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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鬼堂浩一踏进家门,表上的时针正好指到七点。

 今晚原本计划该参加一场商务晚会,可是一想到有好多天没见到及他那位挂名子,他便让业务经理代为到场,打算早点回去休息。

 这几天,他几乎待在公司内挑灯夜战,会如此卖力的原因,是他与“”不约而同看上新加坡某家颇具发展前景的电子公司,两方都积极要以最好的条件盼能和对方合作,这下子,他不得不再度与春日红叶手。

 光是合作的提案,他就与数位子公司的负责人商讨多时,甚至召集负责此案的工作人员进行沙盘推演,生怕“”提的条件比他们更好。

 虽然很累,却又充挑战与期待,在疲累过后,身心有种舒畅感。

 春日红叶、春日红叶…你到底是位怎么的女子呢?

 想起春日若叶的面容,他好奇春日红叶会不会和她生得一模一样?

 会吧!她们不是同卵双生的姊妹?

 房车驶进鬼堂家大门右方的车库后,鬼堂浩一拎着公事包走进客厅,听到餐厅传来笑声,空气中飘着令人口水的饭菜香。

 咦,家里的晚餐时间通常是六点左右,为什么今天晚了一个多小时?

 鬼堂浩一将公事包放在沙发上,缓缓走近餐厅——

 “若叶,汤好了没?”鬼堂老夫人耐不在住饿,拿起筷子偷吃先端上餐的豆豉丁后,又进攻糖醋排骨。

 “马上好。”春日红叶身穿卡通图案的围裙,将煮好的豆酥雪鱼摆上桌。“不是说等我煮好再吃嘛!怎么自个先偷吃了?”她叉,故做生气地嘟起嘴。

 “老人家耐不住饿嘛!”话完,她又夹一块排骨入口。

 春日红叶板不住脸,破功笑出声。“汤快滚了,若饿了就先吃。”“还是等你一起吃好了。”人多才热闹,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她端出热汤“要不要帮鬼堂先生留点菜?”

 “不用了。”鬼堂老夫人舀了一块鱼到她碗中,口气很不地说:“那小子一定与客户在外用餐,我们根本不需要替他心。”

 自从搬回家住后,小子他从未陪她用过一顿早餐,更别说晚餐了。

 不孝孙子!

 始终站在餐厅门旁的鬼堂浩的干咳几声,吓着餐桌上的人。

 “谁说我和客户应酬,我可是到现在都还没吃饭。”他拉开椅子坐妥,看向春日红叶。“可以帮我添碗饭吗?”

 春日红叶端着碗,一动也不动。

 他不是在忙?怎么这么早就…

 鬼堂浩一见她仍呆呆站着不动,微笑对她再将话重复一遍“若叶,可以帮我添碗饭吗?”

 她猛然回神,惊觉自己现在的身分可是若叶啊!

 “好。”

 晚饭过后,他们各自回房休息。

 春日红叶坐在电脑前,等待收妥传来的邮件,想起今晚桌上几盘菜被一扫而空,鬼堂浩一捧场的模样,她很有成就感。

 她是擅长厨艺。因为身体的关系,让她在某些食物上必须忌口,别人吃,她仅能喝汤,令她好生嫉妒,发誓非得要足自己的口腹之,于是买了许多食谱,为自己研究有益健康又不失风味的佳肴,或许翻看食谱许久,竟让她在厨艺上有不错的表现。

 以前若叶一休假,便不辞辛苦到她位于山形的居所,只为贪吃一顿她亲手烹煮的料理,并且老是开玩笑要和她投资开餐馆。

 开餐馆!可以,等小弟能继续承家业,她将子交给他、退休后,有时间再说吧!

 屏幕上,十多封信件全收齐,一一扫过毒,逐一打开。

 这些信件全是“”高层或父兄代她处理的文件。

 她并未嫁到鬼堂家,只是顶替若叶的名字,所以集团内还是将该决策的案子传到她的电子信箱,待她决定,或给予建言。

 仔细看过一封封的邮件后,她也做了简的回信。工作结束时,收拾桌面后,时间已快十一点。

 她捏捏有点疼涩的颈部,好累。

 伸个懒,起身拿了贴身衣物及睡衣,按开浴室灯源,踏入时,浴室内的另一扇门也正巧有人打开。

 “啊——”她低声惊呼,连忙退至门外。“呃,你先用好了。”匆匆说完后,她掩上门。

 共用一个浴室就是有坏处,更何况还和一个大男人共用!

