人中选一个带回米兰,拔擢篇圣百合的储备设计师。

 没多久,罗伊来了,带着一身人的古龙水香味入座。

 “请以百合花为主题,设计一件冬装,一小时候草图。”他用淡淡意大利腔的英语说。

 黎沛柔惴惴不安的在纸上随便涂,她坐立难安的将头得低低的,不时抬眼偷瞄前方的罗伊,生怕被他看出什么。

 咦,他人呢?

 “你在看什么?”

 一个温醇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黎沛柔侧过脸,慌乱的摇头“没有。”

 “喔?我以为你在偷看我。”罗伊温柔的淡淡一笑。

 黎沛柔浑身紧绷“是的,因为您长得很好看。”

 罗伊别有深意的打量她,突然握住她拿着铅笔的手“我长得好看到令你颤抖吗?”

 “我只是太紧张了。”她嗫嚅的说,闪避他的视线。

 “这倒是实话。”罗伊笑意更深“你可知道,当我的手握着你,我金色的眼眸就可以看穿说谎的人,任何的谎言。”

 “是吗?那可真有趣。”她静静的将手回,小声的抵抗他的接近“先生,我必须绘图。”

 “请问芳名?”罗伊金色的眼眸闪耀异样光彩。

 黎沛柔咬了咬下“黎沛柔。”

 “打扰了,黎小姐。”罗伊绅士般微微躬身,坐回他原本的位子。

 他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她,让黎沛柔手指僵硬、脑袋空白,好在过了半个小时,罗伊便借口有事先行离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了设计图,黎沛柔向善雅请假,拿了包包便赶紧赶回家,途中,她不停打电话回家,却一直没人接。

 那个罗伊,明明就只是一个有钱的纨绔子弟,为什么会有这么吓人的气势?她惊惶的想着,钥匙才转开铁门,映入眼底的竟是一片混乱。

 家里遭小偷了?!

 不!不!她甩甩头,她家里就住着一个小偷啊!

 “冰川极北?”她大喊,踢开门口一张被割破的椅子,慌张的走进。

 “你在叫谁?”罗伊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厅惟一完好的一张沙发椅上,一双有着不同调的眼眸锁住她。

 就像野生动物锁住它的猎物一般。

 黎沛柔想逃,想转身就跑,可是她的双腿发软,不听使唤,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刚刚在叫谁?”罗伊从沙发上站起来,带着微笑,一步步近她“那是西伯利亚的名字吗?”西伯利亚?她连欧洲都没去过,哪里知道西伯利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黎沛柔大喊一声,他的近让她有了力气夺门而出。

 可是她才刚跑出大门,一阵刺鼻的味道便捂住她的脸,眼前除了罗伊还有两个外国大汉,她徒劳无功的挣扎,还是昏了过去。

 “要留字条吗?”

 “不必。”罗伊凝视着黎沛柔沉静的脸孔“他会追来的。”

 台北市内常见的CoffeeShop里,从半小时前开始便动不断,虽然说台北已经算是个国际型都市,非本国人应见怪不怪,可是帅气英俊或优雅美丽得像好莱坞明星的外国人可不常见。

 就在极东展示完她转机香港的第十件战利品——DC新产限量皮包后,有人终于再也忍不住。

 “你到底想怎样?”极北不停的看着手表,眼前的咖啡连一口都没动过。

 “不怎样。”她搁下皮包,纤纤手指卷着刚烫好的小波发丝“只是来跟你要个人情。”

 极北厌恶的瞪她一眼,她一身招摇的凡赛斯当季小礼服,一现身差点让他吐血,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更让他想杀人。

 “我什么时候欠你人情了?”

 “那个玛丽皇后的红宝石传说啊。”极东贬着涂浓浓水蓝色睫膏的眼,提醒他。

 “你不是说免费吗?”极北咬牙切齿。

 “我哪有!”极东决口否认“我才没有,也不可能说‘免费’两个字。”

 “好,随便你。”极北耐尽失,看到她那得意样,他决定要快刀斩麻“说吧,你要什么?”

 “我想…见一见那个让你愿意下厨房煮稀饭的人。”这才是她大老远飞过半个地球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没这个人。”他绝不会让极东见黎沛柔一眼,一眼都不行。

 “我不信,如果你不让我见她,你就准备在这里待一辈子。”她杏眼一眯,笑得令人寒颤。

 “Shit!”极北一捶桌子,站了起来“南,管好你老婆行不行?”

 极南无奈的摊摊手,抱歉的笑了笑。

 极北挫败的一叹,手表上的时针已经画过一大格,他出来一个小时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将有事发生。

 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要看就来吧。”极北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极东笑逐颜开,指了指地上的大包小包“帮我提着,我们快追上去。”说话的对象当然是极南喽。

 极北飞车回到黎沛柔的公寓,小跑步上楼梯后,他站在大门开开的屋子前,背脊爬过一阵冷意。

 铁门上着一把飞刀,入木三分,该死!那是他送给罗伊的预示飞刀。

 罗伊,你要是敢伤她一分一毫,我绝不放过你!

 极北怒不可遏的将飞刀拔下,如旋风般的离去,差点撞倒随之上楼的极东,还好极南及时搂住她的

 “北,你做什么?”极东喊不住他,疑惑的转头看着极南“他——”

 极南摇摇头,手指指向凌乱的屋子,极东一看便懂了。

 看来,极北遇上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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