 这时,小门有人轻叩。

 “我可以进来吗?”鬼堂浩一小声问,怕夜深人静的会吵到屋子里其他人。

 她替他打开相连两方的小门。“鬼堂先生,你不是要洗澡吗?”

 手上拿着换洗的衣物,他指着走廊另一侧。“你是女孩子,使用浴室的时间可能比我久,我到客房的浴室洗就行了。对了,住后若要用浴室得记得,两边的门都要锁,以免我胡里胡涂的闯进去。”他谆谆告诫。前几晚起来上厕所时,若不是浴室里透出灯光,他还差点打开门,唐突人家。

 如今,他有点后悔,当初怎么会设计两间房共用一间浴室?

 “以后我会早点洗的,绝不会和你抢,还有…谢谢。”

 “时候不早了,洗完赶快休息。”说完,他便往客房走去。

 春日红叶抱着衣物、微侧着头,看着他的背影。

 她与这男人在商场上手好多年,透过小道消息侧面了解他是名精明的商人、冷酷无情,并且不捻花惹草,除了几件空来风的花边新闻外,他的形象算不错。

 起初看过对他的报导,她很难接受外界对他竟有如此高的评论;日本的男人有多少是不沾女的,更何况是出色的企业家!

 但做他挂名子多来,他对她相当有礼又客气,他们之间话题并不多。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他老是无意间探询春日红叶这个人。

 他似乎对她比对若叶来得有兴趣!

 好反覆思考这个问题,他会提出娶春日家的女儿为一年,是不是希望对手嫁进来?

 微微一愣,事情会是如她想的这样吗?

 光是由头发洗到脚指头,她就在浴室内待上快半小时的时间。

 原本该回房好好睡觉才对,可是她像是想到什么,端了一盆热水,轻敲相连两房的小门。

 “鬼堂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春日红叶找开门踏进房时,猛然停下脚步,双眼一眨也不眨看着他。

 哇,体格真

 随意穿着短及棉质汗衫,仍掩不住他壮健的好身材,连衣猛男都较其逊

 他身材这么好,想必是常常锻炼下的成果。

 鬼堂浩一放下杂志,忍不住笑,看着头包布巾、身穿布丁狈卡通图案连身睡衣的她。

 这款睡衣应该是小女孩或少女才会想穿的,很难想像一名二十五岁的女子会中意这款式的睡衣,更何况还是们家财万贯的千金小姐。

 “有事吗?”

 她将水盆搁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目光移至他的右腿。“听说,你的右腿受过伤,开过刀,虽然好了,但仍不时会疼痛,可不可以让我帮你按摩一下,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自己的好意遭人拒绝。

 鬼堂浩一一言不发,叠高被子,将右腿抬放而上。“那就麻烦你了。”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客气,再度拿起杂志翻阅,也阻隔两人间的视线。

 春日红叶立即拧吧热巾,热敷他的右小腿后,力道适中帮他按摩着。

 适度的力道令他舒服地闭上眼。

 约五年前,他在一场运动意中伤了右腿筋骨,手术过后,密集的复健下,腿是好了,但若站得过久,便会生有磨人的疼痛。

 “会不会太用力?”

 他摇头。

 她停手时,他也睁开眼,放下杂志,却瞧见她拿着热巾站在他身边。

 “麻烦你背对着我。”

 鬼堂浩一不疑有他,立即照她话而做。

 她拉开他的衣领,将手上的热巾贴上他的脖子,纤纤素指施力于他过度僵硬的劲部。

 “还可以吗?”她手指出着力,轻声问着。

 沉醉舒服中的他,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这女人收买的胃与心,现在又以高超的按摩技术惑他。

 他怀疑,她一连串的举动,是否在表达或暗示些什么?

 “我是鬼堂家挂名的媳妇,虽然只做一年,但吃你们的、用你们的,我总得出点力帮你与做点事,事情就这么单纯。”她拿下凉掉的巾,在他的脖子上涂上点清凉的药膏,接续道:“我家在急难当头时,若不是你伸出援手,我想‘’的商誉可能早就破产了。”春日红叶很坦白说,鬼堂家雪中送炭借出的那笔巨额款项,适时化解“”的危机,也解决她的麻烦。

 “即使我不借,我想令姐也能在短期内填平这个缺口。”

 并非他抬举春日红叶,她能成为日本商界的传奇,绝对有两把刷子。

 双手忙着使劲的她闻言停了一下。“若能的话,我才不会嫁给你。”她低声咕哝着。

 “你说什么?”他好像听到“不会嫁给你”这几个字。

 春日红叶心头暗自一惊,连忙接道:“要不是连姐姐都帮不上忙,爸爸才舍不得我嫁给你。”

 是啊,若不是资金周转不灵、若叶脚又受伤,她想都没想过要嫁人。

 “难道也有令姐摆不平的事?”鬼堂浩一笑问。

 他去年曾与“”某一位大股东用过饭,耳闻春日红叶投资股票及债券眼光独到,为集团赚进颇丰的收益,营业外利益几乎接近本业利益的三分之一。

 “大姐是帮爸爸作了些大决策、参加几项企划,在公事上,她尽心为自家企业做事,但私底下,她也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爱逛街、看电影、吃好吃的东西…等。”她看他侧脸上有着不相信的表情,笑着轻转他的肩膀。“她只是觉得在有限的生命里,得做些有益的事情,我真不晓得商场对她的评价怎么会这么高?”

 近几年来,她功绩亮丽,几乎让“”高层奉为首脑,或许她是有点经商天分,加上颇佳的运气,以致所有大决策都待她决定,但若让人晓得,远居他县的春日红叶竟是个药罐子,不晓得会跌破多少人的眼镜。

 鬼堂浩一示意她停手,转过头问:“听说令姐住在山形?”

 春日红叶微笑说:“那里风景好,可让静下心啊!若不是小弟还在读书,当年她也不会放弃读美术,三年后到东大商学院就读。”

 她在东大读书时,优秀的成绩让她每学年都拿奖学金。

 大三时,就有多位教授愿意帮她写推荐书,希望她能继续深造。若不是当年身体状况不好的话,现今她可能在美国攻读更高的学位。

 “令姐的画曾受美术系教授欣赏?”她不是读经济?怎么会与美术系有关系?

 “嗯。”她虚应了一声。

 “有参加比赛过吗?”

 “有。”她好像拿过两个外国大奖及几个日本美术比赛奖项。

 鬼堂浩一再度背对她,示意她再帮他按摩肩膀。

 她又为他涂了些药膏,趁他放松之余,故意询问:“你对我大姐好像好奇的。”问她像问审似的,根本在她探的底。

 “是吗?”

 “不是吗?”

 鬼堂浩一再次转过头,对上她的笑眼。“在商场上,我与不同的人过手,攻防之间取得合理的利益;会娶你进门的原因,是不想让鬼堂家落入别人的手上。而令姐,是我手过的对手中,让我敬佩的女子,她是个优秀的谋略者,能事先看出每件生意上可能出的状况,并做好预防。

 “恕我直言,令父兄并不是果决的决策者,多年前我还预测‘’可能在不景气中,走向清算结束营运一途,却没想到它会在几年内挤进日本前五十名的企业,这全是春日红叶的功劳。”

 他敢在春日家的女儿面前坦诚不讳、直中“”最大缺点,而春日红叶也没有不高兴,反倒扬起笑意,点头认同。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你肯定我的说法?!”春日红叶帮他将上散的报章杂志收好,放在头柜上。“有时我会觉得,家族内若有位有能力的人反倒会让家人过度依赖,就像‘’,没让大姐过目的事就不敢放手执行,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担心。”

 “我是很担心,才会强迫小弟到外地求学,麻烦国外定居的学姐,帮他安一份‘钱少事多’的假工读生,多受点磨练,好挫挫他从小被养惯的少爷骄气。”

 “你是个好姊姊。”他赞赏的说着。因为,他从前也是这样训练自己。

 “我也这么觉得。”她微笑再道:“但这也让小弟对我尊敬又害怕。”

 轻松幽默的气氛让他放松心情。

 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女子,甜美又风趣,这也难怪会这么疼爱她。

 “若叶。”她端起脸盆,转头看他。

 “谢谢你帮我按摩腿,又让我享受一顿好吃的中华料理。”

 “别客气,我答应有空就下厨,你若喜欢的话,晚上尽量回来陪用餐,其实老人家需要家人的关心及温暖。”

 他点个头。“以后我尽量早点回来。”

 春日红叶倒完水,正要由浴室另个门回房时,鬼堂浩一突然挤进来,将一张精美的卡片入她的手里。

 “这张卡给你。”

 是信用卡。

 “我身上有钱,不需要。”她又将卡还他。这几年她所嫌的钱,可让她随意花到一百岁也用不完。前提是,她能活到一百岁。

 “你住进鬼堂家,又把护士的工作给辞了,身上肯定没多少现金。况且…”他凑近她的脸颊旁,嗅了嗅“就连沐浴、洗发都是用我的,令我不得不怀疑你刚才的话。”

 “我…”

 鬼堂浩一不待她把话说出,抢先开口“结婚后,你老是待在家,明若有空就到超市走走,买些日常用品,和你想要的东西。”他硬将信用卡到她的手里,将她推到她的房间里。“我明还要上班,晚安。”说完,他关上两扇相连的浴室门。

 春日红叶一脸愣愣低头看向手上那张无限额的钻石卡。

 嫁过来时,她只带些衣物,真的忘记些日常用品。

 或许他说得对,明她该到附近的超市走走,顺便买些食材煮好的东西给吃,但——

 她不会用到他的钱。

 天气即将转入夏季。

 午饭过后,春日红叶送鬼堂老夫人回房睡一下后,便回房间锁上所有的门,备好手上资料,坐在电脑前,与进入ICQ的高层主管代该做的事,时间很快到下午五点。

 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她下楼来到厨房。

 这几个月来,她除了整理父亲代的工作外,每必做的事,就是早上到超市逛逛,回来处理好食材后,傍晚再进厨房料理晚餐。

 鬼堂老夫人是她手艺的拥护者,每当用完一餐后,马上提明想吃什么,让她这几个月将所会的各国料理,从头到尾复习一遍。

 鬼堂浩一吃过烹煮的晚餐后,天天准时回家用餐,鬼堂老夫人成天眉开眼笑期待晚上快点来。

 他们这么捧场,她当然得腾出时间,毫无保留地调理好食物。

 厨房水声哗啦哗啦,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大姊。”

 “哲也!”她那个笨弟弟怎么打电话给她?

 “我在鬼堂家大门口,接电铃按了正好久也没人也来应门,你可不可以出来开个门?”

 “你等等,我马上来。”

 春日红叶急忙地解下围裙,半走半跑地往门口前去。

 唉,小弟怎么跑来大阪?

 到门口见到背着流行背包的弟弟,累得像条狗靠在大门上,而计程车司机则等在一旁。

 春日哲也见到大姊出现,求救似地握住她的手。“大姐,我的钱不够付车资。”光坐新干线就花掉他不少钱,身上所剩的根本不够付车资。

 春日红叶帮他付了车资后,好笑地摸摸弟弟的头。“跟我进来吧,但得记住我在这里的身分是若叶。”

 他反应极快地举起三指放在右额旁,行童军礼。“是的,二姐。”

 将小弟带入鬼堂家,她倒了杯果汁给他后,自己坐上一张单人沙发。

 “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山形才对。”她在离开那里之前,曾代他好好在山形陪养伤的若叶。

 春日哲也放下茶杯。“我下星期就得到学校报到,我想在走之前,先来看看你。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她温婉地拍拍弟弟的脸。“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没人敢欺负我。今晚,你在这里住一夜吧!我带你到客房休息。”

 她起身踏上楼梯时,跟在她身后的春日哲也突然问:“姐,你跟鬼堂浩一有没有…”

 “你想,我是那种很随便的女人吗?”她好笑反问。

 春日哲也凛然回应“当然不是!”他的大姐可是正经不过大美女。

 春日红叶领他到客房后,轻扯他的袖子,美丽的眼眸出慧黠。“这次来你可有口福了,等会我做韩式火锅。你先上楼洗个澡,再下来吃我做的好料理。”

 原以为弟弟会高兴欢呼,谁知他的脸顿时皱得像块豆皮。

 “你住在这里常常下厨?”他挑高浓眉问。

 鬼堂家连一位应门的佣人都没有,他可以想像大姐在这成天为三餐忙碌、让人使唤的模样。

 “是啊。”他干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难道下厨做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怎么可以!”

 大姊的身体若劳累过度而送医,那…该怎么办?

 春日红叶盯着他好一会,猜出这个笨弟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伸手在他手脑轻拍一下,好惊碎他的胡思想。

 “鬼堂家的爱吃我烹煮的菜,我也答应晚上有空就下厨做给她吃,听清楚,我是说晚上有空。”

 “那也不行啊!你是春日家的大小姐,哪能…”

 她不悦地挑眉。“就凭你这句话,等会我丢碗泡面给你。”

 春日哲也连忙拉住她的衣角“我的意思是说,鬼堂家这么有钱,大可请一厨子,你又何必在油腻腻的厨房里洗米做菜。姐,我都要离开了,你也请吃我吃顿好的,我好想念你那比五星级饭店大厨还好的手艺喔。你看,我都快出口水来…”他滔滔不绝谄媚陪笑说着,生怕她真的丢碗泡面给他。

 见弟弟耍宝的模样,春日红叶脸上出愉快的笑容。

 她这位小弟,学其他堂兄弟将她与若叶看成柔弱的女子,恨不得寸步不离守在她们身边,滴水不漏地保护着。

 他有保护弱小的心态,她固然高兴,但对于一位未来的决策者,这过度同情或保护弱者的好心让她不免担扰,很不希望好不容易栽培成材的弟弟,会败在丰富的同情心上。

 也许,她该与若叶通个电话,讨论接下来该如何教育他。

 傍晚六点半,一辆房车驶进鬼堂家大门。

 鬼堂浩一今天算早回家,他放下公事包,一边拉开领带,一边往飘出阵阵饭菜香的厨房过去。

 “今天煮了什么?”猜想她今晚会做什么料理,成为他回家途中的乐趣。

 当鬼堂浩一踏进饭厅时,发现有名穿着轻便的大男孩,在餐桌旁忙东忙西,他无声地隐在门外,瞪着那名陌生男孩。

 春日哲也才洗完澡,穿了件T恤及短就下楼帮忙摆放碗筷,一转身,看见门旁停立一个大门神。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互盯着对方,气氛顿时凝滞。这时,春日红叶将陶锅端到桌上的火炉上,瞧见一脸恶狠狠的鬼堂浩一。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真稀奇,还没七点,他大老板就回家。

 “这小子是谁?”

 “姐,他是谁?”春日红叶下隔热手套,听见他们的对话,了然的解释“我记得结婚晚宴上你们可是碰过面喔!我来介绍,这小子是我弟弟哲也,而他,是鬼堂先生,我挂名的丈夫。”她简单介绍后,转进厨房拿了两罐啤酒出来给他们。“你们先聊聊,我上楼洗个澡,换件衣服后,大概就可以开动了。”

 待她上楼后,楼下两位男人不约而同拉开啤酒罐的拉环。

 “原来你就是若叶口中的那位笨弟弟,春日哲也。”鬼堂浩一拉开椅子入座,想以辈分上的优势,整整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表。“还不快叫声姐夫。”

 叫他姐夫,他想得美啊!

 春日哲也一脸不屑地将头转向一边。

 鬼堂浩一见他一脸不驯,故意道:“听若叶说,这学年你将在麻省理工就读,那儿的学生全是精英,我猜你这学年的成绩会被当几科,两科、四科,还是十科,然后卷铺盖回日本?”说到最后他哈哈大笑。

 “别瞧不起人。”春日哲也被怒地大声一吼,冲到他面前。“别以为你借钱给我家就自以为是,开什么鬼条件非要让我姐姐嫁进你家。你可知道,你娶的可是春日家美丽动人、聪过人的大小姐…”

 “是二小姐!”鬼堂浩一出声更正,连双生姐姐都认不出来,这个做弟弟的真糟糕。

 春日哲也暗自叫糟,连忙改口“啊,是二小姐。还有,不准你对她有什么不良企图,下次我回国若让我知道大姐,不,是二姐少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算威胁吗?”鬼堂浩一睥睨地瞧他一眼。

 这小子也不掂掂斤两,秤秤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威胁他!“我管你怎么想,总之,别打我姊姊的主意。”

 看他这般维护姐姐的样子,鬼堂浩一暂停不逗他了,承诺道:“别瞪我,我保证绝不会打若叶的主意行了吧?”

 “谅你也不敢。”鬼堂浩一单手掀开锅盖,里头竟是香辣的韩式泡菜锅。“若叶煮的东西很好吃的哦!”

 春日哲也正好转身拿身后调好的高味料,自言自语地说:“是啊,大姐煮的东西最好吃了。”

 这句无心话鬼堂浩一却清楚地听入耳。

 春日哲也的大姐应该是春日红叶才对,但煮这桌菜可是二小姐春日若叶啊!

 回想刚才与春日哲也的对话,他发觉这小子言语间常将春日家双生姐妹给搞错。他不是她们的亲弟弟,怎么还会错得如此离谱?

 事情怪怪的喔!

 “吃饭也不叫一下!”一声略带轻责的话语在鬼堂浩一背后响起。

 春日红叶将鬼堂老夫人推到餐桌旁,为她介绍“,这是我家小弟哲也,今晚会在这里住一晚。”

 “老好。”春日哲也有礼的弯问好。

 “别客气,人多才热闹,等会多吃一点喔!”

 欢乐的用餐时刻,鬼堂浩一将近三个月与“春日若叶”谈话中的内容,及所发生的事情一件件串起来联想…

 他不由心生怀疑,坐在面前的女子,是春日若叶?

 是她本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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